“哎哎,听说没?韩家……韩家下狱,满门抄斩啊!”
“好家伙,一个温家,一个韩家……”
“太子殿下这手段……还真是……”
“可是,现如今朝中空虚,人人自危,韩家大势已去,对朝堂之上,影响巨大……陛下还不在,也不知道会不会……”
依旧是长宁街,依旧是议论纷纷,一群读书人在这其中还打嘴炮。
而于子都与陆谦依旧行驶着自己舆论导向员的工作,在茶楼的包间里开小会。
“哎,韩家咎由自取,但是温家……温家是真的没做错什么啊!”
“是啊!丞相大人跟那韩春,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等读书之人!必定不能看良将蒙冤受辱!”
“子都兄打算如何?”
“我等读书人,自是状告……当年麟台诗案,害了谢家满门,今日,还能看着他们继续祸害温家吗?!你没看林兄,这两天都不说话……”于子都叹息了一声。
一旁,陆谦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在说这些,茶楼这么好逛?”门外,传来林修远清朗的声音,二人都是一愣。
林修远一袭青衣,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颓然之色,原本的少年意气显露出来,显得温柔而可亲。
于子都与陆谦一见,同时对视一眼,眼中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
林修远知道这二人心中的芥蒂,因此也没有说话,只是坐了下来,替二人仔仔细细续好了茶水。
一片静默之下,于子都还是率先忍不住开口。
“我是该叫你林兄,还是谢兄?”
林修远微微一愣,苦笑道,“之前……我并非有意瞒着二位,只是事关重大……”
陆谦叹了口气,看着林修远,虽然还是有些不真实,但也还算是变相接受了这一切。
“原本还以为,你跟我二人一样,都是贫苦出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却没想到,你自己一个人已经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谢修远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看着对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于子都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我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反正都是兄弟,当时在京中,你对我们二人颇有照拂,不管怎么样,都认定你这个兄弟了!”
陆谦也是点了点头。
谢修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没开口,眼圈儿倒是先红了。
“好了好了,殿下还等着我们那边带着一群读书人去告状呢!走了走了!”陆谦一把拉起二人,眉宇间尽是爽朗之色。
……
《五国志·荣国卷》卷十六有云:荣成十六年,帝巡查北疆,朝中空虚,御史大夫韩春侮温氏一门谋逆,然太子霜清正贤明,重翻麟台诗案,韩家尽数抄斩。
不出半月,三千太学士齐聚宫门请愿,俱言温氏一门忠耿。
太子霜贤明,曰温氏无罪,官复原职,加以安抚,温氏一门忠烈百年,世代为荣国之尊,业帝在时,其门下门士三千,所成者七十二,尽忠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