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安和恐慌感在顾珊珊心中迅速放大。
“我允许你们走了么？！嗯？顾一朝！你别忘了，你现如今离了我，你什么也不是……”
顾珊珊有些生气，手中已经开始运起了内力。
但是下一秒，她却已经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自己下意识运起内力的一瞬间，自己却并没有能成功凝聚。
一股痛彻心扉的钻心疼痛，已经深入肺腑，顾珊珊口鼻溢血，一下子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你们……你们做了什么？！”
顾珊珊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顾一朝和顾斯有。
“这种药，你不是很熟悉么？”
顾一朝坐在轮椅上，看着顾斯有将已经几乎不成人形的顾斯嘉背了出来。
“曾经，你用尽心计给温苒苒下的药，这会儿……没想到会用在自己身上吧？”.
顾一朝冷笑着看着顾珊珊。
“我们下界，是迫不得已，但是温苒苒和夏离霜，说到底虽然必须要除掉，但是跟我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联系，老祖宗要是知道了你的心思，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顾珊珊一愣，随即疯狂摇头。
“不会的，沂州现如今已经封界……不会的……”
“不会吗？可是……只是封界，又不是灭亡！”顾一朝失望的看着顾珊珊。
就算之前不喜欢这个女人，就算他现如今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骄傲和自负已经被打击的一塌糊涂，却也还是不想真正对于顾珊珊下死手。
“你是说，沂州要……”顾珊珊瞪大眼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不杀你，算是对于你的最后一点仁慈，你既然这么喜欢男人，喜欢那个黑雄，大可以留在这里……而我们，会回去复命，禀告族长，顾珊珊已经中了子母劫的毒，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一脉和三脉会得以保全，而珊珊……我没有能保护好她，她遇到了温苒苒和夏离霜，被对方已经索命，连带着斯嘉也受到了连累！”
“你大可以好好待在这里，做你的大妃！做男人的附庸，这不正是你最喜欢的么?”
顾一朝仍然在笑，但是那笑里包含着的，除了五分快意，还有三分失望。
他跟顾珊珊，都是太过骄傲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废了一条腿，如果不是自己在这段时间的冷言冷语之中终于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这个女人，恐怕，他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
他是恨毒了顾珊珊，他们三个人，除了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的顾斯有以外，都恨毒了顾珊珊。
顾斯嘉现如今哪怕奄奄一息，喉咙里也都发出了兴奋而快慰的尖叫。
而顾珊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不是的……不是的！”顾珊珊只是疯狂摇头，“你们带上我！你们必须带上我！我是三脉的人，顾家的直系子弟！”
“可是，你现在已经不能运功，没有武功了啊！”
“没有武功，你连沂州的界门都进不去，不是么？”
顾一朝笑了笑，“而且，不止我们不希望你走！还有人也不希望你走呢！毕竟你是沂州地界的第一天才，是圣女一般的存在！”
顾珊珊猛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碗味道古怪的参茶，终于有些后悔了。
然而，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早就忘了下界的初衷，一步一步在对温苒苒的仇恨之中迷失了自己的心。
武功全失的她，可没有温苒苒那样的毅力和机缘，现如今，军营之中随便一个士兵都能要了她的命。
她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无法运功，没有盖世武功的漂亮女人，在这燕国的军营之中，也只不过是一块待宰的肥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