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悲聆是不知道的,她从白浅依那边回来天色已然是很黑了,看着莫绝秉烛夜读的认真模样,只是简单询问了今日院子中的事情。
莫绝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一闪而逝的灵感,只觉得悲聆在自己的耳边的询问是那样的烦人。
随意的敷衍了两句,莫绝一转身就跑了。
穆天城坐在桌边,笑着给悲聆到了一杯水,用自己的手背试了试杯壁的温度。
“都说莫家莫绝少爷医术惊人,原来也是用功罢了。当了郎君之后更是有了大把的时间,如今看来已然是有些成痴。”
悲聆微微点头,心思却是不在那儿。
穆天城俨然是猜出了悲聆的心思,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而是选择了询问。
她性多疑。
自己还是不要让她感觉自己可以揣测她的心思的好,对自己,对她都好。
“怎么了?”
悲聆微微回神。
“天城,你说,有没有什么药或是别的能让人眼睛恢复。”
穆天城早就知道悲聆要问这个。
“姑娘,你的殊术就是最好的药。”
悲聆眼神微微落寞,微微摇头。
“今天你也是看了,无论我怎么触碰白浅依都没有恢复她的眼睛,当日我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萤萤,萤萤的伤口就恢复了。”
穆天城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会不会是这个上是比萤萤姑娘的重,姑娘的殊术能力还不够,这才没有办法恢复。”
悲聆眼神微微一亮,
“有道理,那,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殊术的能力吗?”
穆天城看着悲聆急迫渴望的神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姑娘,我是个男子,这殊术是你们女子的事情,我知道的实在是有限。”顿了顿,穆天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
悲聆自然是看出了男子的犹豫。
“快说呀。”
穆天城这才有些犹豫的说道:
“……我只知道女子圆房之后自身的殊术会有一个极大的进步,这也是为什么会被称之为灵动的原因。”
悲聆也是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事情,对呀,悲聆一把抓起了穆天城的手。
“就今晚吧,快些,完事了,我再去看看妹妹。”
“这。”穆天城一时语塞,看着悲聆单纯的表情,又想起那天自己和悲聆在床上悲聆不懂世事的样子,他身子有些僵硬。
“赶紧儿的。”悲聆伸手拉起了穆天城,拉着男子往床边走。
穆天城僵硬着身子,走了两步,还是止住了脚步。
“姑娘。”他喊了一声“我。”他吞吞吐吐“这事儿急不得。”
悲聆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还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悲聆不解。
穆天城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看着悲聆单纯的表情。
“不是,这。”他语塞。
悲聆一下子放开了穆天城的手,几步走上前去。
“你不行吗?”
穆天城一愣,随及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悲聆认真急迫的样子,他百分之百确定悲聆不知道“男人不行”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悲聆看着穆天城的额表情,想起了那日别人询问自己君如故是不是不行的时候。
难道……男人不行……是个很常见的事情?
穆天城伸手把悲聆拉到了椅子上,单膝跪到了身边,温柔的说:
“我觉得男女之事应当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这件事情是急不得的,尤其。”穆天城看着悲聆,女子有些时候很冷漠,有时候很无情,但是没有很多警惕的时候,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人,仅此而已。
“尤其是你。”
穆天城温柔的眼神似乎是将悲聆吸了进去。
这一晚,穆天城没有留夜,而是离开了。
悲聆躺在床上失眠了。
回想着穆天城的话,说实话,她真的很心动。
美好的事情。
她拥有过吗,说实话,她真的没有,一次都没有。
以前,她以为自己有个家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是呢,自己假装了那个爷爷的孩子,自己是拥有家了,但是,她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现在呢,自己的亲奶奶接走了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家,但是却也是危机四伏。
她很期待,但是,她很更想治好白浅依。
悲聆微微深呼了一口气,一使劲儿,整个人利落的爬了起来,缓缓披上了一件深色的披风,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屋子。
……
再起来的时候,悲聆是在里晟海的屋子中了。
她觉得下边隐隐发疼,腰也是一阵阵的酸疼,那滋味也不是很好受,悲聆睁开眼睛的时候,里晟海已经不在了。
也好在是不在,要不,得多尴尬呀。
悲聆强忍着不适爬了起来,缓缓地穿上了衣服,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她,
又错过了一件接近美好的事情。
但是,说后悔,那倒是一点也没有。
“起来了?”悲聆刚刚把自己的里衣穿上的时候,里晟海进来了。
男子的声音有些意外,这也难怪,现在天还没有亮,昨晚又是折腾了好久。
悲聆脸微微泛红,不自觉的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被子,将自己遮挡的更严实了。
“嗯。”良久,她才僵硬的从自己的鼻子中微微发出一丝声音。
里晟海几步走到了床边,挨着悲聆坐了下来。
“怎么?你着急走?”
悲聆只觉得尴尬的不行,根本不敢正脸看男子,脸上也是一阵的发烫。
悲聆没有说话,里晟海也没有说话。
俩人彼此僵硬着坐了一会儿。
悲聆伸手拽过了一件衣服,快速的给自己穿了上来。强忍着不适,飞快的穿好了衣服,转头看了一眼里晟海,男子坐在那儿,好像是在想什么,没有朝悲聆这边看。
悲聆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沮丧和淡淡的失落。
就连离开的时候,里晟海也没有从那个位置离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悲聆回去的路微微亮堂起来。
悲聆不由的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刚一进院子,正巧撞上了穆天城。
男子一身淡青色的衣裳十分适合自己儒雅温柔的气质,男子怀中抱着一个花盆,悲聆不认得那是什么花,但是,那花开的极其繁盛,花朵不大,但是却是抱成团的开放,使得白色的小花也是有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男子显然是刚刚从屋子中退出来,因为,屋门还没有关上,男子的脚也没有拿出来。
四目相对。
悲聆是最先移开自己目光的人。
穆天城看着悲聆有些不整的衣衫。
“进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吧,昨个儿看着君如旧已然是对姑娘有了意见,我现在去把正相公请过来,一并去。”
穆天城看出来,但是,男子没有说。
因为,
他猜出来了。
穆天城轻手轻脚的将自己抱着的那盆花放到了一边的石桌上,缓步下来。
悲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是什么花。”她勉强的挤出一丝话。
“安好。”
……
白浅依已经没事了,当日君如故偷偷递上去的手帕上有着名贵的止血药,所以血当场就止住了。
昨天一直在发低烧,今天却是已经什么事都没了。
悲聆到的时候,君如旧正十分贴心的喂给女子吃饭。
“姐姐来了!”白浅依看着悲聆进来,连忙将自己嘴里的粥咽了下去。
悲聆有些歉意的看着白浅依,并没有上前。
白浅依却是伸出了小手。
“姐姐快来坐。”随及伸手微微推了推君如旧递上来的勺子,示意自己不吃了。
君如旧看了一眼悲聆,有些不乐意的站了起来,端着东西离开了白浅依的床边。
悲聆缓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了白浅依的小手,小手很是温热。
“外边冷吗?姐姐。”白浅依笑着问悲聆,悲聆看这个女子明媚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笑不起来。
悲聆抬手摸了摸白浅依的小脸,女子的小脸光滑细腻,虽然有些苍白,但是精神却是看上去很好。
悲聆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跟着的二位,俩人都是明白人,都是缓缓的退了出去。
屋中便只剩下悲聆还有白浅依来人而已。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谢谢妹妹。”悲聆沉吟了一会儿,这才有些僵硬的开口。
白浅依却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笑容十分的温和阳光。
“其实,”白浅依伸手把悲聆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俩人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知道那晚上姐姐替我冒了风险,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姐姐是因为我,我便更不能坐视不理。”
悲聆看着白浅依好久,缓缓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我被人陷害,你,会救我吗?”
这件事情是因白浅依而起,所以白浅依救了自己,自己感动。但是……
她就是想问。
“会。”白浅依毫不犹豫的说道,微微拔高了嗓音。
悲聆呆呆的看着白浅依。
白浅依随及有些腼腆,又将自己的声音缩小了。
“其实,我没什么深交的朋友。我姊妹虽多,但是终究是要互相提防。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姐姐,至少,我们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纠葛。我想,试试。”
女子温温柔柔的笑着,笑的很是干净,很是单纯。
悲聆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触摸到了穆天城口中的美好。
真的。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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