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知道什么?”
凤冉反问。
“夜骁你总该认识吧?”
“……”夜骁,那不是母皇最得意的弟子吗,怎么会扯上他?
见凤冉不说话,宫奕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宫氏一族是你带人灭的,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宫氏?不是全灭了吗?”
凤冉有些疑惑,这里面有宫氏的什么事,还记得那是她亲自带兵剿灭的。
当时她可没有留下一人。
“没有全灭,战场上,你没有将我杀了,你留下了我。”
宫奕面无表情的说着,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亲自带兵剿灭的,我还不知道吗?当时宫氏一族全灭,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人,我从未见过你。”
“胡说!你明明就见过我,他们不想将我留下,是你力排众议将我带走的。”
宫奕有些激动,其实他说得有些夸张了,力排众议什么根本就不存,那么骄傲的她,怎么会允许有人对她的决定提出质疑呢,虽然也会有人这样做,但也是要有足够的资本。
只是感觉好像这样,自己在她心中就会是独一无二的。
“算了,我不想再深究这些事了,言归正传,放了她。”
凤冉有些头疼,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还是那句话,拿你自己来换她。”
“可以。”
这次凤冉没有再犹豫,她只是想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不记得。
这样爽快的答应,在宫奕听来,又是别样的讽刺。
呵呵,看吧,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她都能该死的在意,为什么面对他时,同样的选择她就是那样的无情呢。
虽然他不太愿意她陷入危险中,但是她的回答好比你弄坏了别人的东西,你要赔,但是人家却一口答应一样。
心底空落落的,但是这总归是个可以留住她的好机会,他也很想弄清楚当年的事,为什么那天她看他的眼神那样的陌生,就好像他们只是陌生人。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走吧。”
“我也要去。”一直沉默不语的白伶终于有了点存在感。
凤冉仔细看这个女孩,好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体外。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只白虎。
脑中有片段闪过,是在母皇的暗室里!
宫奕没有发话,凤冉意味不明的看着白伶。
“想要跟着我那便跟着吧。”
跟着宫奕来到一座辉煌的宫殿里,凤冉感慨万千,真是败家啊,那么大的宫殿花费很大吧,都快赶上她的妖魔殿了。
在大殿里走着,宫奕不时的回头看她,她眼中的惊叹明显,好像真的不记得这里了。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宫奕还是不放弃的问,怎么能忘了呢,哼,他念了她那么久,就算对自己毫无感觉,但总归要有点愧疚吧,谁叫当初是她先对不起他的呢。
“我来过这里?”
感觉自己好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凤冉在心底默默自嘲。
“你不仅来过,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座宫殿是你派人建的,这是你送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其实不是唯一的,只是现在那个东西恐怕已经不属于他了吧。
“我送的?”
凤冉默默念着这句话,宫奕的话中包含着太多的忧伤,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这样呢?她反复问自己,不断的回忆着过去,可是无论她怎样搜寻,记忆中都没有宫奕这个名字的出现。
“是啊,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这座宫殿算是我和你分开后得到的补偿吧。”
“……”
凤冉还以为她是他的杀父仇人呢,事情发展得有点不太对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关系呢。
“那个……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凤冉弱弱的问,要是她想的那样,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耽误人家的负心汉了。
“我们自然是很亲密的那种关系。”
宫奕平平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却让凤冉无端的打了个冷颤。
“……”
真的是这样啊,这要她怎么面对眼前这位看上去不好惹的宫奕。
“不敢相信对吧?”
“……”虽然没说什么,但凤冉疯狂点头。
“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凤冉跟着宫奕走着,眼前的场景突然变了,殿中两边的卫兵逐渐消失,伴随着许多壁画的出现。
这样的场景让凤冉觉得……
“很熟悉,对吧?”
宫奕回头看向她,眼中尽是凤冉看不懂的深情与忧伤。
“……”凤冉点头。
是很熟悉,与她当年在妖族时自己宫殿的设置很像,只是眼前的这个更为精致,足以提现了该主人的重视。
“看到墙上的画了吗?”
听宫奕这样说,凤冉才注意到那些壁画。
面前的画,让凤冉的瞳孔一阵紧缩。
那些壁画尽是她与宫奕在一起的场景,数不胜数,就好像他们是很多年的夫妻一样。
“我……”
凤冉感觉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咽喉处有些哽咽,心口一阵刺痛。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些画都是当初她与宫奕一同画上去的。他们之间明明可以很好的,可是……
凤冉眸子中带着戾气,恨意止不住散开。
该死的!她不会放过他们的。想起以前自己做过的那些对不起宫奕的事,凤冉看向他时带着歉意与内疚。
“你不用这样,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那样做?”
此时凤冉并不想解释什么,她只想快些恢复。
而临尘不知自己已经被彻底忘记了。一千年的那些事就像是一条永不停息的河流,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流过。
他想起来了,想起自己是怎样将他最爱的女人关在黑暗的宫殿中;想起他最爱的女人是怎样被他折磨得差点死去的;想起自己怎样打压将那样高傲的女人。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不想的,可是却又这样做了,他终于明白她眼中的恨意了。
她也该是恨的吧,毕竟自己曾那样对她,可是那些事就好像是另一个人透过自己做的一样,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最爱的人受尽折磨,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就是要让她恨你,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得到爱。”
这句话在脑中滑过,这是谁说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