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曾向扈头领探话,结果扈头领说:
“这么破破烂烂的放到这成何体统,教训什么的是要记在心里,不是放在这里摆样子的。”
泫又一通马屁啪啪地拍了过去,扈头领听的是得意洋洋,仿佛天地间,他才是最牛的那个。
天已经开始泛黑,泫收拾着准备睡觉,扈头领身边的一个奴仆来说是让她过去,泫又整整衣服,双手捅进袖筒里,勾着背、缩着肩,跟他往扈头领的房间去。
到了扈头领的房间,奴仆回禀:
“老爷,人来了。”
扈头领抬头一看,便皱起了眉:
“把手拿出来,说了多少次,怎么就不记呢!”
泫点头哈腰的把手拉出来:
“我这人笨,总是劳烦扈头领提醒咧。”
扈头领歪了她一眼:
“你怎么能笨?笨的话还能把账算清楚?”
泫一撇嘴:
“咦——,那算个啥嘛,扈头领就是公务繁忙,不然您比我算地好,我也就这还能成,别地就是干蛋。”
扈头领摆摆手:
“行了行了,给你说正事,明天余大人要来查账,你可把账面弄清楚、弄好,别给余大人添堵。”
泫点头应道:
“能成!能成!扈头领放心,我肯定弄地好好地。”
扈头领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第二天,泫跟着扈头领去见余艾。
扈头领对余艾行武将礼:
“余大人,这位就是属下说的那个会算账的。”
泫吸吸鼻子,一脸献媚的凑上前:
“余大人好。”
刚开始,余艾看到泫的身影时,惊了下,要不是定力好,肯定得噌的站起来,但泫这副样子,成功骗过了余艾,毕竟不怎么熟,若是江毋他们,恐怕就骗不过了。
余艾稳了稳心神,满脸嫌弃的对扈头领说:
“你是从哪里捡了个要饭的?这也会算账?!”
扈头领心生不悦,但表面上还是绷着:
“余大人,此人以前是行商,算账是把好手。”
说着给泫使眼色,泫忙把账本递了过去:
“余大人,您看一哈,这是差不多两个月地账,我标地清楚地很,余大人一目了然。”
余艾依然很嫌弃的挥挥手,泫又退回了原地。
这个账当然不是原始账,扈头领和尤头领都是余艾的心腹,若不是臭气相投,怎么能成为其心腹呢?所以,两人也有贪,泫把贪的那些掩藏了起来,奉扈头领的指令,坚决不给余艾“添堵”。
余艾越看越满意,合上账本后,脸上的嫌弃少了很多,对泫点点头:
“不错,不错。”
泫赶紧拍马屁,跪地说道:
“为大人服务,是小地荣幸,小地没什么才,能尽自己地力量给大人分忧,便是小地职责,大人一句好评,那是对小地恩赐啊。”
余艾大笑,对扈头领说:
“捡了这么个能说会道的回来,这几天美了吧?”
扈头领赶紧行礼:
“属下忙的脚不挨地,哪有功夫听他说。”
泫赶紧插话道:
“余大人,扈头领和尤头领尽职尽责,绝无半点含糊,把余大人派下来地活,当是给自己家干活呢,认真地很,余大人放心。”
余艾暗笑,这个工程是什么样,他还不知道啊,要不就是这个李四睁眼说瞎话,要不就是扈头领和尤头领把面子工程做的太好。
但他高兴听到这些,对身后服侍他的人说:
“李四做的不错,赏十两白银。”
泫故作吃惊,嘴张老大的看着余艾,扈头领撞了她一下:
“发什么呆啊,还不赶紧谢恩!”
泫这才慌乱的跪叩在地,屁股撅的半天高,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磕一下说句吉利话:
“祝余大人心想事成!祝余大人步步高升!祝余大人长命百岁!”
余艾听的心里叫一个美啊,自从蒋霁下去后,事事顺心,再没人来对他指手画脚了,现在蒋霁和卓将军都死了,心里的结也开了,每天都嘚瑟的快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大笑着对扈头领说:
“本官要将他从你身边挖走,你可愿意?”
扈头领急忙行礼:
“余大人能看上,属下自然愿意。”
“好,李四,以后你就跟着本官,帮着算账。”
泫高声谢恩,那架势,就差喊万岁了。
从余艾那里出来后,扈头领叫泫去了他的房间。
泫把门关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扈头领看看她说:
“小四以后就在余大人身边了,要多长心眼,手脚勤快是一方面,什么是该说的、该做的,要心里有数,不能像在这里那么随便。”
泫想了想说:
“小地还得多谢扈头领栽培,要不是扈头领对小地垂爱,把小地带在身边,小地也没今日啊,扈头领的大恩大德小地一辈子都忘不掉,永记心间。”
扈头领满意的点点头:
“去了灵醒点。”
“是,”转念一想,又补充到“有机会小地一定会多为扈头领,向余大人多多美言地。”
这句话才是搔到了痒处,扈头领这次是从心里往外的满意。
泫跟着余艾走了,进了原旧皇宫皇帝的寝宫里,那架势,俨然就是把自己当皇帝了,金碧辉煌的,比甯晟的寝宫还华丽。
泫偷偷看看走在前面的余艾:
这家伙想做皇帝?真有这么大野心吗?如果他真这么想,只能说他不自量力了。
在余艾身边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算账就是拍马屁,泫就不明白了,明明知道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怎么还这么爱听呢,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被人拍一拍就真以为能上天了?
在余艾身边比在扈头领身边更加殷勤,把他身边的贴身奴仆都给挤走了。
呆久了便发现余艾身边有两名大将,一个姓扈,一个姓尤,没错,他们与扈头领、尤头领都是亲戚,扈头领和尤头领是旁支的旁支的旁支,但扈将军和尤将军可都是本家。
泫就想不明白了,这个余艾,一个太监的养子,到底凭借着怎样的巧舌,能让这两个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不都说士族很清高吗?那些事务繁杂的官职都不愿意当,只愿意做离皇上近,又没繁杂事务的清闲官,怎么就跟着余艾后面屁颠屁颠的?
但这个问题就在泫脑子里过了下,并没有深究,现在关键是要揪出余艾身后的人,这个人让泫越来越痛恨。
扈将军身边的奴仆来找泫,说扈将军让她过去。
泫整理好衣装,跟着奴仆去见扈将军,扈将军与扈头领果然是血缘太远,一点都不像,不但长的不像,连气质都差着十万八千里。
奴仆示意她进去,泫点头哈腰的冲那个奴仆又是点头又是道谢,然后一副哈巴狗样子进了门。
走到扈将军面前,一脸献媚的笑着:
“扈将军,小地来咧。”
扈将军抬眼仔细的看着她,看了很久,看的泫后背冷汗都出来了,但表面上仍装傻充愣,紧张的查看自己是不是衣服没穿合适、是不是鞋没穿好、是不是鼻涕过河了。
扈将军看她这副样子,微微皱了下眉,语调平淡的说:
“听余大人说,你是我那远房表弟从劳力里捡的?”
泫点点头:
“是,扈头领看我能写会算地,就让我在账房里帮忙。”
“能写会算?既然如此,为何要到焜昱国来?关中不是更容易挣到钱。”
“咦——,大人,你有所不知,关中是好,可待久咧,也会烦地,走到啊哒都是个这,天天、年年地,也想看个别地。”
扈将军眯着眼又看了她好久,泫都想哭了,她心理很脆弱的好不好,别玩这心理战了啊。
不过她的这份畏缩、不适,倒是让扈将军没有生疑,一个行商,平时最多是与捕头、捕快打打交道,见他这么大个官不畏惧反倒是奇怪了。
端起茶碗悠哉悠哉呷了口茶:
“这茶啊,是江毋江大人给本将的,小四也来尝尝。”
提到江毋,泫心里一咯噔,江毋结交什么人她还真没注意过,可为什么这个人端端提起江毋,还是在她面前:
难道身份暴露了?
暗地里摇摇头:
肯定没有,现在还只是有些怀疑,可为什么怀疑呢?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不确定,我就得糊弄过去!
一脸奉承的说:
“能跟扈将军来往地人,肯定也是个大官吧?大官给扈将军地东西,那肯定都是好东西,小地怎么配嘛,小地别说尝咧,看一眼都是罪过。”
扈将军看她那张献媚的脸,就想把杯子砸过去,拍马屁见多了,可还这么没见过这么贱的,这是来拍马屁还是来给他添堵啊,实在不想再看她一眼,挥挥手让泫走了。
泫出来后等不及回到房间里,到没人的地方狠狠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要是再不出来,感觉会窒息而亡啊。偷偷回头看看,顺顺心口,这个扈将军给她感觉太不好了,尤其是提到江毋,感觉更不好。
泫是真的很想躲着扈将军走,从今天此时此刻开始,再不要见扈将军,可是,这样做的话,就太明显:
人前脚才提了下江毋,后脚就躲着人走,不摆明告诉人家“爷认识江毋”吗?所以,不但不能躲,还得贴上去!
这么想着,又探头出去看了看扈将军的房间,心里哀嚎:
老爷爷的,这什么事啊!我是真的想躲着他走啊!老天爷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我这么惨了,居然还要变着法的整我!
躲在角落里泪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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