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个,萧衍对武将的打压,战场上不给旁姓武将多少兵权,而宗室之人,在军事上,也没什么出彩的人,可是,萧衍仍坚持让他们做主将,主持大局。
萧衍自身的军事素养也不高。
南齐开国皇帝萧道成,本身就是个将军,有不是军功,萧道成真可谓是一步一步杀出来的,但,萧衍只是借助可爱的昏君宝宝萧宝卷弄下的乱局,一举成名,占了个南齐宗室的出身。
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否定萧衍的一些成就,只是与萧道成比起来,在军事方面的素养,要差一些,再加上他非要执着的选择宗室庸才做将领,这也可以明白为何魏国都乱成个这了,南梁依然不能图北方的原因了。
因为这些原因,萧衍没有听陈庆之的建议,就认为攻打武兴国是最好的,收拾不了焜昱国,难道连个小小的武兴国还收拾不了吗?所以,萧衍派兵前往武兴国。
待甯煦和甯晖带兵走了之后,甯焽便安排人前往武兴国,领兵的是甯承和黄凊。
在家的时候,甯承与甯昤、泫、甯勐也说起过武器的事情,但,泫觉得少死人就行,依赖就依赖,无所谓,但,甯昤、甯承却不这么认为。
武器做到如虎添翼,那是好事,可让将士们产生依赖,就不是什么好现象了。
黄凊在军队里锻炼了几年,终于不那么佛系了,不对,是他在作战方面,不佛系了,平日里,还是相当、相当的佛系。
路上,甯承又想起这事,与黄凊讨论,该怎么打,少死人故而是好,但,能做到依赖战术少死人,那更好了。
黄凊听甯承讲,越听越觉得糊涂,在军队这几年,比在家听到关于泫的传闻更多,对于黄凊来说,泫就是迷一样的人,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这会又听甯承说,很是奇怪的问:
“卓爷打仗不愿意死人?”
心里嘀咕着后半句:那这仗该怎么打?
嘀咕着,又想起自己参加的几场战斗,一通炮竹、药丸扔出去,来多少都得趴。黄凊把生化武器叫药丸,觉得还是药丸顺口点,叫生化武器太容易咬到舌头了。
又自言自语道:
“的确是不怎么死人。”
甯承跟黄凊走了这一路,对他多少有些了解,黄凊有点活在自己世界中,有时别人聊天,他就坐在一旁想自己的,与旁人不在一个点上,更有甚者,即使就在与黄凊闲聊,他都能想到别处去。
总结起来就是,只要是闲聊,黄凊搭不搭茬,是不是与说话者在一条线上思考,就看谈论的话题他是否感兴趣,话题不感兴趣,就看说话的人他是否感兴趣,如果这两项都不满足,那黄凊的思维便不知跑去了哪里。
甯承就奇怪黄宓老将军是怎么教出了这样一个神人,正因为了解到了这点,甯承与黄凊说话,从来都只说与此次出征相关的话题,这是正事,不是闲聊,所以,可以保证黄凊的思维,绝对不会跑的不见了踪影,就是有些跳跃。
甯承也不管黄凊怎么跳跃,反正跟自己在一条线上就行,继续说:
“不怎死人,便让将士们对武器有了依赖,而不是对战术,作为军人,对战术的依赖,才是正确的。”
黄凊点点头:
“那么小奕王是打算不用武器?可不用武器怎么打?挖地道?但,城墙在地下也挺深的,挖地道太耗时,”抬头看天“飞过去吗?咱们没带飞人队来啊,再个,飞人队得来回多少次才能把人都带城里去,这期间还会受到攻击……”
甯承赶紧打断黄凊的话,让黄凊开始发散的思维,不能再继续发散下去。
很是无奈的暗叹口气:
“咱们这次是去帮着武兴国抵御外敌,不牵扯攻城一说,我说不依赖武器,是要依赖战术。”
黄凊再次点点头:
“对,我们这次不用攻城的!”
甯承一乐,看他精神抖擞的样子,想着他肯定要说什么。
黄凊两眼发亮的看了前方一会,突然气势又散了,苦着一张脸说:
“可守城战没什么好打的,要依赖战术的是对方,我们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采取什么战术,全看对方放什么招式,而且,”很认真的看着甯承“攻城战很惨烈,小奕王真的不打算用药丸吗?那样真的能少死很多人。”
甯承抬头望天,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
这边甯承不说话了,可那边的黄凊,仍继续思维发散着,以至于树枝都刮脸上了,才察觉到该弯腰躲避。
一行人抵达武兴国,受到杨智慧的热烈欢迎,大摆宫宴,超级热烈的招待了甯承等主要人员。
之后,甯承他们去了武兴国与南梁交界的关城,甯承下令,不要把他们的旗帜摆出去,也不要声张,军队并未全部进入关城,有不少都留在了城外,就是要制造假象给南梁看。
至于与阴平国的边界,完全不在甯承的考虑范围内,甯煦和甯晖带兵去打阴平国,阴平国哪还有精力来算计武兴国,但,甯承还是向杨智慧提议,让他别掉以轻心。
杨智慧连连同意,积极配合着甯承他们的行动。
再说甯煦和甯晖这边。
两人并未着急赶路,不紧不慢的缓缓前行,这么做,就是要个对方造成心理压力,就是要他们看着死神扛着大镰刀,一步步的缓缓走来。
两人说过想靠战术赢得战斗,路上是,便与几个将领商议。
他们这次来,没有带攻城工具,所以,除非官员投降,否则就只能用生化武器。
一个将领说:
“卓爷当年攻打千阳时,围了千阳,却继续前进攻打陈仓,使得千阳不战而败。”
又一个将领接话说:
“对对对,拓跋焘奇袭千阳,也使得我们的陈仓不战而败。”
第一个说话的将领,看了眼他,又担心的看了看甯煦和甯晖。
身为一个武将,不可能没有败绩,但,战败还丢了城池,这个就是污点了,怕甯晖和甯煦找这个将领的麻烦。
但,看来看去,两人不但没找这个将领的麻烦,还热烈的讨论了起来,暗自松口气。
甯煦说:
“当年卓爷为千阳,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虽然甯煦没有明说,但,众人都知道,各种花样百出的心思,生生拖了好几个月,等到乐正元攻占陈仓,回头的增援。
甯晖摇摇头:
“故技重施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不能照本宣科,得有点花样,不然,很容易被识破。”
的确是如此,可要怎么样的花样呢?
雷衡想了想说:
“上次卓爷用的是软招,麻痹千阳人,这次我们用硬招,吊着城里的人。”
阴平国关城后面的守城将士们,终于得到焜昱国军快到的消息,自从关城被破后,众人都提心吊胆的等着,斥候发回来的情报,如同雪花般飘落在刺史的桌子上,这期间,刺史几乎把所有的斥候,都用在了探查焜昱国军的事情上。
看到焜昱国军终于快到了,长长吐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终于啊,终于要来了。”
坐了会,起身走到街道上,得知关城被破后,这座城的民众,能逃的都逃走了,即使是刺史,也让家人离开了,现在这座城,除了少数的民众外,就只剩将士了,尽管焜昱国有着很好的名声,但,打仗就是打仗,名声再好,也是要打仗了,百姓如何能不担忧、害怕?
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只有民众逃离时,慌乱中遗落的各种东西,未关好的门,吱吱呀呀的挂在门框上,风吹过空旷的街道,吹着吹着,便形成一个小小的龙卷风,打着旋的快速往前移动着,引得一堆的纸屑、树叶争相追逐其左右。
尽管现在还没有到寒冬腊月,但,身为刺史,心里却如寒冬腊月般凄凉:
努力营建的城池,最后就落得这般惨景……
刺史转身,看向焜昱国军要来的方向,那片天空似乎都要阴暗很多:
或许,这不是最后的景象,等焜昱国军过境,那才是最后的。
一个将领骑着马从城墙方向来,看到此时后,下了马,冲他行武将礼:
“大人。”
刺史看了看将领:
“起来吧,这个时候了,也不用这些虚礼了,”待武将起身后“前方如何?焜昱国军队还有多远?”
将领说:
“大概晚上便到了。”
“晚上啊,”刺史抬头看看天“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一到便来攻击,但,都需做好作战准备!”
将领应道:
“是!”
将领骑着马又走了,随着马蹄哒哒声的渐渐远离,街道上又只剩刺史一人。
转身回到府里,可是,里里外外都只剩他一人,别说人了,连猫猫狗狗都随家人一同走了,空空荡荡的府里,走个路都有回音,待在这里更为惆怅,干脆到城墙上,与将士们一起等待焜昱国军队的到来。
天,越来越黑,明明不是怎么冷的天气,今夜却觉得异常寒凉,迎面而来的风,似乎都夹杂着血腥气以及铁锈味,嗖嗖的直往脖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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