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君昏迷不醒的消息在有心之人的推动之下,四月初二在君廷便已传得人尽皆知。四月初三,炼桓不得不让总务司下发文书,将他监国的消息传出以稳定局势。
同天,信君醒转定神之后,想起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掩面垂泪。一旁值守的医者见了,连忙上前安慰,并给信君把脉。
信君扭头看向医者,悲痛问道:“福妃如何了?”
“君上,福妃娘娘昨日还未醒转,今日不清楚。她遭此劫难身子亏空得厉害,仍需好好静养。”
医者的话又令信君悲从中来,抽回手道:“我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君上。”医者不敢忤逆信君,缓缓退出了元光殿。
得知信君醒来的王内侍在门外等了良久,估摸着信君的情绪稍稍平复,在门外试探着喊道:“君上?”
正在发呆的信君听出了王内侍的声音,道:“进来吧。”
“是,君上。”王内侍轻轻推开了门,将信君昏迷之后宫里发生的事都向信君说了一遍。
“...如今太公炼桓监国,还把禁军统领换回了田直;君后娘娘前日便醒了过来,但闭门不出,一直待在寝宫里,医者说娘娘的身体无碍。”
信君听闻炼桓监国,还换回了田直,眉头紧皱。
“现在我醒了,用不着他了。立即进行小朝议,让他们知道这事。”信君略作思索之后下令道。
王内侍迟疑了一下,回道:“君上,前日医者说君上需要静养,不如君上先把身子养好了再...”
“怎么,你跟他们也是一伙的,想要阻止我?”信君大怒,打断了王内侍的话。
“冤枉啊君上,这话是前日医者说的,若现在进行小朝议,他们一定会以此为借口让君上安心休养。”王内侍吓得跪在了地上,低头道。
信君的胸口起伏,方才因为动气双眼已有些发白。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王内侍言之有理,万一自己被炼桓一气又晕了过去,那炼桓监国就更加名正言顺,指不定要监国到什么时候。
“你说得对,是我错怪你了。”信君叹道。
“君上好好休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王内侍拜道。
随后王内侍离开了元光殿,留信君独自在里休息。不久之后苏榆与谭楚也来到元光殿,轮流照顾信君。
与此同时,炼桓也得知了信君苏醒的消息。
“他醒的倒挺早。”炼泽道,言语中尽是失望之情。
“无妨,主动权在我手上。”炼桓这几日蠢蠢欲动,一直在推演自己该如何行事,发往东南西北四领和殷国的密信是一封接着一封。
父子二人仔细商议,一会提出一个计策,随后又被否决。
“炼琪能不能靠得住?炼阙东他都解决不了。”炼泽问道。
“我也没打算靠他,东北领起码是个缓冲之地,能挡住开领和魏国。”
“父亲,你说他们两兄弟会不会投靠魏国或是开领?”
炼桓仔细想了想,回道:“不排除这个情况,但东领一分为二,他们两兄弟都不再是决定这场棋局的力量,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君廷吧。”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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