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心中窃喜,有了这两次表现机会,至少能让领导对他有个印象。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就是机会啊!
下次领导有跑腿差事,没准就能想起他刘洋!
三分钟后,刘洋果然顺利地带回了秦淮如!
在李富贵办公室门前,刘洋带着秦淮如一同出现。
他心中得意,觉得自己又出色地完成了领导交办的任务;
而秦淮如,则一路心情忐忑不安,满心酸楚。
尤其在街头巷尾听见自己被刘岚揭露了与李富贵的秘密恋情,秦淮如的心情沉闷得如同吞下苦果。
刘岚,她的确曾经照面过。
毕竟两人同为李富贵的情人角色。
有时李富贵的时间调度不当,会让她们不期而遇。
尽管有过碰面的时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彼此熟识。
反而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敌对关系。
皆因她们都是依靠李富贵而活,
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她们算是同行竞争者。
同行间的争夺激烈无比,李富贵手中的闲钱、机遇就那么些,
如何能平分秋色?不是你多我少,就是我多你少。
正因如此,她们二人虽多次相遇,却从未有过一句交谈!
但此刻,
同样是情人身份的刘岚竟要她作证李富贵的私情!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刘岚此举无疑是在昭告天下,认定秦淮如也是李富贵的情人之一。
这无疑是将秦淮如拖入泥潭,且毫无转圜余地!
愤怒之余,秦淮如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恶心。
没想到身为情感游戏高手的她,
竟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手中栽了跟头!
当她视线锁定在刘岚身上时,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然而一瞥眼看到旁边的怀丰同志以及其他三位领导,
尤其是杨厂长和保卫科孙主任这两位她所熟悉的面孔,
心中的怒意立刻收敛下来。
现在并非与刘岚正面交锋的最佳时机,
更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工作,
不能因李富贵而连饭碗都丢了。
因此只能暂时放过刘岚这个“假想敌”,留待日后清算。
此时在场众人见作为关键证人的秦淮如已到,
目光纷纷聚焦于她身上。
怀丰同志则淡淡扫了一眼后,不再关注此事,
他只求按照程序尽快得到处理结果,然后带着李富贵去向陆恒道歉,
毕竟他身上的事务繁重,不愿与此刻这些纷扰之事有任何瓜葛。
至于杨厂长,
在审视秦淮如之后,轻轻摇头,
随即对身边的孙主任下令:
“迅速!立即行动!”
“你只剩三分钟时间了!”
“明白!厂长!”
孙主任领命后,第一时间走向秦淮如,
“您就是贾东旭的妻子,秦淮如吧?”
“是的,领导。”
确认身份后,孙主任指向另一边的李富贵和刘岚,
“情况大致如下,李富贵因以权谋私、严重违纪等罪状,现已被撤职查办!”
“而这位名叫刘岚的女同志,在我们惩处李富贵的过程中,意外揭露了他们之间的私情!”
“但我们单位讲究依法依规,若无第三方证实刘岚和李富贵的私情事件,对其的具体处罚难以敲定!”
“而您,正是刘岚同志提及的见证人,称您也和她一样受李富贵强迫,但她未能提供确凿证据,故请您前来协助……”
秦淮如听罢,结合从刘洋那了解到的信息,
迅速制定了下一步策略:
最大程度上与刘岚联手,共同证明李富贵才是导致她们困境的元凶,
从而确保自己的工作岗位不失,
避免因李富贵牵连,失去养家糊口的依靠。
揣测着对面刘岚可能也有类似打算,
秦淮如抬眼看向刘岚,恰好刘岚也在凝视她。
两个女子眼神交汇,瞬间领会了对方的心思——暂且放下恩怨,一致对外。
于是,秦淮如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含泪控诉道,
“各位领导,求你们主持公道啊……”
“我和刘岚的情况相似,都是被李富贵以工作之名逼迫,为了生活,我也只能忍气吞声。”
“领导们不知,我家现在处境艰难,丈夫贾东旭在厂里因工伤瘫痪在家,每月高昂的医药费压得喘不过气……”
“除了他,我还有一位婆婆要赡养,三个孩子嗷嗷待哺……”
“原本幸福的一家六口,如今全靠我一个弱女子支撑,我能怎么办啊……”
“所以当李富贵对我施压时,即便我内心抗拒万分,也被他抓住把柄,如果不顺从,他就威胁撤销我继承丈夫岗位的机会……”
“为了家人和孩子,我一个小女子又能有什么选择呢……”
“恳请各位领导为我做主,自从与李富贵有瓜葛以来,我无一次是自愿,全是被迫无奈……”
“今日终于有机会实现我内心的愿望,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秦淮如哭诉完毕,孙主任立时察觉,
看来这位女工已陈述完她的遭遇。
再瞧瞧秦淮如那出众的容貌,
孙主任心中暗骂,李富贵这个家伙真是个畜生,
居然祸害的都是这般风情万种的女子,
比自己玩过的花样多多了。
怒火中烧之下,孙主任冲到垂头丧气的李富贵面前,甩手就是两巴掌,
“李富贵,你简直禽兽不如,你看咱们厂的好职工,竟然有两个都被你给糟蹋了!”
“现在老实交代,你在咱们厂还欺负了多少人?尤其是利用职务之便,违背了多少无辜女性意愿,伤了多少人心?”
“你快点如实招来,到底干了多少坏事?为什么咱们厂会出现你这样的败类分子?……”
面对这一切,李富贵此刻已是疲态尽显,
身体几近虚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嘴角挂着血迹,仅凭保卫科人员搀扶才能站立。
他深知自己目前的境况,
无论说什么、做什么,
都无法改变眼前这些人对自己的恣意指责。
就像一个承载他人污垢的垃圾桶,
所有问题、责任、罪行、罪名都可以一股脑往他身上扣!
尤其是来自上级怀丰同志的默认,
让他更是绝望。
他很想痛哭一场,却又哭不出来;
想要反驳,却又无力回天。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倒不如趁此机会稍作休息,恢复体力。
正当李富贵听到孙主任的质问后,
只是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
“哼,姓孙的,我现在算明白了,我不过是你们发泄怒火的靶子,随你们怎么诬陷都行!”
“你还有何罪名,尽管说出来吧,我都认了,反正一条命而已,我李富贵这辈子也享受够了,至少比我活得精彩的多!”
“哈哈,恐怕你这一辈子都没法体验我的那些风光,毕竟像你这样胆小如鼠之人,也只能偷偷摸摸找几个女人消遣罢了……”
“尼玛,李富贵,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你还敢揭老子老底,老子什么时候乱搞过?!”
被李富贵猝不及防揭开疮疤的孙主任,
忙偷瞄身后其他两位领导,
见到他们并无异样神色,
遂对着李富贵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心里暗骂,这王八蛋关键时刻还想抖出他的丑事,
越想越气的孙主任正欲继续暴揍,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冷峻的声音,
“行了,孙主任,别打了,李富贵一会儿还有用,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既然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就先这样吧!”
“你们赶紧给他包扎一下,我和怀丰同志还要带他去陆恒家一趟,一会儿可别真闹出人命来了……”
“嗯?...明白了,厂长!”
一接到指令,孙主任只好惋惜地终止行动。
他随即向身边的两位保卫科同事下令:
“你们两个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这个李姓伤者的严重伤口,然后立刻押送至陆恒家去。”
“尤其要注意,千万不能让这李富贵逃脱,并且务必严密看管!“
“明白,主任!我们立即执行!“
目睹事情似乎已接近尾声,杨厂长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今日轧钢厂的风波即将平息。
接下来便是前往陆恒家了。
只是不知那里又将掀起何种波澜?
他摇摇头,不敢多想,迅速来到怀丰同志面前汇报情况。
“怀丰同志,李富贵这边已经妥当处置,没有耽误您的时间吧?”
“哼,杨成刚,你还算准时,再晚十秒钟就超过我给你的十分钟期限了,看来你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原来,怀丰同志一直紧盯着时间,特意低头瞥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确认杨厂长未超出限定时间后,才按捺住怒火。
他抬头回应道:“既然这里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现在就立刻动身去陆恒家。”
“派人把你们保卫科的车都开过来,我在外面等你们!”
“了解,怀丰同志,那我是陪同您一同前往,还是……”
对于杨厂长的疑问,怀丰同志没好气地回道:
“怎么?之前你们把小陆害得那么惨,现在不去亲自道歉吗?”
“你是不是很不愿意去?你真有这么忙吗,手头的工作怎么还是一团糟……”
“啊,不不不!我当然非常乐意去看望陆恒同志!”
“怀丰同志,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杨成刚抹去额角的汗水,心中瞬间醒悟,自己显然已被当作弃子。
而陆恒,则是即将扶摇直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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