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舟发了一会儿呆,愣怔地仰视着他,澄澈单纯深紫色眼眸,充满不解的疑虑。
纵使此刻,萧璟泫心中有众多变态想法,对上这双眸子,叫人完全下不去手。
楚淮舟是在书上了解过一点的,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某些不忍直视的事。
他的目光不自觉僵硬,犹如雕塑般固定在那软榻上,嘴唇紧闭,呼吸仿佛都凝固在空气中。
他艰难又紧张地张口,“你……你要做什么?”
萧璟泫原本是被他撩到,想把人按在床上亲的。
可看到紧张到连呼吸,都愈发沉重结巴的小师叔,他怎么也做不出那样流氓的事儿了。
这个状态下的小师叔,仿佛再要靠近他一点,立马就会被吓跑了。
他的小师叔太容易害羞了,容易到他不敢不提前打招呼,就轻举妄动。
“我看到飞花下的小师叔,喜欢的心里打紧,便想立即抱起,找个地方藏起来。”
楚淮舟一眼就瞧穿了他的心思,沉吟片刻,“你……心中所想,恐怕不止如此吧?”
萧璟泫的眸子掠过桌面上,还缓缓飘着热气儿的茶盏,再落回到他身上。
深邃眸底翻涌着危险浓墨,“我心中所想,小师叔若是知道了,只会被吓退。”
“会被吓的不敢再喜欢我,会被吓得躲着我远远的,会被吓得立马翻身就逃走。”
“胡说八道。”楚淮舟羞耻心稍微压下去了些,脸上情绪也整理收拾得淡定。
他冷热开口,“我何时看上去胆量很小过?怕这怕那,畏首畏尾?”
萧璟泫低头笑了,嘴角的小漩涡有点深,仿佛盛满了夏季灿烂的阳光。
他忽然凑在人眼前去,“我知道小师叔不会怕,但是肯定会害羞的。”
若是要这样说,楚淮舟便更是要嘴硬了,他始终都觉得,害羞应该跟男子沾不上边儿。
特别是如自己这般气概,冷然淡定的男子。
“你颠三倒四,胡言乱语!你何时看见我害羞了?我不曾害羞。”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没底气,连冷淡声音都渐渐弱下去。
萧璟泫见他如此嘴硬,还争辩的情绪激动,只是纵容迁就地说:“好,小师叔从不会害羞。”
他这句话在无形中,或许是鼓励到了楚淮舟,他上身微微往后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手一挥,颇有视死如归的豪迈气概,“所以,你心中究竟所想为何,大胆说来我听便是。”
萧璟泫没有说话,视线从他脸上缓缓下移,落在微张的唇瓣上,眼底酝酿着风暴。
里面的情绪和欲望,是心思单纯的楚淮舟,无论怎么看都看不透的。
他等的有点不耐烦,便故意弓起单腿膝盖,顶了顶萧璟泫的大腿,“怎么不说话?”
萧璟泫再往前贴近了些,姿态始终慵懒,眉眼微翘。
楚淮舟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脊背顿时有些发凉,紧张得靠着软榻。
“你……唔……”
唇瓣被咬上,让他睁大了眼睛。
奇怪的触感,猛烈的快要爆炸的心跳和呼吸,让楚淮舟大脑转不过来弯。
他忽然软了腰,忽然收敛了所有脾气,仿佛是被磨掉尖爪的猫,这刻乖张得不像话。
萧璟泫轻吻了一会,不满只停留在表面,含糊地嘟囔,“……唔,小师叔配合一下。”
楚淮舟此刻几乎丧失自主意识,他心底倒是愿意配合。
但关键是,他根本不明白,要自己如何配合。
做什么动作,双手该摆在哪里,眼睛该看着哪里。
这些,从没有人教过他,书中也没有详细讲过,所以,楚淮舟被动,便更加慌乱。
萧璟泫只好抬手轻轻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打开牙关,长驱直入,势不可挡。
楚淮舟头晕眼花,嘴中原本想说的话,都变成了甜腻又含糊的呢喃。
“唔唔……松……开……”
脑子一片空白的楚淮舟,仰头承受着突如其来的激吻。
他不知道被亲了多久,也不知道双手是怎么环上男人的脖子的。
萧璟泫上身稍稍退开,看着身被吻得眼眸氤氲朦胧,得了空隙,大口呼吸喘气的人。
“小师叔,小师叔……”
他眷恋着轻唤出声时,眼底的压迫感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愈演愈烈。
他忽然箍着楚淮舟有力的腰,往上托起。
“啊……你又发什么疯?”
突然悬空的林序然失措中找回了点意识,朦胧的眸惊慌看着他。
“你……”
萧璟泫将他按在自己怀里,青筋鼓起的手臂,力道缓缓收减。
“小师叔……我好喜欢你,好喜欢现在这样意乱情迷的你。”
楚淮舟咬紧下唇,抱着萧璟泫的脖子,埋到肩窝里,慌乱无措道:“你放我下去。”
臀下那人的大腿皮肤有点烫,让楚淮舟更加羞耻别扭。
“不放。”萧璟泫的语调中,带着些蛮横的孩子气。
楚淮舟没有说话,似乎是同意了这姿势,又仿佛在思考如何逃掉。
萧璟泫胆子便更加大了起来。
他偏头,咬上小师叔的耳垂,沿着颈侧往下,舔舐研磨,温柔缱绻又强势霸道。
更像是在逗弄,刚到嘴边的鲜活猎物一样,尖牙随时都会咬破血管,把人拆吞入腹。
楚淮舟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紧张。
紧张到萧璟泫的嘴唇,已经离开了他的侧颈,手也从他的腰上松开,都没有察觉本分。
他就低头垂眼看着,平日里威风八面,清冷淡漠,高冷出尘的小师叔。
此刻因为他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羞耻地蜷缩在他怀里,浑身细细地发着抖,让人心生怜惜。
萧璟泫无声地笑了,他不敢发出声音,甚至不敢太用力,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他的小师叔真的好乖,就算是涉足到未知领域,分明害怕不已,还是没有推开他。
小师叔是多样好的一个人啊。
萧璟泫又轻手轻脚地,缓缓圈上了他的肩膀,“小师叔,怕了吗?”
他开口,低沉暗哑的嗓音里带着安抚,还有霸道强势的偏执。
仿佛是在说,“现在才知道怕了已经没用了,你已经没有逃掉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