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香包拆了。”皇后见陈妃半晌不说话,再也没了耐心。
一个嬷嬷领命,将香包沿着线头拆开。
在场众人的眼睛眨都不眨,对于里头的“大逆不道”之物颇为好奇。
【我代表陈妃提前谢谢皇后,谢谢林昭仪。】
“陛下,里头有块绸布。”嬷嬷跪在地上回禀。
绸布是背着缝上去的,看不清楚里头的字迹。
“果然是包藏祸心,方才问你还死不承认。”
皇后心里有了底气,似乎已经掐住了陈妃的脖子,随时可以拧断。
“这……臣妾……”
“母妃,咱们就别解释了吧,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会公断是非。”
陈妃还欲解释什么,江云初将她的话打断,并且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陈妃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主儿,听到儿媳妇这般说,也就没再多言。
齐王自始至终都死死的盯着皇后和林昭仪。
这两个罪魁祸首心肠恶毒,今后他寻到机会定然会将她二人碎尸万段。
“陛下,绸布拆开了。”
嬷嬷可不敢看上头的内容,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明德帝接过看了一眼,面上未见喜怒,难以窥探心中所想。
皇后依旧在等待着他的一声怒喝。
过了许久,只听到一声:“平身吧。”
怎么回事?皇帝气糊涂了?怎么还让这个罪妃平身。不应该直接赐鸩酒白绫吗?
陈妃也是一脸懵。
刚才可是说的里头藏了大逆不道的东西,这会怎么又不提了?
许是跪的久了,陈妃的膝盖疼的厉害,齐王和江云初一左一右将她搀扶了起来。
“陛下,这绸布上写的什么?”皇后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可以让臣妾看看吗?”
明德帝将绸布递了过去,“今后行事不可这般莽撞。”
皇后听到这话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看了布上的内容才明白。
这上面非但不是一些侮辱诅咒的话语,反而是一些祈求陛下延年益寿,祈求大商国泰民安的词句。
皇后瞥了一眼林昭仪,面上强忍着没有发作。
末了她还不得不大大方方的夸一句:“陈妃,真是一片忠心。”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这般结束了,不想江云初又跪了下来:“陛下圣明,母妃前一阵子做了一个梦。梦里头,菩提老祖点化,让她为陛下做一个祈福香包,每日诵经念佛祈祷百日可延陛下寿数,延大商国祚。不过在此期间这里头的东西不可公之于众……现下刚过二十日,就……就……”
刘贵妃在一旁听到这话,察觉到了落井下石的机会,她也微微一福说道,“皇后娘娘担心有人使用巫蛊邪术,没成想竟然弄巧成拙,破坏了陈妃的托梦祈福。唉,真是可惜。”
“你……你们……”
皇后听的气炸了,可又无法发作。
现下这种情况下,没有抓到陈妃的把柄,也只能由着她胡咧咧。
“陈妃贤德本分,赏赐金银各一千两,绸缎百匹,珍珠三十斛……”
明德帝见事情已经明了,不想在此事上耽误功夫,随口赏赐了一些东西就离开了凝香宫。
皇后带着几个心腹妃子也紧随其后走了。
唯独刘贵妃为了表明自己不喜欢,不惧怕皇后,还特意在凝香宫里头坐了一会。
…………
回到坤宁宫,皇后一巴掌打在林昭仪脸上。
“你做的好事,让本宫如此丢人。”
这事她怎么想怎么窝火,明明是瓮中之鳖,怎么还让她飞上了天。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里头明明……”
“蠢货,明明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皇后打断她的话,又甩了两个嘴巴子上去。
林昭仪被打的站立不稳,眼冒金星。
香包她看了,确实是她让宫女做的那个,怎么里头的内容莫名其妙的变了???
…………
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是把这次劫难给渡了过去。
江云初和齐王在凝香宫用了晚膳就出宫回府。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刚下马车,绿药就过来说道,“孙小姐在府里头等了小半日了。”
“孙小姐?”江云初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哪家的孙小姐?”
“莫不是丞相府那个?”齐王低头拢了拢袖子问道,“她人呢?”
绿药对着正厅指了指,“在里头呢。”
齐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这女人还真是不知所谓,竟然寻上门来。”
【唉,魅力太大真是烦人。】
【桃花债啊桃花劫。】
进到正厅,果然看到男装打扮的孙婉儿站在里头,来回踱步。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本欲上到江云初跟前,却发现齐王拦在中间不愿意让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
隔着齐王宽大的背影,江云初问了一句。
“我爹将我赶出了丞相府。”孙婉儿抽泣着说,“我无家可归了。”
齐王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子是来投奔江云初的。
他垂眸睨了她一眼,“孙小姐,本王看你是主动离家出走吧。”
“我……我……我没有。”孙婉儿面上慌了一瞬,脸都涨的通红。
“是吗?”齐王轻笑一声,眼光在她身上扫过,“你见过哪个被赶出家门的还乔装打扮?”
嗤……
孙婉儿被揭穿,有些尴尬。她确实是偷偷离家出走的。没成想,计谋还没完成,就被齐王看出来了。
“我送你回府吧。”江云初绕过齐王,走到孙婉儿跟前说道,“待会丞相报官了可就不好收场。”
孙婉儿朝后退了一步,“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跟你一起。”
齐王无语,她凭什么在这里?当他这个夫君不存在?
江云初看着齐王讪讪的笑了笑,似乎在说:这可怪不得我,又不是我招惹来的。
看这个女人耍无赖不肯走,齐王只能偷偷让管家去丞相府请孙修然。
不出半个时辰,这位大人就带着夫人到了齐王府。
甫一进门,孙修然就行礼赔罪,“臣管教无方,叨扰殿下了。”
“爹,我不回去。”孙婉儿哭的撕心裂肺,一边嚷嚷着,“就让我在齐王府当个丫鬟也成。”
“荒唐,你若不回去我就在这里打断你的腿。”
孙修然好歹是百官之首,这般丢人现眼还是头一遭。
“你打吧。”孙婉儿像是铁了心,“你打死我算了,反正女儿不想活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命都不要。】
【统子,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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