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从来都没想过要成为飞鸟王朝的守护神。
奈何季商却问都没有问自己的意见。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笃定自己一定会答应下来吗?
对此。
他都不禁想呵呵两声。
但有一个问题他有点好奇。
季商为何声称未来无法继续留在飞鸟王朝了呢?
这是遇到什么不可抗力的事情导致他不得不离开吗?
身为化神境修士。
放眼整个东明洲甚至是清微界。
对方都称得上大佬级的人物。
如果一旦妖魔与人类全面开战的话,这类大佬势必会参与到更高层的决策与战斗里。
所以对方的离开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以想象。
妖魔与人类的战争势必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根据夏凡在闲暇之余翻阅过的历史记载。
妖魔与人类的战争最长持续了将近三千年。
而这场战争正是人类发起全面反攻妖魔号角的战争。
战争既然有最长的时间,自然有最短的时间。
可即便是最短的时间都有两百年。
事实上无论是妖魔与人类在战争上面都展现出了极强的韧性,毕竟这事关着彼此的种族存亡。
何况妖魔里同样存在着智者。
尤其是妖魔势衰之后,正面战场几乎根本不是人类修士的对手。
所以妖魔们都改变了战争的思路。
在没有充分的准备与把握下,坚决不会与人类修士爆发大规模的正面交锋。
换而言之。
这群妖魔都学会玩游击战了,而且还玩得贼6。
不止是游击战,例如渗透战之类的妖魔们都已经驾轻就熟。
若非妖魔们已经让人类打残了,再加上人口数量欠缺的关系。
否则以妖魔们体现出来的战争智慧,这场种族之战的胜负都犹未可知。
“夫君,你真的不打算离开了吗?”
季商走后。
夏凡依旧在湖岸边上垂钓。
而他身旁的鱼篓里却没有一条鱼。
他并非没有钓到鱼。
只是没有钓到满意的大鱼。
所以干脆便放生了那些钓上来却看不上眼的鱼。
不知过了多久。
东彩菱忽然行色匆匆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至于负责保护她的孟溪华则识趣地守候在远处。
东彩菱没有打扰安静垂钓中的夏凡,直至他成功又钓上一条一尺左右的银白色鱼儿后,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难道桃子转述得还不够清楚吗?”
夏凡一脸嫌弃地看着咬钩的银白色鱼儿,随手便将它从鱼钩下解脱丢回了湖里。
湖里的大鱼都去哪里了?
莫非都让他钓光了?
“没有,只是彩菱想要从夫君这里亲自确认一下而已。”
东彩菱目光复杂地看着夏凡摇了摇头道。
“别忘了我是你的夫君,既然身为妻子的你不愿离开,身为丈夫的我怎会丢下你不管呢?”
夏凡一边给鱼钩重新上饵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夫君还在生彩菱的气么?”
东彩菱沉默片刻,银牙轻咬着嘴唇低声道。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夏凡起身随手一甩鱼竿道。
“你觉得你夫君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吗?”
“不是的,彩菱并非这个意思……”
东彩菱连忙解释道。
“好啦,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夏凡随意摆了摆手,转而便有意岔开了话题。
“话说回来,今天这么有空闲吗?”
“如今山庄的一切都已经步入了正轨,再加上有阿超的从旁辅佐,所以平日里彩菱都已经没有太多要务需要处理了。”
东彩菱轻舒口气道。
“既然如此,反正闲着无事,那就陪陪我钓鱼吧。”
说着。
夏凡凭空变出了一张矮凳,一根钓竿。
“那彩菱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彩菱那张清纯可人的小脸都浮现出一抹笑容。
她接过夏凡递给的钓竿。
旋即便陪伴着夏凡钓起鱼来。
这片广阔的湖泊便位于林雾山庄的后山。
对于在山庄从小长大的东彩菱而言,她并不陌生这片湖泊,甚至不陌生钓鱼。
记得小的时候。
她的父亲便偶尔会带着她泛舟于湖上垂钓。
这一下午。
东彩菱与夏凡都少有交流,毕竟钓鱼的时候需要保持安静,以免惊扰了湖里的鱼儿。
但彼此的关系却不知不觉消除了隔阂。
以至于在钓鱼结束返回后宅准备晚膳的时候。
她的脸上都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而餐桌的气氛都不再像以往一样沉重。
“花花,吃完饭后和我来一趟。”
每每晚膳。
对于不太讲究礼仪的夏凡而言。
阿超,桃子,孟溪华都是和他与东彩菱在一个桌上用膳的。
当吃完晚饭的时候。
夏凡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朝着神色冷淡的孟溪华道。
“是。”
孟溪华怔了怔,转而便应声下来。
一直以来。
尤其是在他将自己委派给东彩菱当贴身护卫后。
夏凡便鲜少与她有过交流。
仿佛从来都不担心她会逃跑又或者对东彩菱不利。
但这次他突然主动找上自己。
由此说明。
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询问自己。
庭院。
夏凡躺在摇椅上悠哉纳着凉。
而孟溪华则侍立在旁如同木雕般一动不动。
“花花,这些年来你应该与你的师门长辈间在暗地里有过联系吧?”
夏凡目光出神地望着夜空上方升起的皎洁明月道。
“是的。”
孟溪华并未隐瞒。
“有关我的事情呢?”
夏凡看似不经意道。
“在下没有透露半句。”
孟溪华沉声道。
“最近你的师门长辈有特意叮嘱过你一些什么事情吗?”
夏凡没有追问,直接便话锋一转。
“有。”孟溪华干脆道。:“师门长辈曾劝我尽早返回师门。”
“原因呢?”
夏凡抖了下眉毛道。
“据说是与妖魔有关。”
孟溪华道。
“可以告诉我你的师门位于什么地界吗?”
夏凡若有所思道。
“金雀王朝。”
孟溪华毫无犹豫道。
“金雀王朝……”
夏凡轻声念叨着这个王朝的名字。
他对金雀王朝说不上陌生,但也谈不上熟悉。
因为他只是匆匆路过一次。
相较于飞鸟与白鹿王朝。
金雀王朝属于非常强大的一个王朝。
光是王朝境内的宗门与修行者数量比两者加起来都要多上几倍。
实力方面更不用说。
摆在明面上的化神境修士便有三个。
其中一个还是出身于金雀王朝的皇室。
没错。
金雀王朝是为数不多掌握着真正实权的一个王朝。
要知道无论是南离洲还是东明洲。
大多数人间王朝基本都是各大宗门扶持起来的。
唯独金雀王朝是一个少数的例外。
甚至能与境内的各大宗门都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只是为了维护王朝的统治。
金雀王朝与各大宗门的关系总体上还是比较克制友好的。
如果金雀王朝搞出个类似镇武司的机构出来。
要不了多久整个王朝都天翻地覆了。
金雀王朝位于飞鸟王朝以西,彼此间相隔着不知多少万里。
即便是夏凡都要花上三五天的功夫方能抵达。
“这里离你师门可真够远的啊,当初你外出游历的时候怎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
夏凡随意问了一句。
“当初在下游历的时候没有特定的地方,只是凭着感觉一路向东,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这里。”
孟溪华语气平静道。
“那你还是蛮任性的。”
夏凡撇了撇嘴道。
“长时间的游历也是炼心的一个过程。”
孟溪华道。
“妖魔可能要与人类正式开战了。”
谁知夏凡却突然说道。
“……”
孟溪华闻言沉默了下来。
“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夏凡见状不由笑了笑。
“事实上凡是消息灵通的修行者都知道,未来百年内,妖魔迟早都会与人类修士开战。”
孟溪华沉声道。
“因为时间拖得愈久,对于妖魔的形势便愈发不利,妖魔中的有识之士都深刻明白这点,如若再不反击开战的话,妖魔们的生存空间都会慢慢让我们人类给蚕食殆尽。”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害怕与妖魔开战。”
夏凡饶有兴致道。
“无非是在下清楚,这场战争妖魔必败无疑。”
孟溪华道。
“这么自信?”
夏凡眉毛一扬。
“这不是在下自信,而是如今我们人类如今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妖魔是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
孟溪华道。
“任凭妖魔如何反抗最后都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若非是顾忌到那些妖魔大圣的存在,在以往的战争里,我们人类便已经能彻底斩草除根了。”
“问题在于,无论妖魔是胜是败,这场战争都会带来无尽的灾难。”
夏凡摇摇头道。
“正如实力欠缺的飞鸟王朝,或许金雀王朝有能力抵御住妖魔的侵袭,可飞鸟王朝却没有,我现在都已经能预见未来的飞鸟王朝已经呈现出一片生灵涂炭的景象。”
“……可我们终究会消灭肆虐这片土地的妖魔们。”
孟溪华沉默片刻道。
“如果你是飞鸟王朝土生土长的人,或许你便不会轻松说出这番话来了。”
夏凡耸了耸肩道。
“……”
孟溪华闻言干脆闭嘴不言。
“下去吧,往后的时间里,记得更加警惕地保护好彩菱。”
夏凡懒洋洋挥了挥手道。
“是。”
孟溪华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
“阿超,小明他们有消息吗?”
孟溪华离开不久。
躺在摇椅上的夏凡便似在自言自语道。
“没有。”
阿超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道。
“自从他们离开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收到他们传回来的消息了。”
“提醒他们一下妖魔的事情,自己小心谨慎一点。”
夏凡轻叹口气道。
“是。”
阿超直接道。
夜深了。
夏凡自然是没有继续留在庭院里。
回到东彩菱的闺房。
彼此说了些闲话便上床休息了。
……
自妖魔事件后。
飞鸟王朝再度恢复了以往的平和。
一连数月下来都没有再出现什么较大的波澜。
位于深山悬崖下别有洞天的花园茅屋处。
这天。
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季商,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茅屋的门帘无风自动吹起。
旋即屋内便响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
诡异的是屋内只有盘坐在蒲团上的季商一个人。
“我没想到你会亲自前来。”
季商闭着双眼声音漠然道。
“小十七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里,我如何还能无动于衷?”
“他不是我杀的。”
季商依旧反应冷淡。
“我知道他不是你杀的,如果是你出手的话,他早已经死了,否则何至于最后落得让那群该死的人类修士羞辱。”
嘶哑的声音冰冷道。
“从一开始,你便不应该派他过来的。”
季商不为所动道。
“哼!若非我一直让问天道的老不死死死盯着,你以为我想派小十七代我走这一遭吗?”
嘶哑声音冷哼道。
“难怪这回你只会来了一缕神念。”
季商无喜无悲道。
“季商,如今各路妖王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只剩下你没有表态了。”
嘶哑声音似乎懒得与季商再多费唇舌道。
“……我的表态很重要吗?”
季商沉默片刻道。
“季商,你知不知道你如今的行为已经让大家都很不满了!身为人类眼中的妖魔,居然化身为了人类的保护者,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嘶哑声音嗤笑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们何干?”
季商淡漠道。
“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嘶哑声音厉声道。
“若非看在白元大圣的情面上,你以为你能一直安安稳稳地在这里隐居生活这么多年吗?”
“我知道。”
季商道。
“你知道?呵呵,季商,希望你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否则到时候连白元大圣都保不住你。”
嘶哑声音冷笑道。
“你可以走了。”
季商道。
“走!可以!但临走之前,你需要告诉我一件事情。”
嘶哑声音森然道。
“说。”
季商言简意赅道。
“究竟是谁出手镇压了小十七!”
嘶哑声音直接道。
“……”
季商闻言却陷入了沉默。
“好!既然你不肯告诉我的话,那我便会用我的办法查清楚的!”
嘶哑声音咬牙道。
“如果你敢出手的话,别怪我出手阻拦你。”
季商终于开口道。
“哼!”
留下这句话冷哼。
茅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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