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楚早已不是对□□一无所知的男子。而且也不知秦姒对他使了什么咒, 下了什么毒,只要她一靠近自己,就忍不住心旌荡漾, 难以自持。
更何况此刻她就这样毫不顾忌的撩拨着他,齐云楚憋了小半年的邪火被她勾了出去,叫嚣着想要宣泄出去。
眼见着他就要把持不住自己, 差点再次沦陷,却被她“欲擒故纵”四个字伤的一塌糊涂,心里酸得厉害。
他惦记了她小半年,不顾脸面的跑来找她, 在她眼里居然成了欲擒故纵。
也对, 他如今这般, 与旁人而言,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
秦姒却仿若未觉他隐忍未发的怒意, 舌尖轻轻在他唇上舔了一口, 低声道:“齐世子又何须如此麻烦。只要世子向本宫钩钩手指,本宫便什么也顾不得亲自扑到你怀里, 任由你拿捏……”
她说着,灵活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后颈处,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他的皮肉筋骨, 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唇。
“秦姒!” 齐云楚却被她嘲讽的话激得抽回一丝神智, 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一旁去。
他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喘着粗气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在你眼里, 我又是个什么人?”
秦姒楞了一下,瞧着隐在黑暗里的那张她惦念了小半年的面孔很久没有说话。
她是个什么女人?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大抵真如他所说,没心没肝, 不知廉耻至极。
可那又如何,他不一样喜欢的要死要活上赶着往上送?
两人伫立良久,直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响了三次,原本就饮多了酒,此刻困倦得厉害的秦姒叹息一声,似是十分惆怅,“齐云楚你不该来。”
她都已经难得发了慈悲放了他走。为了这事儿。云清足有好几日都不肯同她讲话,如今他还非要跟过来。
她这小半年受了多少煎熬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一次,他若是再想要像上次那样因为吃醋闹脾气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
她决定要跟他好好谈一谈关于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以及他在她心里算什么这个问题,只是今晚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夜深了,睡吧。”
她丢下句话头也不回的拉开门出了屋子。
齐云楚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在转角处,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只觉得背后濡湿一片,黏在背后十分的不舒服。
他将身上的亵衣脱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僵持不下,依旧斗志昂扬的欲望,大步走到桌子旁将桌子上的一壶凉茶尽数灌入口中。一汩凉意顺着喉咙滑到腹中,将那股子邪火压下去些,周身终于舒畅了些。
这个女人多么可怕,只要一靠近他,便能将他瞬间点着,只想与她缠绵,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又打开窗子吹了一会儿冷风,直到一颗心彻底冷静下来。他垂头丧气的躺回榻上,谁知一伸手便摸到一个毛茸茸的活物,吓得他迅速收回了手,赶紧起身掌灯,
只见晚饭时见过的那只不爱干净的小狗正躺在他被子上,拿着一对湿漉漉的漆黑眼眸看着他,还十分友好的朝他伸出了前爪。
齐云楚呆呆的看了它片刻,立刻拉开了门想要将秦姒叫回来将它带走,可外面走廊静悄悄一个人影也无。
齐云楚又不可能将她叫回来,不得不重新关上了门,回过头来打量着那只仍旧赖在那儿舒服躺着的小狗。
齐云楚从小一见到这些毛绒绒的小东西就觉得自己浑身发痒,十分的不自在。他站在那儿看了它好一会儿朝它伸出手去,想要拎着它的后颈将它丢出去。
可那只小狗又十分固执的朝他伸出前爪,以示友好。
齐云楚皱眉,低声道:“出去!”
小狗摇摇尾巴,又将前爪伸了过去。
齐云楚的目光在它柔软的手爪子停留片刻,毫不留情的拉开了门,“出去!”
那小狗终于明白眼前的四脚兽不肯接受自己的善意,十分傲娇的收回爪子趴在那儿悠闲的晃着尾巴。
齐云楚见它居然一点儿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上前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戳戳它的脑袋,示意它赶紧走。
谁知它巴巴仰头望着天,一副什么也听不懂的模样。
齐云楚气结。他站在那儿看了它一会儿,见那副表情天真无辜实则肚子里不知揣了多少墨水的表情像极了它的主子,又忍不住再次戳了它一下,“秦姒?”
“汪?”
“秦姒?”
“汪汪?”
齐云楚像是找到了什么恶趣味,这下也顾不得自己的不适,伸出两只手用力的在它脑袋上揉搓了一把,声音低柔,“秦姒秦姒秦姒……”
被他揉的火冒三丈,不堪受辱的小狗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皮毛,冲他呲牙咧嘴叫唤起来。
“汪汪汪……”
此刻夜已经深了,它声音虽不大,可是寂静的夜里小狗的狂吠之声显得格外的响亮。
齐云楚生怕再把旁人给招来,让人瞧见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儿欺负一只狗岂不是笑掉了大牙,想要伸手去捂它的嘴,可它竟然伸出舌头在他掌心舔了一口。
齐云楚头皮发麻,哪里还顾得了会不会招来人,赶紧走去门口左侧的脸盆用皂荚将自己的手狠狠搓洗了几遍才作数。
好在那只小狗狂吠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委屈巴巴的瞥了他一眼,伏在那里将脑袋埋进自己柔软的腹部睡着了。
齐云楚见它今夜是打定主意不肯走了,懒得与它计较,径直回到床上睡了。临睡之前,他望了一眼榻上的小狗,十分不放心的将帷幔四周遮挡得严严实实,生怕它夜里悄悄钻进来。
次日一早,齐云楚睡得正香,只觉得有东西在自己颈窝嗅来嗅去十分的不老实。他以为是秦姒又过来了,睁开眼皮子瞧了一眼,随即吓得“啊”的大叫一声,本能的将那只始作俑者丢了出去。
那个小东西跌在地毯上,也不知是不是摔疼了屁股,“汪汪”冲他叫了几声,在屋子里疯狂的打转上蹿下跳不知要做什么。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齐三大叫一声,“主子出了何事?”
还未等齐云楚回答,那只小狗汪汪叫了两声将齐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齐三惊讶的看着地上的小狗,又看了看坐在床上恨不得将自己的皮剥下来洗一洗的主子,眼神往他背后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帷幔瞟了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才一个晚上,主子又被她拐到了床上……
哎,主子没救了!
齐云楚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急道:“赶紧叫人送水进来,顺便叫掌柜的换个房间!”
齐三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这里的房间您不是全部让给了旁人吗?”
齐云楚眉心跳了跳,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齐三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沾身,赶紧下楼去叫人烧水去了。
齐云楚从床上跳下来,打算将亵裤也脱下来。
谁知他才解开带子,门被人推开了。齐云楚以为是齐三过来了,头也未回,“立刻叫人换了屋子里的被褥。”
背后的人没有出声。齐云楚回头瞥了一眼,顿时手僵住了,下意识扫了一眼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秦姒将门关上,瞧着眼前的情景,目光不经意的在他肌肉遒劲的上半身扫过,停留在他精劲的腰腹,想起他从前在床上的孟浪,心中燥热,轻咳一声,“我是来寻我的心肝儿。”
齐云楚扫了一眼那只小狗。只见方才还在屋子里欢快的跑来跑去,十分可恶的小狗一瞧见自己的主人,立刻蹿到她衣摆下躺平抓着她的衣角呜咽,一副受了蹂/躏的可怜模样。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养出什么样的狗!
齐云楚瞧着那只装模作样的小狗,故作镇定的将亵裤的带子系了回去,伸手将屏风上的亵衣拿过来套在身上,轻哼一声,“既是自己的心肝,就藏严实了,莫要让它瞎跑。”
这才多久,它就成了她的心肝!
他想起从前,他们从前欢好时,她也曾经这样叫过他。
她是怎么喊得来着,“心肝儿,人家还要……”
齐云楚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暗道自己疯了,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想这个,连忙转过头不再看她,催促着她赶紧走。
秦姒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蹲下身去替那只扮得可怜兮兮的小狗抓抓肚子,“花朵是不是昨晚惹了你爹爹不高兴啊?”
齐云楚:“……!!!”
他顾不得已经败露了自己的心思的某处正气势昂扬,转过身来看看那只躺在地上撒娇打滚,死不要脸的小狗,又看看正蹲在他跟前的女子,“你,你,你真的是——”
“我怎么了?”
秦姒这时抬起头来看他,视线在他已经高高支起的地方停留片刻,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站了起来,一步跨到他面前,眨了眨无辜的眼,“齐世子需要帮忙吗?”
齐云楚下意识的往身下看了一眼,只觉得面皮燥热得厉害,哑声道:“你,你,你简直是不知——”
他骂人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站到了他面前,动手将他因方才紧张系错了的带子一一解开,重新一个个替他系好。
齐云楚顿时动也不敢动,任由她动作,连呼吸都觉得异常困难。
他想起从前他们在一起时,她有时起得早了也喜欢这样替他穿衣裳。
曾经多么亲密的两个人,不知为何走到了这种境地!
他强硬的一颗心瞬间柔软,一时之间心头涌上万千思绪,强忍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念头,视线在她细白柔软的手指上扫过。只见她指甲与从前一样不似其他女子留得那样长,总是修剪得非常整齐,叫人觉得舒服。
她系带子的神情十分的专注认真。睫毛轻颤,紧抿着唇,跟她读书写字处理政事时的神情一样认真。
她待你好时,会让你觉得你的任何一件事在她心里十分的重要,重要到可以跟国家大事相提并论,是值得她这个日理万机的人去花时间为你费劲心思的。
齐云楚从前便是爱极了她这副心无旁骛的模样,只想与她长长久久的厮守下去。
可后来他才发现,她心里装着的却不只他一个,对待旁人指不定也是这样的真情实意。
思及此,齐云楚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说话。
等秦姒慢条斯理的替他系好带子,还不忘踮起脚尖替他轻轻抚平衣领处的褶皱,将他压在衣领下的发丝动作轻柔的抽出来,替他整理的妥妥当当。
如此旖旎暧昧的事情,她偏做的一本正经,端着一副神圣高洁不可侵犯的模样。
齐云楚被她折磨的简直要疯了!只觉得与她待在一个屋子里都成了一种煎熬,可偏偏又不好推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收回了手指,抬起天真无辜的眼眸看着他,十分委屈的咬了咬唇,“只是帮你穿衣裳而已,人家怎么又不知廉耻了……”
妖精!
齐云楚恨恨瞪着她。才半年未见,这只妖精的手段越发得厉害,也不知都使在了谁身上。他心里又恨又羞又妒,一时之间,气得竟是半句话也未能说出来反驳她。
秦姒瞧他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低头瞧了一眼他隔着一层衣裳高高支起的地方。
她恍然大悟,“原来齐世子以为本宫要帮你这里啊。”
还未等齐云楚说话,她抿了抿唇,伸出手指勾着他的腰,望进他逐渐被欲/望染红的眼眸,眼神纯净无辜,十分的为难,“可是齐世子,本宫是个待嫁之人,怎好再帮你做这种亲密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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