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仲夷强行发动进攻,吕戌和闻寿也已经看破了形式。
但见闻寿诚挚所问,吕戌便道:“三件事中,其中一件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如今觑墉万民和辎重都在壁垒之内,一旦壁垒攻破,这些重要的物资便成为了仲夷的囊中之物。似此来看,这些断不能留给他。留给他,无异于如虎添翼。现下我大夏王都据此不远,将军固守壁垒之时,也该将辎重万民全部遣送会王都安置。只有我们掌握了这些,日后才有与仲夷一较高下的资本。”
闻寿从其言,就此写下书信,并且让使者快马送至王都子储处。
既完成了这件事情,闻寿便又问道:“第一件事情已经完成了,不知道第二件、第三件事情都是什么?”
吕戌道:“壁垒若破,我军必当全部撤向王都。仲夷闻讯,必来追赶。此人用兵如神,如果正面冲突,我们没有取胜的任何机会。为了保证我们全军能够顺利后撤、安全退入王都之内,将军还需设计为我们的大军赢得时间才行啊。”
闻寿点头,问道:“那以先生之计,我们又当如何安排?”
吕戌道:“仲夷虽然用兵入神,但心性多疑。前番璋滁受了将军的恩义,仲夷始终都是怀疑他的。如今我们既然要为大军的后撤赢得时间,只怕还要在此人身上做些文章的。璋滁若能为我所用,自当最好。如若不能,我等当设计令仲夷斩杀了璋滁,以此断了他的一条臂膀。”
闻寿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只是如何设计?”
吕戌道:“此事可以日后再谈,如今我们最要做的,是完成第三件事情。而那就是利用我们现在坚实的壁垒,死力防守住仲夷的进攻。正如我们之前面临的局势一样,仲夷在兵力上虽然强过我们,但双方实力的差距其实并不是很大。如今他来强攻,我们正好利用眼下坚实的壁垒最大化的消耗掉他的兵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日后的攻坚战中获得更大程度上胜利的机会啊。”
闻寿释然,从其言。
于是但与仲夷交战,每日都以坚守为上。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仲夷虽然极能用兵,但闻寿的坚守也让他手下的攻城士兵损失极大。双方实力的差距逐渐拉开的同时,原本坚实的壁垒也逐渐出现了洞开之象。
便在此时,王都信使送来子储书信。闻寿闻讯,立即又找来了吕戌予以商量。两人一起打开书信,见子储已经恩准了闻寿的邀请,同意接纳如今在觑墉的万民以及大量的辎重。
两人见了,心中无不大喜。
闻寿道:“大王既已恩准,我等便可以履行调度大事了。”
吕戌点头,眉宇间却又浮现出了愁容。不禁一声叹息,言道:“仲夷连日强攻,我军虽然拼死抵抗。但数日下来,原本坚实的壁垒也出现了洞开之象。现下大王传命随来,但调度走那么多的万民和辎重,没有千余人马防护恐怕是不行的。我们身边的军马虽然不少,但全心防御抵抗尚且不过三日。现下壁垒洞开,我们也正是用人的时候。如在此时壁垒就被仲夷攻破,只怕万事皆休。”
闻寿点头,由此沉吟。思量多时,偶然心生一计。于是告知吕戌,吕戌闻言,称奇妙。笑道:“此计若成,倒是能给我们赢得些宝贵的时间啊。只怕仲夷不吃这一套,届时让闻帅计谋落空了去。”
闻寿道:“若当真如此,也是天命始然。届时再与仲夷决战不迟,一切且安天命吧。”
吕戌无奈,只得从其言。
却说仲夷在大帐之中,这一日正在处理军务。自己一连三天的强攻,闻寿所筑建的壁垒便已经出现了洞开之势。虽然自己军力也有不小得损伤,但似此强攻下去,原本坚实的壁垒恐怕再有几日便有倾塌之险。届时敌军没有了屏障,便只能和自己正面交锋。一旦冲突,以自己用兵之神,闻寿便是和吕戌两个人绑在一块儿也不可能战胜自己的。
仲夷心中了然于此,故而已经莫名兴奋起来。
闻听帐外敲响了黎明的钟声,随即也将手中的笔丢在了一边。正待起身传令整军,却忽有探马来报,言军营之中晨早发现了一名细作。仲夷惊奇,遂命人将习作带了上来盘问。
那人被几个军卒押着,却极力辩解道:“我非细作,特奉我家先生之命,来见仲帅的。”
仲夷疑惑,遂令押解军卒松手,问道:“你刚刚说你奉你家先生之命特来见我,却不知你家先生是谁?”
信使道:“我家先生是吕戌,现为闻寿身边的副将。”
闻听此言,仲夷不禁站起,惊问道:“可是前番在壁垒设计我的吕戌先生?”
信使点头,言道:“正是。”
仲夷不解,又问道:“我与你家先生,也算有一面之缘。如今会猎荒丘互为对手,却不知如今为何让你暗中却来见我?”
信使道:“我知奉命而来,只为先生送信而已。”
仲夷点头,遂令军士将信使所带的书信递过来。仲夷展书来看,书略云:“前番与仲帅交锋,已知仲帅高才。心中虽然敬服,但毕竟我深受闻寿知遇之恩。若不以死相报,视为不义。然而如今仲帅大兵压境,荒丘壁垒已有倾覆之险。时至此时,我军正当上下齐心与将军一决生死。纵使战败,亦可保全忠义之名。不想闻寿心生怯懦,暗中已生退意。为保自己万全,竟欲使我等诸将为其挡箭牌。其率领主力带上辎重,以此归于王都从而抗拒将军。想我吕戌一介士卒,冲锋在前本不惧死。然而觑墉万民相随,安忍黎民涂炭。顾思之左右,不得已向将军投诚。臣之前冒犯将军天威,如今不求将军原谅。只求将军攻破壁垒之日,能够放过万千黎民。臣虽万死,亦无恨也。”
仲夷览书毕,不禁一声冷笑。当即将书信随手丢弃在了一边,笑道:“吕戌小儿,素来多谋。此番莫不是见前线防垒欲破,故而前来赚我。此等小计,试问如何瞒得了我?既然他都言明了虽死无恨,那我也便成全了他的义名。你且回去告诉他,本帅既来凡事自有主张,尚且容不得他在我面前顾左右而言他。”
于是便既喝令众军,乱棍将使者打出。
这正是“临危设得方寸计,不想才出便落空”。预知后事怎样,双方又当如何对垒?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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