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幽毖有计,吕戌便问其详。
幽毖道:“我们如果强留我那义弟,自然不行。但如果是我那义弟自己选择要留下来的,只怕那茂都就没有办法了吧?毕竟如今的诸藩王都在,而那茂都纵然心中不悦,也不便发作。我们将闻雍留在国中一天,那茂都怕是就不会轻易回到古国中去。他带来的兵马毕竟比较少,更兼此地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利用我那义弟将他制衡在这里,以此断绝和疏远了他和鄒融之间的默契。鄒融纵然心知肚明,却也不会轻易发难。更兼他私通狼族的事情,也会适当有所收敛的。似若如此行事,岂不是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吗?”
吕戌闻言,眉头深锁。
要说幽毖这个决策,倒也不失为可行之策。但现在他踌躇的事情是,幽毖到底用什么手段留住闻雍。吕戌心中由此思虑,也毫无忌讳的向幽毖询问出了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
幽毖笑道:“此事容易办得很,怎么说我这义弟也只有五岁而已。一个孩子,想要留住他的办法不是很多吗?”
吕戌道:“话虽如此,茂都那边只怕还需应付一二。”
幽毖笑道:“大长老无需担忧,对此我也早有对策。”
吕戌无奈,只得暂从其计。幽毖谢过,心中暗喜。
却说三日头上,古族果然护送五岁的闻雍来到大夏国都永乐城外。幽毖闻讯,急召群臣与诸王,更兼亲自出城迎接。但见幽毖亲迎,茂都不敢失去了礼数。急忙率众跪拜幽毖,幽毖便趁此时下马,亲自将年仅五岁的闻雍搀扶而起。
闻雍幼小,但见幽毖,心中未免惧怕。
幽毖笑道:“我父为大夏王上,你父便是古国先主。他二人未得王位之时,便常以兄弟相称。如今虽你我二人先父皆去,但我们兄弟却当情同手足。今义弟来到国中,兄定要与弟好生叙手足之情。”
言毕不等茂都反应,便已将闻雍抱了起来。茂都急忙起身,正想要拦阻,却被吕戌伸手拉住。茂都但见吕戌之面,心中惶然。
吕戌笑道:“王上亲近古王,不过叙手足之情罢了。你我臣下,不宜拦阻。如今在我大夏国都之中,难不成将军还怕能出什么事情吗?”
“这个……”
面对吕戌所问,茂都不知如何答复。虽然心中有所不悦,但毕竟当着那么多的藩王,却也只能暂时选择了隐忍。幽毖就这样抱着闻雍入城,所有在场的群臣和藩王都看在眼中。但见两人情谊非常,心中无不宽慰。
偷眼看向群臣和诸位藩王的表现,幽毖就知道自己计划的第一步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夺走闻雍不让茂都敢有丝毫的动作之外,那便是向群臣和诸王传达他们两兄弟的情谊是多么的深厚。只要这两个目的达成了,那么自己计划的第一步也就可以说是彻底而圆满的得到了告终。
幽毖心中得意的同时,也感念吕戌反应能力的迅速。
“这个吕戌,不亏被我父王生前那么的看中。此人的临场应变能力,真的是超乎想象。由此可见,我事先和他告知并且商量一番,果然是不错的决定。”
幽毖心中这样想,但脸上却仍旧保持着一副快乐的模样。
此时的闻雍被他抱在怀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最初见到幽毖时候的紧张和惶恐。小孩子的天性本来就是天真无邪的,此时的他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但让他绝对想象不到,那就是如今的他已经完全落在恶魔的掌控之中并且一点一点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不能自拔。
在群臣、诸王以及万民的欢腾声中,古族的军队就地在城外驻扎,而身为古族部将的茂都等人却跟随着众人一并入城。既入城来,侍者便将他们带到了幽毖预先为他们安排的住处。然而和其他的藩王不一样的是,古族的部将并没有和自己的王住在一起。
得知这个消息的茂都,心中充满了不安。
幽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夺走了他和鄒融赖以生存的一张重牌。而根据侍者的说辞,幽毖已经将年仅五岁的闻雍一并安排在了自己的王宫内住下。这样的做法名义上是叙两人的兄弟之情,但实际的含义茂都却十分的清楚,无疑就是借故将闻雍扣留在大夏的国都之中让自己和鄒融没有继续利用闻雍这张重牌的机会。
“这个幽毖,手段真的是太阴毒了。”
茂都在暗中切齿顿足的同时,也愤恨自己的疏忽大意。
如今的大事已经至此,而身处在大夏的国都之内,自己又不方便太过于造次。但如果就这样放任自流,那么自己回去又如何向鄒融交代呢?
茂都没有了主意,只得暗中写下一封书信并且命身边的心腹快马回到古国的境内给鄒融通报并且询问裁处的方法。心腹了解茂都的急切,因此立即出发,带着书信快马出城便往古国而去。
守卫认出了怀揣书信的心腹,但却并未加以阻拦。眼看着他快马疾驰而去的身影,立即暗中报知给了幽毖知道。
此时的幽毖,就在宫中陪着年仅只有五岁的闻雍玩耍。闻听密使由此回报,心中大喜,笑道:“我就知道,这茂都一定会按捺不住的。不过没关系,他这么做正中了我的下怀。”
军事不解,正在此时,宫中侍者又来奏报,言大长老吕戌急匆匆要见王上。
幽毖点头,且令报事军卒先退入后廷暂避。一切安排妥当了,这才请吕戌入进。吕戌既入进,神色未免显得有些仓皇。幽毖故作仪态,询问其中缘故。
吕戌道:“臣闻都城适才东门奏报,一人身着古族服装已然纵马疾驰而去。门卫未及阻挡,臣恐茂都有所动作,故而来报王上裁处。若是信使通报鄒融,只怕因此生出祸端来。为保万全,是否需要将他追回?”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幽毖乔装惊疑,言道:“追,定然要追的。大长老且退,我亲自暗中调派将那人追回便是。”
吕戌点头,心中并不疑惑。因此放心,就此而去。
看着吕戌放心离去的背影,幽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诡异并且令人有些难以捉摸般的阴冷笑容。
这正是“面似贤良实伪善,心中叵测藏匿深”。预知幽毖行事具体怎样,后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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