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基策反各路,如今以援兵之名诱得茂都出城。茂都见情势危急,自知已不能救。如今陈基立马挺刀,又见茂都无异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反贼,如今身处绝境还不下马受降!!!”
一语出口,陈基纵马一刀又来。
茂都身受重伤,因此畏惧。欲归城中,不想吊桥竟被城内副将拉起。
茂都惊惧,城头部将喝道:“茂都,事已至此,何必让我都城军民陪你同死。我等皆愿归附大夏王上,劝你也弃谋逆之念、早归正途。”
茂都大怒,喝道:“无耻小人,我待尔等不薄。何故反助敌人,坏我大事?”
一语方出,陈基、牧弈并立杀来。三人交马,茂都顷刻不敌。随军尽被大夏以及陈基假冒的古国援军包围,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更兼幽毖使部下呐喊,但凡请降者尽皆免死。闻听此言,古兵更加没有了战意。面对大夏围困之兵,纷纷倒戈而降。
茂都被牧弈与陈基围困,身中数刀,此时已然进退无路。回首看向幽毖,幽毖冷目如电,不禁令人战栗。
“反贼茂都,还不下马就缚?”
幽毖一声断喝,茂都心又分神。牧弈看准时机,纵马疾驰而来,一刀将他翻下马去。茂都不及起身,陈基已然赶上。望见茂都,举手便又一刀。茂都侧身闪避,陈基由此刀锋走空。擦着茂都的脸,就此砍在地上。
茂都惊惧,正要起身,恰逢牧弈从后而来。不等他再有动作,立即背击一刀,再度将他斩到在地。正欲手刃,陈基已然抢先。一刀直刺,破甲击穿了茂都胸膛。茂都一声惨叫,但见陈基仇视之态虎目圆睁。拖刀二十余步,竟硬生生的将他身躯砍为两半。
茂都由此身死,临死不忘怒瞪幽毖、不能瞑目。幽毖目光冷漠,苦笑叹息。
古国国都大门由此打开,茂都副将众人纷纷出城迎接幽毖。陈基亦下马来,向幽毖见礼。幽毖安抚,言道:“此番得胜,将军当居首功。不知要何封赏,可尽与我说。”
陈基道:“微臣不求赏赐,只求雪恨而已。”
幽毖点头,言道:“既如此,茂都府中家人,便都交给将军处置了。”
陈基大喜,叩首幽毖。
幽毖浅笑,扬鞭发令,夏军由此入进古国国都而来。
既入城来,幽毖便寻鄒融。侍者来报,言鄒融知道都城被破,此时以携着古王登上内廷高楼。幽毖闻讯,立即以重兵围住内廷。但见鄒融站在廷楼上,此时衣冠不整、披头散发而立。手中持刀,便就挟持着古王闻雍。
幽毖昂鞭喝止,言道:“古国全境如今尽数沦陷,尔何做此无谓挣扎?劝你速速投降,孤定给你个公平的审判。”
鄒融哈哈大笑,言道:“我有古王在手,你若强逼,我便与他同归于尽。”
陈基大怒,喝道:“奸贼,你设计害我大夏旧臣。今日大限已至,莫非还想以此要挟想要借机活命吗?如若再行顽抗,我便先斩你一家老小。再夷你鄒氏三族,鸡犬不留。”
鄒融闻言,毫不畏惧。
“我若不降,你便夷我鄒氏三族?我若归降,你能留我族中一人吗?我古族被你大夏所灭,实乃天命所致。尔等想要古王却也不难,只让那幽毖一人前来便可。”
闻听鄒融所言,牧弈大怒。当即拈弓搭箭,便欲射杀了他。然而箭方搭上弓弦,身边幽毖已然伸手将他拦阻了住。
“王上,这……”
“诸公暂且勿动。”幽毖以此劝慰,随即喊话鄒融道:“我若孤身登楼去见你,你便会放了古王吗?”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鄒融以此回应,幽毖闻听不禁一声浅笑。当即丢弃手中兵器,就地下马。诸将见得极为惶恐,纷纷上前拦阻。
幽毖坦然,以此劝慰众人道:“我知诸位心思,但古王毕竟还在他的手中。此子年幼,且为我义弟。更兼为先古王唯一血脉,纵有一线生机,我亦不可弃之不救。”
牧弈道:“鄒融事败,只恐此番极端行事。王上贵为我大夏国主,岂可以万金之躯亲赴虎狼之穴?”
幽毖含笑,只道:“诸公无须担忧,我心中自有分寸。”
言毕只令诸将就地围住,自己孤身登楼而上。
既上楼台,便与鄒融相见。鄒融见幽毖竟真的自己孤身而来,凶恶的目光不禁掠过一抹浅浅般的骇然之色。
“你居然真的一个人前来了?”
“哼哼,怎么样?我接受了你的邀请,是不是让你很惊讶。”
“呵呵,老实说有一点。”鄒融一声冷笑,脸上的颜色也再度恢复了原本的冷酷。他凝视着不远处的幽毖,眼睛也在眯成一条线的同时透出异样且令人难以形容般的阴沉:“幽毖啊,老实说我还真的是低估了你呢。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居然会有这样过人的胆略。你人本在北境边陲抵挡狼族,实在万万让我想不到你居然会来向我古国发难。这样的行事风格,和吕戌万事安于稳妥完全不符。真想不到大夏国中居然会在矶子之后出了你这样的一个人物,竟然连我也都被你骗过了。”
“我骗你的,恐怕不单单只有这些吧。”
面对鄒融的有感而发,此时的幽毖目光显得沉静而冷漠。
“哦?”
鄒融不明白他的用意,而幽毖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和他说明白的意思。
“能让我临死前弄个明白吗?”
“这个简单。”幽毖淡然回应,甚至充满大度的展开了自己的双臂:“你的要求我答应了,如今我已经孤身前来了。”
“明白了,想要公平了是吧。你既然已经释出了你的诚意,那么我也该履行对你的诺言了是吧?”鄒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浅然般的冷笑。此时的他甚至低头看了看仍旧被自己挟持住的闻雍:“你一个人选择孤身冒险前来,不是就想要这个小子的命吗?虽然我一直都留守在古国的国都之中没有参加你父亲子储葬礼的荣幸和机会,但茂都也将你们国都中的一切事情都告诉给我知道了。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太过于重感情了,而这个弱点的存在也让你早晚会和你的父亲一样遭遇近乎同样的挫败。你们大夏的亡国之日不远,只是可惜我没有这个荣幸,看到它到来的那一天了。”
一语出口,他手中的刀刃也随即晃动。刀剑闪动着锋芒,直逼被挟持住的闻雍的咽喉。
这正是“自知命危不久矣,且拉赔命垫背人”。预知闻雍性命怎样,幽毖行事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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