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司马信道出自己心中大计,泰郃心中的忧虑也骤然得到释然。
此时的他看着司马信,脸上不觉露出钦佩与敬服之意。
“司马将军果然高见,只是你这般大才之人,留在昌邑王那边的确是有些屈才了。小王如今不才,希望将军能够移驾来到我的国中效力。将军若肯屈就,便是我中庸国中的股肱之臣,岂不远胜在昌邑王手下当一偏将来吗?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不知将军尊意肯纳否?”
闻听泰郃之言,司马信就此起身。当着泰郃的面,便即跪倒在地。
“臣飘零半生,未逢明主。今幸得王爷不弃卑贱,实乃末将之福。但为王爷日后霸业,司马信敢不誓死效命。从此跟定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泰郃大喜,立即起身双手搀扶司马信。从此将他收入麾下,自然不在话下。
大计既定,次日泰郃便邀二王共做商议。期间他以昨夜司马信拟定的大计告知二王,二王权衡利弊之下对于这样的大计无疑尽皆表示了认同。三王由此合力整军,便先朝着如今距离他们最近的南邵之地而来。
一切就如同司马信分析的那样,南夷和吴侩二地虽然因为幽毖的设计政归夏朝,但也使得原本能够集合在一处的兵力各自为政。各地太守兵力微薄,根本无法抵挡三王合力之下的数万雄兵。故而大军所过之处,二地城邑、关卡无不望风而降。三王以此一路凯歌,不到半月光景便将吴侩、南邵尽数攻取。
土地扩张,三王由此声威大震。夏朝南境的整个硕大疆土,三王已占其一。这样的格局,不单单给远在王都的夏朝本土造成极大的威胁,也使得此时与三王互为相邻的另外二王心中有所忌惮。
此二王一路是驻守庐郜的苏牧,另一路则是安居南夷的元国伯氏。
疆域南境失地,三王以此做大。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夏国的本土。此时的幽毖还在觑墉养病,虽然历经半月,但他仍旧还是性命岌岌可危。国中诸事,如今已经尽付于吕戌一人之手。
吕戌闻听奏报,心中骇然。
本欲亲征,又恐国中诸事无人料理。毕竟幽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此时仍旧命悬一线。如今南方土地虽失,但吕戌未防变故却不敢轻易举兵而去。细思之下,偶得一计。他细观大夏版图,感觉到三王此番的做大无疑已经威胁到了身为邻里的另外两王。
“既然我无法抽身,倒不如借助二王之力平灭三王之祸。既可以不动我大夏本国兵戈保存实力,又能由此剪除三王之患。似若如此,岂非两全之策吗?”
他心中谋划,便由此决议。
于是亲自写信,并遣使人克日而发。不过多日,伯牯和苏牧全都收到了吕戌的书信。二王见泰郃等三王做强,无疑也已经感觉到了他们对于自己这边的威胁。于是便以尽忠讨逆为由,当即在他们各自的本国之中集结军马,并以此相互约期,准备并分东西一起对三王造成夹击之势。
苏牧与伯牯既有准备,便有消息报知三王知晓。
三王闻讯,无不惶恐。此番他们虽然合力攻取了南方的南邵、吴侩之地,但还没有来得及予以发展。尽管在版图上胜过如今打算东西夹攻自己的苏牧、伯牯二王,但这两个国家的国主无疑都是人中龙凤。
苏牧久经沙场、早有声威,单论战场用兵,实不在吕戌之下。而伯牯虽然年幼,但麾下辅国大长老于赦却足智多谋、堪为当世人杰。
“两国若并分东西同来相攻,我们便只能选择分兵对敌。虽然这两个人论及才能不及吕戌,但无疑也非此时的我们所能匹敌。一旦战况有失,我等三人只怕便有灭门之祸啊。”
濮阳政由此担忧,裴寅婴却将询问的目光转向泰郃。
泰郃沉吟片刻,回应道:“此事事关重大,且容我细细思量一番。两位王爷且先在国中各权且自调度军马,临当有计自当奉上。”
二王无奈,只得各行其事、以此备战。
泰郃心中清楚,此番唯有司马信能够有对敌良策。随即散了朝会,便亲自来到司马信府中。司马信早知泰郃要来,已经命府中家人备酒等待多时。但见泰郃,便即笑脸相迎。泰郃虽知司马信高才,但此时大事未定,却也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
既入府中,少时二人落座,司马信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般的样子。
泰郃心疑,问道:“如今情势,想必不用我说将军也知道了个大概了。我看将军早就知道我要来,而此时仍旧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莫非心中早就有了良策,如今能为我三王挂帅兵服伯牯与苏牧二王否?”
司马信笑道:“本可不战而退二路之兵,又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呢?为今臣向大王举荐一人,大王如能见用,臣料有此人在,无需张弓支箭,便可令二王之兵尽数退去、我三王之地高枕无忧矣。”
泰郃闻言,不觉面露惊疑。言道:“既有此等良臣,将军何不早报与我。此人是谁,不知有何奇能?”
司马信道:“此人就在吴侩之地,名唤庄秦。天生聪慧,通晓机辩。此番王爷只需对他委以重任,只令他出使二国。无需兵马,只利用他三寸不烂之舌便可令二王退兵。”
泰郃大喜,不惜亲自登门。庄秦感念泰郃知遇之恩,于是出山辅佐。
泰郃既得庄秦,便对庄秦言明二王合击之事。庄秦淡然含笑,一副轻松自在且不以为然的样子。
“王爷无忧,我既出山,便有良言说他二人罢兵。”
于是带上礼物,只引侍从十余人,一路驱车先到苏牧所在的庐郜之地。
此时的苏牧,正在国中集结军马准备战事。忽有斥候来报,言三王遣使而来。苏牧不知何故,又闻此番使者名唤庄秦。心中疑惑之余,不禁询问庄秦是何人物。
近臣回应道:“此人年少聪慧,素有辩才。曾经效力于吴侩王,只因吴侩王刚愎自用,故而辞官归于田园。数年以来,一直都只在家中从事农耕。却不知如今为何出山,反而辅佐三王。”
苏牧由此了然,出于礼数,便在自己国都的内廷大殿对庄秦予以召见。
少时庄秦入进,苏牧身居王位对殿堂内的庄秦不觉暗中仔细端详。但见庄秦一身朴素的衣着,年纪不过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虽然姿容甚美,却不见什么轩昂般的气度。不禁浅然一笑,心中已然萌生出了轻视之意。
庄秦既见苏牧,便先拱手礼拜。苏牧出于礼数所限,由此浅然致敬还礼。
苏牧问道:“尊使此番因何而来?”
庄秦道:“特奉三王之托,来做说客。”
苏牧冷笑,不禁手指殿前侧立刀斧,言道:“三王反我夏朝,如今便是我朝宿敌。苏牧既为夏朝之臣,理当竭力尽忠。尔虽年少,却也是我夏朝子民。莫非不知忠孝节烈,如今何得反助贼寇?本欲将尔诛杀,奈何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既奉命而来,孤王便给你机会说完你要说的话。然而若敢有得半分造次,我殿间刀斧新磨,便请尊驾一试。”
苏牧一脸阴沉,语气更是透出无比的霸道。本以为可以以此威慑庄秦,毕竟他看长相不过就只是个文弱般的书生而已。
毕竟苏牧贵为一国之王,如何又能将他放在眼中。却不料自己一番言语,非但没有威吓住庄秦,反而引得庄秦一阵充满嘲讽般的大笑。
笑声响彻内殿,使得苏牧脸上也不觉一阵难堪。
此时朝中重臣尽在,但见庄秦如此狂妄也不禁恨意犹生。其中几名武将愤然而起,他们各拉刀剑,便要对庄秦动手。
这正是“出山未把寸功立,虎穴方使命堪忧”。预知庄秦性命怎样,后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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