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之战,大凉军从一开始就有着绝对的优势,所以,以极快的速度将正面守军击溃。
这也造成了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形成歼灭作战,而是一场经典的击溃战。
越来越多丧失了斗志的守军在陆上逃生无望的情况下,他们要么投降,要么就只能往河边逃过来。
陈飞早早就让大家布好阵列。
虽然他自已并没有与其他大凉军将士进行过战阵演练,好在他现在是个指挥的角色,倒也不需要亲自冲杀到前面,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在后面指挥就行了。
陈飞也按住了自已的性了。
其实照他的喜好,看到敌人冲上来,他更喜欢擒着重船浆直接冲上去杀个痛快的。
不过,现在他只是关系到一个人的安危,还会给前面的兄弟们添麻烦,那就算了,在后面给大家加油鼓劲儿。
其实陈飞现在根本不是个合格的指挥将领,他对于战阵也并不了解,一切都靠着五百精锐将士自已的应变能力。
此时就体现出项阳对他们的特训成果了。
对神武军神威军的将士的特训,不但增强了他们的体力和某些作战技巧,同时也是对他们纪律的加强。
当然了,还多亏了逃过来的都是些溃兵。
虽然他们为了争夺自已唯一的生路,凶神恶煞地想要冲过去,但是作战能力却并没有多强。
前面几拨溃兵全都被五百人的军队杀散,后面的溃兵自然就生出了极大的恐惧之情。
再无人敢于冲向岸边的船只,只能被逼得再向两边散去。
不过半个时辰之后,项阳已经领军从正面杀了过来。
看到陈飞带人坚守在岸边,而且强行留下了不少的船只,项阳不由大喜,他的眼光还不错嘛,没有看错人。
陈飞还只是第一次领兵作战,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可以了。
“陛下,您打赢了?快看,岸边这些船全都是我们的了。”陈飞看到自已方的大军杀过来,长松了一口气,表功似地对项阳夸耀着。
“做得好。”项阳对他自然不吝夸奖。
“只不过这些船,我们不能全都开走。”
陈飞傻眼道:“啊?为什么啊,这些船质
“呵呵,朕不是说它们不好用,而是我们没法保住它们啊。”
项阳看出了陈飞神色间有些心疼,所以耐心为他解释了几句。
“渭水河道并不能直通我们自已控制的地盘,所以,能开走几艘都要看你能在渭水水道里的到多少隐藏的地方。”
“等到岳虎的大军涌上来,我们是不可能在平原地带跟他们正面交战的,所以,只要被他们发现你们的船只,必会沿河道监控,一直到将暴露的船只夺回来或者砸沉。”
陈飞这才明白过来,船只虽然重要,但是只有能留得住的船只,才能算是他们以后的作战力量。
渭水虽然有一些小支流,但真正能避过岳虎大军耳目的却并不多。
“行,船的事儿您就交给我吧,我向陛下保证,只要是能留下来的船只,肯定不会被岳虎军发现。”
“好,霍飞勇,你带些人,将这处水寨码头全部破坏掉,一点儿也不能让叛军利用起来。”
“易秋娴,整军准备撤走!”
项阳突袭码头之战,渭水大营等地方隔得老远就能看到冲天的火光,但是渭水守将本来就胆小,根本不敢派兵支援。
大凉军得手之后,从容不迫的带军离开,故意让周围的百姓看到他们整齐的军容与高昂的斗志。
每一天让百姓们留下好印象,增加对大凉军信心的事情都不能忽视。
现在多做一些“伏笔”,将来到这边来做群众工作的时候,就有可能省很多麻烦。
然而,不论项阳的指挥多么精妙,不论现在的大凉军多么善战,也不论他们在此地取得了多少场大胜……
他们都要被迫撤退了!
他们取得的胜利虽然鼓舞人心,但依然不足以改变整个关中战场的根本实力对比。
对于项阳霍飞勇来说,倒也没什么,但对于易秋娴来说,却显得有些伤感。
“此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总不能又熬到冬天大雪覆盖吧?”
“不会太远的。”项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
“岳虎叛军,纵然势大,也不过外强中干,作为叛军,而且是不得人心的叛军,他们天然就有着无法弥补的弱点。”
“当岳虎军非常强
夕阳照耀而下,洒下片片金光,不过,对于大凉军来说,这副场景并没有带给大多数人伤感的情绪,而是代表着新的希望。
就在项阳的军队撤后没多久,雪势尽化,而且没有新雪下下来,早就急不可耐的岳虎大军再次行动了。
如大家所料的是,叛军又出动了足足三十万之众,兵力规模比起上次更多!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带领大军竟然不是岳虎本人!
项阳等人围坐在军帐里,分析着刚刚得到的新情报。
“奇怪啊,上次岳虎派遣了大将鲁海泽为主帅,还有孔秀为副,带着二十万大军杀过来却惨败而归。”
“以岳虎的性格,应该对他手下那帮将军信心动摇了吧?本来还以为岳虎必然要亲自领大军前来呢。”
大凉军可以依然雪地里的雪橇速度,在探查地方的详细军情,敌军的军事调动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然而,现在对长安城内发生的变故以及岳虎的核心层决策,却根本无法探知。
项阳摆手道:“岳虎必定有他没有前来的原因,或许他真的对自已麾下的老将们还有信心,也或许他是被什么事情牵制在长安,无法脱身。”
“我们本来也没想借着这一战直接解决掉岳虎本人,他来不来都没问题,不过,岳虎大军的军力安排,才真正让人奇怪。”
霍飞勇和易秋娴立即摆出倾听的态度。
他们认识中的陛下,可是战无不胜的象征哦,战场上的事情似乎就没有他算不到的,就连陛下都觉得奇怪,那肯定是真的有什么异常。
项阳指着整片西南山区最外围划了一条线。
“据探了报上的最新军情,岳虎大军以三十万之众,气势汹汹而来,但却并没有直接集兵对山区大举进犯的打算。”
“哦?岳虎大军不进攻?那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敌军分兵多处,每一处相距不远,形成配合之势,然后,似乎布下了条一字长蛇阵,要将整个西南山区跟关中腹地强行分开!”
“啊?那我军岂不是要被困死在山上了?”
霍
“敌人想达到封锁的效果,必须要持续分兵。但是西南山区如此广大的面积,纵然叛军有三十万之众,再加上山下各郡守军,也断然不可能完全封锁所有的地方,而且必定要多不断分兵。”
“如此一来,岂不反而给了我军各个击破的机会?”
易秋娴纠正道:“霍将军,你没有听陛下说吗?叛军虽然分兵,但是各营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互相是能起到策应的作用的。”
“我军兵力,一共也只有两万四千人,还需要在山口处分兵防守,能调动出山的总兵力,只有不到两万人。”
“哪怕尽量往高里估算我军战力,最多也只能同时对两处敌营发起主动进攻。”
“而敌人布下一字长蛇阵的阵型,本来就可以互相策应。我军直接进攻两营,那么敌人没有受到攻击的军队,就能从侧面包抄过来,令我军难以从容退兵。”
霍飞勇不服气地道:“如此也好办,大不了我们就呆在山上,不进攻呗。”
“反正,举大兵来进攻的是岳虎军,若是不进山,着急的也应该是他们,我军只要稳居山中,眼观八方,不让敌人进行突袭,我倒要看看,耗下去谁会先沉不住气。”
霍飞勇的策略也是一法。
两军交战,若是一时无法找到破敌之策,那就转而相持,等待敌人露出破绽,而后再一举破之。
岳虎军集三十万之众,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本来是追求速战速胜,相持不下,必定会打击敌方的士气。
岳虎军将士,不由自主地就会产生,他们哪怕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也“不敢”进攻的印象。
特别是,上一次鲁海泽的二十万大军,确实被杀得大败,这样的阴影必定会纠缠于每一名叛军将士的脑海中。
易秋娴也不由得点头,认同了霍飞勇的看法:“从战略上说也不错,陛下曾分析过,岳虎军最大的经点就是关中不稳。”
“所以,岳虎的本心,必定是急于将大凉朝廷除掉,好名正言顺地成为‘关中王’集中力量应对关外诸侯的挑战甚至争夺天下。”
“我们只要存在一日,岳虎就要提心吊胆。若是此时有强大的关东诸侯进攻关中,岳虎就变成首尾难以相顾,被迫撤兵了。”
项阳却摇了摇头:“你们没发现吗?正因为如此,岳虎的大军反应才很奇怪,他们有这么多急于进攻的因素,现在却玩什么分兵封锁?”
“这明明是要进行长期作战的战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