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嫂子,你先别急,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文央跟洪娘子相处好几个月,知道她平时是个稳重的人,这么慌张肯定是出了大事。
"夫人,刚有邻居传信来,说是我相公驾车在城外车子摔沟里,现在人还在医馆。我要先回去看看。"
想她嫁给洪二郎好几年,之前有一个孩子。她给人浆洗,洪二郎驾车在城里接送人,七成交给家里公中。余下的养一个孩子刚刚好。
后来生了二子,钱就不太够用,只能托人找个奶娘的活,很幸运主家人好,平时工钱交七成给公中,奖金和过节红包她都自己攒着。
眼看日子越来越有奔头,没想到当家的竟然受伤,还不知道严不严重,她要马上去看看。
"那你先把孩子放这,我让荷香帮你先看着。兰香先去支五两银子给洪嫂子,算是提前支给你的工钱。"
文央马上安排着,知道如果严重,花的银钱肯定不少。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洪娘子一脸感动,直接跪下给她磕了好几个头。
文央忙上前一步把洪娘子扶起来,把兰香拿来的银钱递给她。
丁婶等洪娘子走后,在边上感叹道:"都是不容易啊!这洪二郎真不好,以后洪娘子娘三日子可咋过。"
因为这个事情,文央心情也有些低沉,这里的生了病,大多都靠熬。至于治愈率全看运气,能不能碰到合适的大夫,她能帮到丁嫂子也就这些了。
洪娘子是三天后才回来。
文央正在书房里记账,见洪娘子一脸憔悴,眼里布满着红血丝,穿的还是上次回去那身衣服,有好些折痕。
"洪嫂子,你当家现在什么情况?可还好?"
"夫人,一条腿又折了,大夫说半年都不能动。等以后骨头长好后,估计对行动有碍,估计以后也不能做重活。"
说完后,洪嫂子一脸幻结,还是接着开口:
"我~!我~也是来向夫人请辞,我没办法继续来做活。家里大妮只有八岁,在家根本照顾不来她爹,只能我回去才行。
就是~夫人那天提前支给我的钱,我可能暂时抵不回来,等当家的好些,我一定回来做工把钱还上。
夫人是我遇到的最心善,家里大家都很好相处,要不是家里实在无法,我真的不想走。"
文央看着洪娘子一脸忐忑不安,想了下开口。
"洪嫂子,你家也确实有困难,这两天你不在,几个孩子慢慢也开始喝牛奶。那你还是回去先把家里安顿好。
至于工钱等以后你手头宽裕了在还回来就好,就按三两还就行,多出的算是奖给你。"
文央拿出账本,让洪娘子签好字,又让丁婶子收拾了好些瓜果点心,等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孩子,一起送她回家。
好在洪娘子就住在隔了一条街的地方,不是很远。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进入五月,大姐儿沈悦星,已经能够扶着走路。只要一不注意,能在地上爬得飞快,经常跟个泥猴子一样。
平时就让洪菊和小丫照看着,年花儿也随时跟在身边,文央有了更多空闲的时间。
文央等沈从文回来,就跟他讲自己最近要去城外买个庄子。
"你不是要在家照顾咱们儿子女儿吗?还要打理庄子,有精力吗?"
"现在两个孩子都大些,比之前好照顾多了。我还是想试试买个庄子养鹅,种果树。只要请到合适的人打理,比开铺子省心很多。"
"记起开铺子,之前二堂哥不是跟七皇子一起,在沧州城开铺子,你当时怎么不参一股?"
过年的时候,李文诚两人来沧州。他带着两人一起去跟朋友聚,在酒楼刚巧碰到七皇子。一桌人一起吃了饭,当时桌上李文诚有讲想要在沧州做生意。
后来不知他怎么入了七皇子眼,两人合伙在沧州最繁华的地方开了个羊庄酒楼,主打各色羊肉,当然也有其他菜式,里面就有专供五粮液。
那时侯他才知道,过年钟将军拿出来的上京出酒的如意坊,竟是七皇子侧妃嫁妆。
整个羊庄酒楼每层一百多平,整整三层楼。一跃成为沧州城最大,酒最好的酒楼。一楼敞开式用餐,从两人桌到十人桌都有,二楼全部隔成一个个包间,大大小小从六到十五人都能坐得下。
至于三楼,听说是豪华包厢,每一间都有不同风格,还需要提前一天预订才行。
听说要消费满三百两银子,或者一次预存三百两银子,才有预订资格。连他都没有上去过,酒楼上月开始后,每天都是高棚满坐。
"那是二堂哥谈下来的生意,七皇子估计也是看重二堂哥,我怎么好去掺一脚。自从他跟七皇子合作后,我这两个月都没怎么看到他。
上次家里沈欣还来信,问怎么还没回去,担心两人是不是路上出事,这么久都还没回?"
"七皇子这个还是好相处的人,并不像其他人总是有那种高人一等的想法,二堂哥能得七皇子看重也是好事。
人不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么,这个靠山还是不错,你没看酒楼这么快都开起来,也没人敢使绊子。"
"那七皇子以后是不是一直就要沧州啦?他都在这边待了一年多了?"
"这事还真说不准,不过听说今年春时,七皇子侧妃和一个妾室都跟到沧州来,估计短时间是不会回京了吧?"
两人本来说着买庄子的事,结果聊着聊着,话题不知不觉偏到老远一边去。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食,两人正在院子带着两个孩子学走路。
丁伯就是带着一个宫女和七皇子随从太监进来。
"可是沈将军和沈夫人?我家王妃让我送个帖子给沈夫人,请沈夫人初十去参加府里的荷花宴。"
文央没有错过宫女眼里的诧异,今天在家带孩子,她就穿了身细棉耐脏,半新的衣服。看起来还没眼前的人穿得好。
来人虽是宫女,穿着打扮都要比她要华贵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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