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质问她:“你笑什么?是不是戳中你的痛处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点可爱,因得不到所爱便胡言乱语,编造谎言。
纪临安是我的未婚夫,跟你毫无瓜葛,你最好是认清现实,别再去干预他人的婚姻,插足他人的感情了。
否则,出门在外都可能遭到路人的唾弃。”
简欢轻笑着拍拍林夕的肩膀,像是给予劝诫一般,随后转身离去。
林夕气得咬牙切齿,店内其他顾客和店员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愈发异样,最终她实在无法忍受,先前看中的那件衣服也顾不上买,匆匆离店而去。
而在另一处,纪临安接手了一桩来自帝都某大型企业员工的案件。
他坐在接待室内,倾听着他们的诉求。
三位男士看上去都极为愤慨。
“我在公司干了五六载,早已习惯了老板的吝啬抠门。
我身上背负着房贷,孩子又要上学,处处都需要用钱,所以我一直忍耐着没跳槽。
谁能想到,老板竟然如此无情无义,竟将我们全部解雇。”年长些的男子满面沮丧地诉说着。
“王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你们。”年轻一些的男子满心内疚。
“年轻人一时冲动在所难免,不必过于自责。”纪临安平静地回应,并询问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哥开始向纪临安详述他们遭遇的情况。
原来,他们是同部门的同事,刚毕业不久的陈凡无意间发现了一份公司内部文件,上面记载的原材料数据与官方公示的数据相去甚远,甚至是严重失实的程度。
这种豆腐渣工程一旦曝光,极有可能造成人员伤亡。
陈凡首先找到王哥分享此事,由于这项工程牵涉到学校项目,身为父亲的王哥虽然对老总长期以来的偷工减料行为已习以为常,但此次事件触及了他的道德底线。
于是,两人决定找老总反映此事,希望能及时纠正错误。
然而,在办公室通话的老总在听完他们的陈述后,直言威胁:“如果你们还想继续留在公司,就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我可以给你们涨工资。
但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只能请你们离开了。”
王哥还想进一步争辩,但老总已失去了耐心,直接将他们赶出了办公室。
另一位被解雇的男子名叫林志,他是老总的助理,被解雇并非因为工程问题,而是无缘无故被解雇。
纪临安看着手中的公司运营资料,眉宇间掠过一丝疑虑。
盛天集团在帝都颇具名气,其周总更是城中有名的慈善人士,时常出席各类慈善活动,多次发起捐款捐物。
面对眼前的三位员工所述之事,他感到难以置信,毕竟他曾参与过活动,见过那位周总,很难想象那个慈眉善目的人背后竟是个黑心商人。
“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有什么证据吗?比如那份文件,是否拍下了照片?”纪临安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一同摇头。
“我们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就被赶出了公司。”
这样一来,证据链就出现了断裂。
“其实,我还有一些话要说。”林志显得有些犹豫。
“是什么?”纪临安追问道。
“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听说过我们周总的大名吧?”纪临安点头确认。
“他常常发起一些慈善活动,筹集资金,声称用于资助贫困儿童,但事实上,那些钱并未真正流向孩子们手中。”林志揭露的真相让纪临安大为震惊。
“怎么会这样?”林志作为周总的助理,多年以来一直负责此类事务,他透露自己曾协助周总联系各地商人和官员,名义上筹集的资金是为了贫困儿童,实则大部分又回流到了周总的口袋,部分款项甚至还落入了某些官员手中。
纪临安听完这一切,紧紧地抿住了嘴唇。
“你提到的这些情况,同样缺乏实质性证据吗?”
林志无奈地点点头:“公司为我们配备了专门的电脑和手机,离职时都被人事部收回了,我现在手上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周总所做的那些事情。”
“这样的话,事情确实棘手。
如果你们打算起诉他,最好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否则他很可能会反过来指控你们诽谤。
即便找不到证据,他无故解雇你们,仍需支付赔偿金,这部分我会帮你们争取。”
“大概能赔多少?”王哥关心地问。
“多的话可能有十几万,少的话也有几万块。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这笔赔偿金并不会立刻到账,从提起诉讼到案件终结,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王哥闻言不禁叹了口气:“这可不行,我孩子下个月还要上补习班,房贷和车贷下个月也要偿还。”
目前,周总已通过人脉关系告诉帝都其他相关企业,称他们因盗窃被开除,导致现在整个帝都几乎无人敢雇佣他们。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委托纪临安先处理劳动合同赔偿事宜,至于工程质量问题以及假慈善的内幕,则暂时无法追究。
王哥在三人离开后独自抽着烟,心中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当初不该跟随陈凡去找老总反映问题。
如今工作没了,贷款还不上,半年的时间,银行说不定就要把房子收走。
陈凡看出王哥的痛苦,内心也充满了深深的歉疚。
“王哥,这张卡片里装载着我求学时期所获得的数万元奖学金,以及工作后积攒下来的薪水,暂且拿去应急吧。”陈凡将一张银行卡坚定地放入王哥手中。
“小陈,你这是……”王哥面露犹豫,一时难以接受。
“王哥,您先收下,我将继续寻找证据,证实我所见的文件内容以及林哥所述的真实性。
一旦真相大白,周总必定身败名裂,届时,我们应有的权益不仅能得以恢复,更能解救那些身处险境的孩子们。”陈凡言罢,便转身离去。
矗立于盛天集团大厦底下的花坛旁,陈凡头顶鸭舌帽,口罩遮面,隐匿在暗处静候时机。
直至记忆中那辆熟识的豪车自停车场驶出,他才尾随其后,搭乘出租车紧随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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