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妍打开门,果真看见俞灿一脸得意,俞灿看着华妍和金敏贞都好好的,金敏贞也没受伤,蹲下身,说了句:“宝贝们,快来亲亲我!”
说着抱起两个欢闹的孩子,然后大爷一般嘱咐金敏贞:“敏贞师妹,把我的礼物拎进来!”
金敏贞白了俞灿一眼,去拿礼物,又谨慎看了看后面,确认没有人,管好门,两个一黑一白两个小狗摇摇晃晃地从筐里爬出来时,俞灿配合小孩子们一起惊呼!然后和孩子们疯闹起来,小狗吓得又缩回筐里。
金敏贞和华妍说:“土话说七岁八岁讨狗嫌,两个孩子才三岁,讨狗嫌的很明显是俞灿!”
俞灿眼尖,看见两个孩子脖子上的玉佩,纵使俞灿不爱金玉,也忍不住把玩两下,用手捂热了玉佩,小心给孩子塞进衣服里,是不错的护身符呢,带着谢意看了一眼金敏贞,然后从自己衣服内兜掏出来厚厚的大红包给华妍说:“给你的!新年红包补贴家用!我大方吧!”
随后俞灿从裤子兜里掏出来一把金馃子,给华妍说:“有空打一套首饰,高兴的话可以施舍给金敏贞一个戒指,对了,别去俞家下面的金店的啊!要给别人赚钱的机会。”
接着俞灿漫不经心地将梅月给金敏贞的信递过去,说了句:“下次让我当信使,邮费可贵!”
金敏贞看着俞灿和华妍,嘲笑:“你俩好像那个小别胜新婚的夫妻!”
俞灿笑了笑,大剌剌坐在沙发上斜乜着眼说:“那咱俩是互送情书的情人?”
华妍推了金敏贞一下,对俞灿说:“赶快洗手吃饭吧!”
饭桌上,俞灿对金敏贞正色说:“你能找到寿绍琛和寿绍瑾,赶紧让他们回家吧,外面风声正紧,我开车来的时候看见学生抗议警察局抓学生呢!”
“寿绍瑾主意大得很,寿绍琛他……”金敏贞做了一个抽大烟的动作,看了一眼华妍,然后对俞灿说:“寿将爷治军严明,街头巷尾的百姓都知道,要是发现自己亲弟弟这样,怎么办?你也听说寿绍瑗的事情了?”
俞灿给两个孩子夹菜,没说话,这时候电话铃响了,众人面面相觑,俞灿却一个弹跳起来,说:“我的天,不是两个小时就找到寿家姐弟了吧,我得赶紧回家。”
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是梅月:“小姐,我是梅月,你方便去找昭少爷不?”
“长姐和长兄回来了?这么快?我小哥咋了?”
“不是,是俞晖少爷拉着昭少爷帮忙去公司对账,然后俞晖少爷又被临时左副官叫走去了另一家小道报社处理瑾小姐的事情,昭少爷没去公司,俞晖少爷打电话回家问昭少爷是不是回家了。”梅月在电话里小声说。
“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实话实说,没回来。”
“那你知道我小哥去哪儿了不?找寿绍琛去了?”
“不是……十有八九是……是那个什么……”
“快点说,我嘴里的饭都不知道咽不咽,快噎着了。”
“去长三书寓或者幺二堂子了,这几年总去,被大少爷教训了不知道多少次。”梅月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俞灿这个小姐说这些。
俞灿咽下嘴里的饭,斜眼偷偷看一眼华研,然后说:“我知道了!我去找他!晖哥再打电话,你就说我带着小狗出去了,对,就说我出门是去找小哥玩!”
俞灿转头笑着说:“我出去玩一圈,敏贞下楼,到你房间借我一身衣服。”想到华妍听到俞灿说是找自己小哥,随即解释:“华妍,之前我差点乱点鸳鸯谱,以为富家少爷是寿绍琛那个混球,这回我能更方便帮你考察一下你之前故事里的富家少爷到底是情深似海还是自我感动,然后再帮你做参谋!”
然后摸摸两个孩子头说:“下午和小狗狗好好玩,听华妈妈的话,湛湛思思记得把的数学题做了,嗯,那个字帖,字帖的话,问问华妈妈今天可不可以放假不写。”俞灿憨笑望向华妍,然后扯着金敏贞就到楼下。
金敏贞的公寓租在了楼下,与华妍公寓家具一应俱全不同,金敏贞这里空空荡荡,垃圾桶里只有止痛药的空瓶。
“敏贞,给我画个妆,就和在香港时一样,把我扮成男孩子,头发给你一点点,给我来个好看的小胡子。”
没吃完饭的金敏贞没好气说了句:“你要去哪儿作妖?在香港那是半夜,给你画个妆,暂时看不出来男女,你这大白天的,秦楼楚馆都是人精,谁能看不出来你是女孩子,再说,名门小姐,哪有去那些地方的,八成你家长姐都没听过这些地方的名字!”
“我去捉奸,我看看我小哥是不是抛弃华妍的负心汉,大过年的寻花问柳,不把俞家家规放在眼里了!反了他!”
“你可别义正严辞的!你是去捉奸还是想同流合污看个热闹新鲜,你自己知道!”
“不是你说三教九流聚集地是打探情报的好地方!你到底帮不帮?不帮我回家就把你和梅月的事情抖出来!”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俞灿挑眉,小狐狸一般挑衅。
“祖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金敏贞妥协。
“这已经算是第三次了,哈哈哈。”俞灿一身利落的西装,外面穿着黑色毛呢大衣,带着羊绒围巾和黑色礼帽,嘴边的小胡茬显出了几丝不可靠的沉稳,打开开车门,照照镜子,有七分像俞昭。
俞灿满意的一脚油门,开走了。
金敏贞回到书房,拆开梅月的信:“两条金鱼在俞家,一条送给日本商会,一条运往满洲国。”金敏贞倒吸一口气,这两箱黄金是在香港被抢走的,如今出现在俞家,还被俞家当成重礼送给日本人,俞曜和俞晖这汉奸的罪名十有八九算是坐实了。
金敏贞看窗外俞灿蹦蹦跳跳走了,回头再看梅月那封信,梅月她写的是满洲国……
此时,满洲警察局,对和交通线上有关联的人严刑拷打,有人在这非人的折磨中死去,有人咬舌自尽,多数是警察局抓来邀功却什么也不知道的普通百姓。
柴田和信审的头疼,这个年唯一欣慰的事就是收到了俞家送来的一箱黄金。
审讯虽然没有什么突破口,只等着钓寿家的大鱼了,一旦寿绍瑗共党身份坐实,不用日本人动手,国民党政府就会向寿家出手,鹬蚌相争的戏码,百演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