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灿在俞晖车上大气也不敢出,看着梅月抱着两只狗,一下子全明白了,被队友出卖了,心里骂了金敏贞千百遍。
俞晖说了句:“小月,你先回家吧,告诉梅姨和易叔我接了小姐在外面吃点心,晚上估计也吃不下了,让大哥别等我们,今晚大姐在医院陪着舅妈估计也不回来吃晚饭了,你回家里替我张罗准备一下,明天一起回寿家过元宵。”
“晖少爷,别生气,小姐是误打误撞……”
俞晖没听梅月说什么,继续说:“一会儿找几件灿灿的衣服给我,再带个披风,放门房吧,对了,俞灿书房抽屉第二层格子里的东西包好一并放在门房,我一会儿来取。”
“格子里有什么?”俞灿自己都没翻过自己书房抽屉。
“小姐,我还以为下午您走丢了,您快认个错吧!“
俞灿知道这是金敏贞和小月不满自己去不三不四的地方闲逛,故意使套,一时间火气也大,回头小声说了句:“赶紧下车……”语气里全是用你为我求情的抱怨。
俞晖斜眼看了俞灿一眼,在俞公馆不远处的路口放下梅月,梅月牵着两只小狗回家,一步三回头,俞灿泄了气,软声说:“哥,为啥我不回家?”
“大哥在家呢!你回家去和大哥说,俞家小小姐下午留连赌场,看大哥怎么收拾你!”
俞灿泄气歪着头,小声嘟囔:“不回家你不也要收拾我嘛……”
俞晖打着方向盘要回家,俞灿急忙拦着:“别别别,好二哥,别让大哥知道,灿灿怕大哥……”
“你还有一怕!也算是不容易。”
“敬畏,是敬畏,也敬畏二哥……”俞灿继续讨好。
俞晖没理俞灿,直接给俞灿送到俞家开的酒店,和前台招呼一声,直接上了顶层套房。
俞晖让前台送来热水,泡了一杯茶,俞灿站在客厅不知所措,不敢坐也不敢说话,今天认栽了!
俞晖喝口热茶,指了指墙角,说:“去那儿,面壁站好!等我回来,想好怎么和我解释!”
“二哥……”
“你要是敢跑,你看我怎么跟大哥告状!”俞晖说着起身出门。
俞灿手足无措的站在角落,心里暗骂金敏贞和梅月一百遍,至于嘛,虽然自己好奇,但还不是为了她们!
也就二十几分钟,俞晖回来,俞灿乖乖立正,站在角落。
俞晖将小妹的衣服放在一旁,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把戒尺,俞灿才知道放在自己书房抽屉格子里的居然是一把戒尺,委屈的大眼睛瞬间就红了,俞晖看了一眼幼妹,狠狠心,坐在沙发上,随手将柔软的沙发靠垫扔地下,说了句:“过来,跪下!”
俞灿嘟着嘴,低着头,小心挪到地方,跪在垫子上,时不时抬眼偷瞄俞晖,小声说:“我错了,我就是好奇……”
“这几天你和俞昭天天出去疯玩,去了几次赌场,说!伸手!”
“二哥哥,我错了,我第一次去……我……”俞灿将手背在身后,带着哭腔。
俞公馆这边俞曜听着赌场小厮的一番话已是火冒三丈,想叫俞昭和俞灿,谁知道小琴说俞昭还没回来,俞晖接俞灿出去吃饭,心里明白八九分,随手拨弄大洋,却发现红布底下压着东西,看着还挂着丁点儿大烟的银勺,火气蹭蹭往上冒,最近一段时间俞曜担心日本商会伤害到长姐俞烨,让俞晖派人秘密保护长姐,让俞昭看好俞灿,长姐忙于舅母和公司事,俞灿这孩子倒是可着劲儿作。
忽又联想到俞灿年年都将成绩单寄回家里,今年自己回来也没听到俞灿提起成绩,正好联系准备筹钱在香港建医学院校的Waldrip教授,询问俞灿成绩。
Waldrip教授是俞灿的导师,此时却神秘又严肃地说:“You'd better ask her directly.(你最好直接问她)”。
想起俞昭在港大逃学,再联想到在国外无人管的幼妹,以后不知道要捅多大篓子,俞曜气不打一处来,坐在书房里黑着脸等幼弟幼妹回家。
然而这时,门房又送来一封医学研讨会的邀请函,落款赫然写着日本商会,俞曜一时心中警铃大作!
趁着这次把幼妹打回国外吧!
俞灿这边在旅馆包间内可怜巴巴揉搓着小手,呜呜咽咽说:“我真的只去了一次,我在国外也没有去过赌场,我只是好奇,我也没输钱……”
俞晖扯过俞灿手,用戒尺狠狠打了两下,俞灿吃痛,小心吹着红红的手心,带着哭腔:“二哥哥,疼,可疼,灿灿不敢了……”
“大伯重修的家规里关于赌博是怎么说的?嗯?”
俞灿小心偷眼看俞晖,没敢说话,俞晖不轻不重又打了两下。
“呜呜,别打,家规说,俞家后世子孙,有敢赌博并酗酒失德者……即为忠孝两亏之败类,生不许入庙致祭,死不许葬先茔,谨记于此,以示后人。”
这句话之前是因为“父亲”俞斯着赌石头闯了祸,大伯重修家规,警示子弟。俞灿低着头,小心说,又偷偷揉揉小手,往后蹭蹭,跪得远一些,怕挨打。
“抽大烟好玩吗?”俞晖见到俞灿就敏锐的闻到了大烟味,只是不确定是赌场沾染的还是……要是她真敢碰大烟,今天就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啥?没有没有……真没有,我学医的,我不会,二哥哥……”俞灿听了这话吓得魂不守舍,急忙发誓:“我要是抽大烟,就在祠堂被大哥用藤鞭教训。”
“你要是敢碰那东西,你也进不去俞家祠堂了!怎么找到那个赌场的?”看出了幼妹往后挪蹭的小心思,细想也觉得不会抽大烟,但还是拉着俞灿手腕,给她扯了回来。
“我……我自己,不是不是,小酒馆说书的先生……”俞灿一时间想不到把寿家兄妹招出来还是祭出小哥俞昭。
俞晖闻言抬起戒尺,又要打。
俞灿手心火辣辣的,想着寿家舅母又住院检查身体,长姐日日相陪,明天众人都回寿家,寿家姐弟再闹事舅母的病怕是不能好了,俞昭也有包庇嫌疑,早晚他们都得被收拾,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说出谁,嘴乖认错:“灿灿乖乖的,再不出门了,好好读书,再不敢去这些地方了……”
俞晖心里也知道十有八九是俞昭犯浑,俞灿偷偷跟着过去的。
在英国读书时,俞昭偷偷去红灯区,俞灿小跟屁虫也去,这时候,电话响了,俞晖将戒尺放在俞灿手上,让她举好,起身去接电话,是梅月打过来的。
“晖少爷,大少爷让你们回来,还把小少爷也叫了回来,不知道什么事,就是……大少爷看着很生气……”
俞晖回头看了俞灿哭的红红的眼睛,问了句:“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门房有人要见大少爷,见过大少爷后,大少爷就让我打电话叫你们回来。”
“什么人?”
这边梅月没等说,俞曜突然说:“回来就知道了,半个小时内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