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收拾好了,俞灿这只小懒猫才穿好衣服,梅月和小琴已经帮收拾好的行李,俞灿带着自己走哪儿背那儿的医药箱,想要开车,俞烨给俞灿拉到一旁,关切问:“还疼不疼?”
俞灿嬉皮笑脸:“要是我说疼,姐姐帮我揍大哥一顿?”
“胡闹!快去,去和绍璋还有绍琛一辆车。”俞烨看着小妹欢实劲儿,估计也没啥事了。
“姐姐,我要和你一起。”俞灿扭骨糖一样撒娇。
“姐姐要照顾舅母,你哄好大表哥,别让阿琛太吃亏。”俞烨交代着。
“别太吃亏?怕吃亏还离家出走!那他咋不和舅母坐一起,指定不吃亏!”
“多嘴,小孩子别管那么多!绍琛那个混小子轴得像倔牛,听话,快去!”
“那我叫上小哥,和我一起坐那辆车?”
“叫你小哥干什么?你大哥还有话要交代他。”
“啊!怕他俩窜口供?”俞灿一脸我懂得表情,然后说:“姐姐,我现在觉得大家都不疼小哥!”
“别贫了,听话,快去!”
“遵命!”俞灿立正敬礼搞怪。
俞灿隐约看见清瘦的寿绍琛在车里一言不发,副驾驶的寿绍璋也是怒气满满,不知和寿绍琛说了什么,寿绍璋气得直接开车门出来,副官左海凡在搬行李,俞灿凑过去问左海凡:“小凡哥,我能搭你的车不?”
左海凡看着车里冷到了冰点,也知道俞灿是来缓和气氛的,故意逗她:“我说了不算,得听长官的!小小姐怎么不去前面两辆?”
“怎么去?大哥在前面,我昨天的惨状您也看见了,现在去挨训吗?我大哥训话那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大姐照顾舅母在第二辆车,舅母要休息,我叽叽喳喳的,大姐嫌烦,要是不坐这辆,我就得跑着去坐船了,您忍心吗?”
左海凡忍俊不禁听俞灿编排自己的长兄,示意问问寿绍璋,俞灿可怜巴巴走到寿绍璋旁边,哀求道:“表哥,你们不是要把灿灿禁足在家吧?灿灿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寿绍璋本来想在路上,好好问问寿绍琛过年这段时间去哪了,偏生长姐派了这小混世魔王来插科打诨,说了句:“上车吧。”
“得令!”俞灿敬着不标准且滑稽的军礼。
左海凡心细,帮着打开车门,还铺上了鹅毛垫子,俞灿脸微红,寿绍琛看了一眼鹅毛垫子,俞灿气吼吼小声说:“看什么看,还不是拜你所赐!”
看见寿绍琛没说话,额角冷汗,双手扣膝,知道他难受,俞灿从兜里掏出来一颗棒棒糖,说:“送你一颗糖!”
然后小心翼翼拨开,递给寿绍琛,见寿绍琛没理,直接塞他嘴里,寿绍琛觉得嘴里甜丝丝,还有一些麻和困倦,仿佛烟瘾带来的疼痛好了一些。
“俞灿牌独家棒棒糖,好吃不?”寿绍琛疑惑看向俞灿,俞灿挑眉,看着寿绍璋和左海凡走到前面去舅母和大姐那辆车问些什么,俞灿继续小声说:“看什么看!为了给你研究棒棒糖,我昨天挨了两顿戒尺,就是你告状的!你是不是没良心!”
寿绍琛把糖从嘴里拿出来,看向俞灿,还是没说话。
“再瞪我,我把你眼睛挖出来!这个糖不会影响你戒烟,只是能让你好受一丁点儿,也是我这个医学生优等生全部本事了。”
“谢谢。”
“我谢谢你,要不是你告状,我还能再研究几天,有点新突破。”
“我不知道你是……”
“为了你是吧!你以为我好奇抽鸦片,我疯了是吗?买鸦片钱记得还我!我用压岁钱买的。”俞灿从另一兜里也拿出一个货真价实的棒棒糖放进嘴里。
“不是给了100大洋了吗?”寿绍琛故作疑惑。
“果真是你,你个没良心的,我昨天有多惨,要不是被毕业证书救了,我今天都爬不起来……”
“曜哥……曜哥罚你了吗?”
“罚我了吗?你没有心!也没长眼睛!”俞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一点印子,可是也没有昨天的红肿了,觉得没啥可信性,看着走过来的寿绍璋和左海凡,说:“你不信问问大哥哥,要不是他拦着,我就被拍成肉饼了。”
“谁要吃肉饼,早餐没吃饱?我在车后面放了水果。”左海凡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岔,给寿绍璋开车门,然后侧面上车准备发动车。
“谢谢小凡哥,吃饱了。”
寿绍璋看了一眼叼着棒棒糖的寿绍琛和俞灿,两个小孩子,竟觉得小弟寿绍琛还有小时候的一点可爱。
“哪里来的糖,怎么不是见者有份?”左海凡逗俞灿。
“你又不替写字,凭什么吃……”俞灿故意觉得自己说漏了嘴,捂住嘴,没有继续说。
“写什么字?”寿绍璋饶有兴趣,转头向后看问。
俞灿讨好笑着,乖巧地拿出两颗巧克力,给寿绍璋和左海凡一人一颗,没说话。
左海凡故意逗趣问:“军门,这巧克力能吃吗?受贿的话,是不得进军法处啊?”
“那得看看这巧克力是不是有啥含义?”
“没有没有,就是想请哥哥们吃巧克力……”
“初三那天,谁被罚写来着?写啥来着?一天两篇《颜勤礼碑》?啊呀,初三到十五,得有二十六篇了。”左海凡故意说。
俞灿小声补了一句:“还有三十遍孙思邈的《大医精诚》”
寿绍璋一直绷着的脸终于有了点笑模样,问:“所以,棒棒糖是捉刀代笔费?两颗巧克力是封口费?我不会做生意,我一会儿问问长姐和阿曜这笔生意划算不?”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俞灿摇着小手,又掏出一颗棒棒糖,悄悄塞给寿绍琛,小声说:“你吃了我糖哑巴了?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俞灿想让气氛缓和一下,谁知道寿绍琛轴起来,牛都拉不回来,没说话,一时间车里气氛又要回到冰点,俞灿直接起身,伸手把寿绍琛嘴里的糖抢了出来!
寿绍琛还没反应过来,牙也被磕了,左海凡看后视镜,忍不住哈哈大笑,寿绍璋也笑了。
俞灿伸手,小孩子一样耍赖,说:“把我糖吐出来!”
“写,我给你写!”寿绍琛把糖又抢了回去,放进嘴里。
“写什么?我让你解释的是,我没让你捉刀……”
“那我不写了?”寿绍琛看着俞灿可爱的样子,也缓和了语气。
俞灿直接向前,认真问寿绍璋:“大哥哥,您什么时候揍他?”
“揍谁?”
“阿琛哥。”
“嗯?”
“他都敢离家出走,千万别放过他!要是用藤条,我给您沾凉水,要是黄荆木板,我给您搬春凳!”俞灿直接把这事儿挑明了。
“俞星宝你还皮痒是不是?”寿绍琛说。
“寿鹤童咱俩谁皮痒?你过年跑出去玩,十五才回家,不接还不回来!对了,你还抢我棒棒糖!大哥哥,你一会儿咱车停下来到码头乘船,揍他,我给您报数!”
“船里?”左海凡故意问,他听出来俞灿是故意把事情挑明了哄寿绍璋和寿绍琛。
“对呀,要不然舅母看见心疼,要是回了寿家进祠堂,阿爷不得心疼坏了,指定得装模作样举起拐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样大哥哥不能出气,所以一会咱再租一艘船,专门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