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田间小路上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田野的芬芳。
天空悄然染上了深蓝色,星星点点如钻石般闪烁,勾勒出一片宁静的画卷。
远处的蛙鸣悠扬而清脆,宛如自然的交响乐,为夏夜增添了一份神秘的韵味。
村庄的小溪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起银光,流水潺潺,似乎在述说着岁月的故事。草地上草虫的合奏奏响,它们的吟唱像是在诉说着大地的生命力。
小溪不远处的一座农家小院里,翻来覆去如何都无法入睡的赵王氏“腾”的一下从床上翻坐起来,惊醒了一旁已经快进入梦乡的赵大海。
赵王氏心里跟烙铁似的,烫得人心慌慌。
“老头子?老头子!别睡了,起来陪我说说话!”
赵大海被推醒,无奈披着衣服坐起来:“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就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说?”
赵王氏没好气道:“你个天杀的!我不说,你就不会看?你没瞧出来我在生气?”
梨子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委屈呢!
赵大海用手掩嘴,轻打哈欠:“看出来了!跟老三有关吧?他说了什么?让你受委屈了?”
“老头子,要不,咱两个人过吧?孩子,给老三送去,咱不带了……”
见老伴看出了自己的委屈,赵王氏心里的苦水,总算是有机会倒出来了。
了解事情前因后果的赵大海困意全无,头脑一片清明:“宝珍那孩子……可元书……老婆子,你可别一时糊涂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丰年……”
“丰什么年?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
赵王氏嘴巴跟倒豆子似的,快速将邱婶劝道她的那些话说了出来,末了说道:“梨子都知道买东西要寄钱,他可好,张嘴闭嘴就是一条裙子,钱呢?钱呢?没钱割血还是割肉?”
赵大海看着将手拍得哗哗作响的赵王氏,轻拍了下她的背:“你说的,我都知道……让我……再想想……”
他是个老思想,一直以来,都想着养儿防老,如今骤然让他脱出去单过……
赵王氏见老头子意动,连忙凑近劝道:“等咱两自己住了,我种地养猪,你还跟现在一样,给人干木工,少了两张嘴,咱的日子,应该会松快不少!
挣得钱,给你添身新衣裳,你不是想吃肉吗?到时候我三五不时的去县里买肉……”
赵大海顺着赵王氏的话想了想,心里微微一动。
压在心里的大石,竟像是松动了不少。
“咱两这些年还有不少积蓄……谁也不给,等老了,真没人管咱,咱就自己管自己……”
赵大海低下头:“让我再想想……”
赵王氏心中的委屈得到了倾泄,不再难过。
翻身躺下,又见老伴还坐着那儿发呆,拍了拍身侧的床褥子:“还坐着干嘛?赶紧睡觉啊!明天还有不少活要干呢!”
赵大海无语:“不是你非要闹着起来说说话吗……”
话还没说完呢,耳畔便响起了一声比一声大的鼾声。
侧身凑近一看,好嘛,刚才还委屈巴巴,像似全世界都欠了她钱似的赵王氏,居然已经睡得打呼噜了!
赵大海咬牙切齿的盯着老伴看了许久,长长叹了口气:“好男不跟女斗!”
说完,翻身躺下。
半晌之后,依旧没能成功与周公会面的赵大海长长的叹了口气,好想把某个始作俑者逮起来揍一顿。
好气啊!
“老头子,这件衣服好看!……这个头花也好看,就像你当初去我家提亲买的一样……”这时,不知做了什么美梦的赵王氏梦语道。
听清楚老伴的话的赵大海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轮明月高挂空中,一如他当年结婚那晚的明月。
“罢了罢了!就如了她的意吧……”赵大海叹了口气。
想来,这些年,自打嫁给他之后,赵王氏就没过过几天松快日子。
年轻时为他生儿育女、照顾父母、种田又养鸡,
后来生产队,吃大锅饭、挣工分,几个孩子不是生在田里,就是生在挑东西的路上。
就连生老二之前心心念念想吃一口红薯,都没能让她如愿……
如今老了,要不,就让她如愿一次?
……
时间转眼到了周五下午第一节课过后的课间休息时间。
讲台上,班长正右手拿着粉笔,左手拿着一本小册子,工整的在黑板上写下待会班会课要进行的流程内容。
底下,不少学生凑在一起说小话。
正埋头写题的赵梨珺用手按了按有点酸痛的脖颈,侧头便看到了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背书的赵元齐,轻声笑了下。
可紧接着,只见两条黛眉一蹙,赵梨珺看向了斜前方不远处的某张座位,那里,空无一人。
赵梨珺想了想,古淑雅怎么突然请假了?
她还想不想考市第一中学了?
整整一天半时间没见到人了……
眼前突然晃过那天在古家门前看到的闹剧——躺倒在地,拍着大腿歪曲事实的古家奶奶,凶神恶煞的古家亲戚……
赵梨珺心里隐隐有点担心。
突然,前方一阵骚动,赵梨珺抬头一看,赫然是消失了一天半时间的古淑雅。
这叫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
见人重新出现,赵梨珺随即低头继续写题。
古淑雅拨开身前的同学,一瘸一拐走到赵梨珺桌前,手指微曲,落在桌上,敲了三下。
赵梨珺扬起脖子,这才注意到,古淑雅的脸上居然布满了伤痕,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直接印在了她的左脸上。
再往下看,校服衣领也被扯破了,遮掩在下面的,是几道红痕……
身上的衣服,简直可以用衣衫褴褛形容……
“谁打了你?”
“你那天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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