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已经远远避开,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这里距离城门很近,但是却没有一个城门军过问一句。
短短时间内,这一段被该拥挤的区域,居然只有晏宁和刘知信两个外人。
道人看了两人一眼,眯眼笑道:“是我眼拙了,原来还有两位高人在场。”
晏宁不说话,刘知信看了晏宁一眼,也不说话。
道人继续说道:“贫道姓程,早年算是个读书人,后来入观为道,道号德玄。”
晏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道人道:“我现在为赵府效力。刚才那个人是赵府中的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我奉命将他杀死。事情就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你们二位是谁,但是我做事喜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还是跟你们二位说一声。”
晏宁道:“哦。我知道了。”
程德玄冷笑道:“二位不打算说一下自己的来历吗?”
晏宁道:“你一定想知道?”
程德玄道:“我说过我做事喜欢清清楚楚的。”
“啪”程德玄的脸上已经挨了一记耳光,白净的脸上已经多了五道红色的指印。
程德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他平时自诩颇通武艺,可是到了这时,他才发现,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连提鞋都不配。
程德玄的心胸本就不宽,这一巴掌把他原来的儒雅面具打碎,他咬着牙,说了一个“好”字。
十几把雪亮的刀已经把晏宁和刘知信团团包围。
刘知信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但是看到晏宁的镇定,才算松了口气。
晏宁不慌不忙,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又伸手入怀。
这一简简单单的动作,顿时引得众人虎视眈眈。众人都已看出晏宁是个高手,他要干什么?掏武器吗?
“别动!”
“把手慢慢的拿出来,不要想着抵抗!”
“放下屠刀!饶你一命!”
晏宁无奈一笑,慢慢将手中的东西举起,让每个人都看得到。
这是一枚白色的玉佩。
阳光很亮,程德玄的视力很好,他看清了玉佩内部的那个字,御。
程德玄顿时脸色大变,道:“实在抱歉,打扰了。”
晏宁站了起来,“啪”又是一个耳光,打在程德玄另一边脸上。
这一次,他打得很慢,很悠然。不要说程德玄这样颇通武艺的人,就是随随便便一个人,也可以躲得开。
但是程德玄不敢。
这位爷可是连主子都吃瘪的主儿,主子如今只能蹲在家里读书,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据说这少年个关系特别硬。
晏宁看了看程德玄两边五根手指印的脸颊,点点头道:“很好,这样对称了,才好看。”
程德玄不知道什么是对称,但是他低头说:“是。”
晏宁道:“第一巴掌,是打你当街杀人。”
程德玄道:“是。”
晏宁道:“第二巴掌,是因为你的出身。”
程德玄面色又是一变,这一巴掌,竟然是打赵光义的脸吗?
这少年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但是程德玄知道,这个少年他惹不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要十倍百倍报复回来。
程德玄面上的神情却更加恭敬了。
“你心里一定在想,将来得了机会,要怎么要报复我。心里明明恨我恨的要死,但是表面上却不敢说。”
程德玄道:“在下不敢。”
晏宁盯了他一会,道:“如果你想报复我,现在就可以打回来。你放心,我决不会还手。”
程德玄的额头上已经掉下汗水,神情更加恭敬,道:“在下真的不敢。”
晏宁脸上带着可惜之色,惋惜道:“可惜,你是个不错的人才,却投错了主人。”
晏宁不再理他,推开人群走了出去。
走出老远,刘知信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狠辣的少年?”
晏宁的回答却让他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不仅认识他,他更是我的人,是春雨的一员。”
刘知信几乎要跳了起来,道:“可是你却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你明明可以救下他的。”
晏宁沉默了一会,道:“是,如果我出手,一定可以救下他。”
刘知信停了下来,目光震惊道:“难道你是血是冷的吗?”
晏宁闭上眼睛,道:“我也很想救他,可是我不能。”
刘知信道:“那你为什么不救他?春雨是皇帝的亲信,谁敢动皇帝的人?你只需要公布这一消息,就可以救他。”
晏宁问道:“你此前可曾听说过春雨?”
刘知信道:“虽然没有,但是每个人都在私下猜测,一定有一支看不见的衙门,在默默窥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历朝历代都是一样的。”
晏宁盯着刘知信看了一会,问道:“那有没有哪位皇帝承认过?”
刘知信哑口无言。
晏宁道:“每个人都有隐秘,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尤其是不想被皇帝知道。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影。但是这种东西见不得光,不能拿到表面上说事。”
他又叹了口气,道:“在臣子们眼中,皇帝还是聋的好。如果哪个皇帝肯承认这种事,那必然与圣明无缘了,取而代之的,是残暴荒淫之类的头衔。”
刘知信喃喃道:“所以,就算公开,皇帝也是绝不会承认的。”
晏宁又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春雨就是一支看不见的部队,是一个不存的番号。”
刘知信道:“那少年究竟做了什么?要被表弟的人追杀?”
晏宁道:“他本是我安排在赵光义府上的探子,两天前因为一些原因暴露了。”
刘知信道:“他不能回归?你说过,春雨的基地很安全。只要他回来,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晏宁面上出现悲哀之色,道:“他不能回来,因为他已经被人盯上了。他本在两天前就死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刘知信想了想到道:“莫非,那些人把他当成了指路的明灯,想要跟着到春雨总部?”
晏宁点了点头,“直到那少年露出了想要出城的意思,那些人才痛下杀手。”
刘知信还是有些不解,道:“那为什么不向表弟解释清楚?”
晏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刘知信半晌才苦笑道:“我真是一个笨蛋,若是能跟表弟摊牌,还用得着在他府上安排探子吗?”
他长长叹息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已经上了一条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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