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魔少年六也曾仗剑望天涯,一马杀尽塞外狼
五十年前。
“首领,中原那边联系好了么?”一个满脸胡子的契丹大汉正在烤一只野兔,野兔身上的油掉落在篝火里滋滋作响。
“达尔,不该问的别问。”一个穿着稍显贵气,面如刀削的男子往火里填了些树枝,“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只要到了中原,自会有人接应我们。”
“是,首领。”达尔点了点头,自己所在的部族被那个人吞掉,女人小孩全被掳走,男人也只有这十几个人逃了出来,只有借助首领口中所说的中原权贵,才能东山再起,夺回部落。
“赶紧吃,吃了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场恶仗要打。”首领站了起来,往黑暗里走去,自己带出来的全身部落里的精锐,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中原的那位贵人说了,只要他们能把雁门关大将军的脑袋摘下来,援助他们东山再起,不是问题。
有求于人,自然需要投名状,首领在部落争夺中落了下风,一切都付之东流,一无所有,想要东山再起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那位大人,让那位大人施以援手,重新招兵买马,杀回草原上去。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祖宗,但是,首领可不甘心从此做一个丧家之犬,就算是与虎谋皮,自己也要试上一试。
至于雁门关那个将军,在首领看来也不是什么大角色,只是一个口碑还算不错的太平将军,甚至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功绩,武功更是不用说,在他看来,有些不入流。
只要自己带人悄悄潜入将军府,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帮那位大人除掉这个政敌,这投名状就算是有了。
江湖上从来不乏侠义之士,更是有众多江湖人士都有与官合作的习惯,就算是一些自命清高之辈,多多少少也会有那么几位当官的朋友。
朱子照是这雁门关的守城大将军,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也算是戍边大将,官拜一品,在朝堂也有那么几句话语权。
朱子照老是一副好人模样,在朝堂上直言进谏,得罪了不少人,可是私下里又是一副爱民如子的模样,很多看他不爽的文官也只能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毕竟人家口碑在那里,和皇帝弹劾也只是得到一句,“寡人心里有数。”
朱子照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结交天下侠客,好汉。遇上了总会去结交一下,甚至遇上一些落魄的侠士,更是慷慨解囊,救与危难。对此,他的夫人很是不满,说他尽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朱子照每次都是笑而不语,夫人头发长见识短,能知道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己没有兵权,还不能收买些为自己办事的了?
前几日,一个算是朱子照挚友的人飞鸽传书,说是有一伙人想要害他,朱子照托人送去了一些银子给那位挚友,然后写信表达了自己浩然正气,全然不惧的风骨。他这位挚友虽然武功平平,却是人缘颇好,当下便回信,答应朱子照,自己会找人去摆平这件事情,请朱子照放心。
“夫君,你在想什么?”夫人是一位相貌平平,但是很有气质的女子,“难不成又在想你那些狐朋狗友了?”
“什么叫狐朋狗友?”朱子照笑了笑,“马上,你口中的狐朋狗友,就能派上用场了。”
“你就编吧。”夫人白了朱子照一眼,“能有什么用?替你跑跑腿?”
“有人要害我。”朱子照叹了口气,“是我一个精于情报收集的朋友传信来说的,可信度应该不低。”
“那怎么办?”夫人楞了一下,连忙快步走过来,拉起朱子照的手,“不行的话,我们先去躲躲。”
“那像什么话?”朱子照摇了摇头,“将军跑了,还怎么服众?放心,我已经有安排了,我已经写信,请我好几个朋友,来府中暂住一段时间,而且,我那位挚友,也说了要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靠谱么?”夫人有些担心。
“没事,我们不是还有密室呢?”朱子照笑了笑,“算起来也是三道防线了。”
天空下起了大雨,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茶摊旁边急速奔驰而过,马蹄在泥泞的小路上溅起无数的水花。
“这是哪家的公子,白衣白马,腰间挎着的那把剑还真漂亮。”茶摊的店家看着已经远走的白色身影,砸了咂嘴。
“估计又是哪一个把江湖当过家家的公子哥。”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笑了笑,“给那些土匪送钱来了这是。”
“李大哥,您这个眼神一向很准,您是怎么看出来刚才走过去那个小子是个花架子的?”店家与这带斗笠的李姓男子已经是老相识了。
“我这眼睛,可亮着咧。”斗笠男笑了笑,“刚才走过去那男子唇红齿白的,腰间还别着不知道是哪家小姑娘送的绣花荷包,一看就是油头粉面的富家公子,哪个厉害的会这样显摆?”
“还是您厉害。”店家提着茶壶,又给斗笠男填了一碗。
“你是谁?为什么拦在我们面前?”首领不想惹事,毕竟还有十里地就是雁门关了,要是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对自己的计划不利。
“杀你的人。”白衣男子慢悠悠的下了马,甩了甩头上的雨水,“快点下马受死,我还有事。”
“哪里来的小毛孩,敢这么和我家大人说话?”达尔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提着刀就冲了上去。
首领也没有阻拦,这白衣男子来者不善,自然是没必要留活口,看他那样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雨越下越大,可还是冲不掉地上的血迹,血水混着雨水,流往低处,更是将好大一片都染成了红色。
首领不明白为什么昨夜自己还在畅享得到援助,杀回草原,今日就带着逃出来的族人死在了这里。
“你是谁?”首领嘴巴里不断的往出冒血,眼看就要不行了,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为什么杀我么!”
“柳乘风。”白衣男子找了个水潭,洗了洗漱,从始至终都没有用到挂在腰间的那把剑,“只是受朋友所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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