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独眼商人倒完啤酒后,埃德加又端着一托盘的酒水走到了玩家们面前。
毫无意外,玩家们再次成为了得到免费酒水的幸运客人。
随着一众npc的兴奋欢呼声,第二轮祝酒游戏开始了。
这一轮的游戏是扑克。
在一众摩拳擦掌的npc中,一个带着牛仔帽看上去非常瘦弱的男人缓缓站起来,随后目光从玩家身上扫过。
这个人缘豆记得,从一开始就坐在桌边和另外几个人玩着扑克,看上去就是那种牌桌上的老手。
瘦弱男人目光在马尾辫身上停下。
熊孟等人有些紧张起来。
看来这些npc也不是随机挑选玩家的,从缘豆第一个被选上,再轮到马尾辫就能看出,npc也喜欢捏软柿子。
只是之前那个不凑巧,捏到了带刺儿的。
就在马尾辫被看得即将要哭出来的时候,瘦弱男人抬手压了压帽檐,随后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下选择了地中海。
地中海先是一愣,随后低骂了一句。
最后他不得不在牌桌边唯一的空座上坐下。
扑克的玩法非常多,不过地中海需要面对的这一局格外简单。
——比大小。
三岁的孩子都会比大小,可这也是最难玩的一种。
将命运交给运气,这对逃生游戏里的玩家们来说无疑是把自己的脖子送上死神的镰刀。
然而地中海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来。
“开始吧,说说怎么比?三局两胜还是五局三胜?”地中海搓了搓手,眯眼看向牌桌上的另外三人。
瘦弱男人声音沙哑,宛如破碎的风箱:“就和我比……三局两胜。”
说完后,瘦弱男人就动了。
一副扑克牌在他的手中似乎有魔力一般,不断地变幻、交叉、重叠着。
眼花缭乱的一通洗牌过后,瘦弱男人手腕一沉一转,扑克牌就整整齐齐地陈列在桌上,每一张之间的间距一模一样。
看着暗红色繁复花纹的扑克牌背面,缘豆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心中警觉地错开视线,缘豆将注意力集中到地中海身上。
和第一
局祝酒游戏一样,玩家先开始。
两人的选牌速度很快,几乎都没有犹豫。
“我倒数三声,两位请同时将牌面亮出。”埃德加抿了一口手中的桃红色鸡尾酒,“三……二……”
随着埃德加的倒数,玩家们全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一!”
两张纸牌同时翻转。
跳舞的彩色小丑跃然纸上,它们咧开的鲜红色嘴角就像是对所有人无声的嘲讽和蔑视。
“嚯!”
在看清楚牌桌上的扑克大小后,熊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同时,四周的灯光再次变得迷离起来,所有的npc再次变成了血腥尸体的模样。
地中海和瘦弱个男人手中的牌都是大王。
一副扑克怎么会有两张大王?
其中一人必定出了老千。
缘豆看向地中海,他隐秘地朝着自己几人所在的方向笑了下。
老玩家总有一些压箱底的技能。
然而还不得地中海高兴太久,坐在他对面的瘦弱男人突然暴起!
他此时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干瘪的骷髅,但是他的眼睛却大得吓人,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张脸。
黑洞洞的眼里有三个复眼,复眼上分别刻着jkq的人头,更恐怖的是这些人头都是活的!
人头尖叫着朝着地中海伸出了就去的双手,似乎要将他的魂魄吸食掉。
地中海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的东西甩了出去。
只听一声脆响,那东西在空中碎裂开来。
而正死死盯着地中海的瘦弱男人满脸厌恶地后退了几步。
熊孟看着地上布灵布灵的玻璃瓶残骸小声啧了啧:“这可是好东西,圣母的香水,很多鬼怪都不喜欢这香水的味道,一闻到就会避退三舍。”
缘豆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涂鸦本的边缘:“这是道具?”
“没错。”熊孟点头,“至于怎么得到道具,以后你就知道了。”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地中海可以说是争分夺秒。
在瘦弱男人退开的瞬间,他便大声吼道:“开始第二局!第二局!”
一双诡异至极的眼睛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继续……”埃德加的声音响起。
瘦弱男人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杀意,但仍旧坐下来继续比大小。
整个酒吧如今群尸乱舞,灯光炫酷,伴随着音乐声碎肉不断往下掉,血淋淋的残肢断臂疯狂舞动,似乎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派对高/潮预热着。
第二轮地中海输了。
第三轮,地中海仍旧抽到了小牌。
结果不言而喻。
就在第二轮祝酒游戏输赢确定的那一刹那,酒吧里所有的npc都发了疯似的朝着地中海扑去。
不过眨眼间,那张小小的桌子就被裙尸淹没,地中海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鬼怪们撕成了碎片!
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被鬼怪分食殆尽。
缘豆几人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他们愣愣地看着鲜红的血液缓缓在地板上流淌。
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了。
谁都没想到地中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死了……更不要说去救他。
缘豆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瞳孔也在一瞬间收缩。
一条鲜活生命在她面前就这么破碎的确有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冲击,但更多的是缘豆从这局祝酒游戏里看到的东西。
在幻觉开始后,鬼怪便可以对玩家们下手。
瘦弱男人一开始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在地中海甩出道具后,他就改变了策略。
第二局的时候他没有攻击,而且等着地中海彻底输掉游戏。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束缚在他们身上的规则才会解除。
自己一只鬼怪吃不了他,那就一群一起吃。
很快地上除了地中海的衣服什么也不剩下。
就连鲜血都被舌忝食得干干净净。
马尾辫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她脸色惨白眼角挂着泪痕,整个人就像是寒风中的小杂草一样疯狂颤抖着。
唐兰也有些腿软地扶住了一旁的墙壁,她声音干涩:“我们……必须快点找其他线索!”
他们耗不起!
谁知道再一次三小时后死掉的人会是谁?
“不。”缘豆拉住想要冲出去的唐兰沉声道,“我们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