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南。赶紧过来坐。”
“老板!好久不见,你可想死大笑了。”
“......”
在彭三热气、李大笑阿谀的笑中,两人拉开椅子,朝突然而至的沈建南打起了招呼。
沈建南也没客气,同两人寒暄了几句,坐到了椅子上。
大排档的椅子,自然不会太好,坐着有点硬,随手掏出烟抽出一根点上,沈建南将整包烟都丢给彭三,饶有兴趣打量起古田乐。
白,白的过分。
净,干净的也过分。
一张脸,既看不到什么青春痘,又看不到什么坑坑洼洼,皮肤细腻的跟女人一样,却偏偏又没有什么娘炮气息。
留着一个寸头,整个人充满阳刚不羁之气,英俊而又不失风度翩翩。
以沈建南的不要脸程度,也不得不承认,这哥哥的小白脸程度,还是要比他强一丢丢的。
彭三自顾自点上了烟,趁着沈建南打量古田乐的空档,随手把一只文件袋递了过来。
合同。
一份九鼎集团的代言合同。
世界的巧合,很少,真的很少。
考虑九鼎可乐该找谁代言的时候,沈建南就想到了古田乐,在他的记忆中,蓝色头发蓝色标签的代言,为百事在亚洲市场打出了一片蓝色的天空。
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这厮就开始安排彭三找人,是兄弟就来砍我代言费都几百万,现在找古田乐代言,完全是利益最大化的初始点嘛。
覆灭了青山社,云记的势力势力几何速度膨胀,外围小弟遍布香港十八区,几乎有三万人之众,牵涉的方方面面,几乎关联到各行各业,不管是外来势力进入香港还是要找一个本地人,比警察局都好用的多。
很巧合,也确实是巧合。
没有多久,云记下面就有小弟打听到了消息。
古田乐是张家辉手底下的十八外马仔,就连外围都算不上,专门顶缸那种,两年前因为抢劫顶缸坐了牢,判了一年半,又因为在监狱打架斗殴多关了半年,刚好近期快要刑满释放。
没有费什么功夫,半个月刑期,彭三跟张家辉打了个招呼带着两名律师,轻而易举就把人捞了出来。
谁知道,一番好吃好喝招待,古田乐这小子,就稀里糊涂签了两份合同。
烟雾缭绕中,沈建南翻着手里的合同,不由笑了起来。
曹查理这厮不亏是法律精英,合同条款埋了各种各样的坑,既没有约定时间,又没有约定需要代言的产品,等于,想怎么确认都可以,并且,还只是古田乐一个人签字按了指印。
将合同再次装回文件袋递给同行的阿赫梅托夫,沈建南戏谑望着古田乐调侃了起来。
“阿乐是吧。你可真行,什么都敢签。”
“大...老...老板认识我?”
这个问题,沈建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先是摇了摇头,又接着点了点头。
“算是吧。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说对么。”
“......”
古田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沈建南的气势虽然不盛,看起来很随和,但看彭三和李大笑的态度,还有同行带着的外籍保镖,用屁股都想到这种人肯定有钱有势。
“不用这样看着我。以前我跟彭三都是学校的老师。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教书育人。”
“你很不错。为人仗义,也重感情。我很看好你。”
“不过就像你说的,混黑涩会是没有前途的。”
“.....”
“但这个世界,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是很难生存的。”
“.....”
“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事?”
沈建南这种货色精通心理暗示,三言两语,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就让古田乐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一种特别的信任感,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愿意。”
“哎。你个扑街仔,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做事啊。”
彭三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看着古田乐为难和懵逼的样子,他又补充道。
“你个扑街。是真呆还是假呆,建南这家伙的话你都敢信,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被彭三一提醒,古田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他心里一慌,赶紧补救起来。
“南哥是做什么的。”
“打劫。”
沈建南戏谑一笑说道,阿赫梅托夫也神反应,拉开西装,两把乌黑的手枪赫然挂在他腰上。
古田乐目瞪口呆,望着那两把手枪,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哈哈!”
彭三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由对古田乐的反应有了几分好感,当年,他可是真的想到去打劫的。
“你个傻佬,这你也信啊。”
沈建南也是忍俊不禁,这货习惯性拍了拍古田乐的肩膀,打趣道。
“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其实,我是开农业公司的。”
农业公司?
古田乐感觉自己脑子跟不上沈建南的频道,很是懵逼。
“南哥。我不会种地......”
“这个...以后你就明白了。”
“......”
“......”
不久,古田乐晕晕乎乎跟着云记一名小弟走了。彭三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全是疑惑。
“建南。这小子,你以前就认识?”
“嗯。不过他不认识我就是了。”
“......”
“对了,下个礼拜檀香山的恳请大会,你是不是也要过去。”
“嗯。邀请函已经送过来了。怎么,你也想过去看看?”
“别提了。我老丈人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跟我约在恳亲大会上见面。到时候一起,顺便捎上你。”
“建南,你这个逼,装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可以深深品味到不要脸的内涵。”
“可以啊,老彭。这词用的,要是再回学校,都能不教体育了。”
“no...都是跟这货学的。”
说着,彭三朝满脸谄媚笑容的李大笑努了努嘴。
“三哥本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大笑只是起了一个引导的作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
香港的夜生活,总是多彩多姿。
等沈建南回到跑马地别墅,已经是深夜之际。客厅里亮着灯,一身丝质睡衣的卢新月披着长发盘膝坐在地上,和一袭红白相间和服的新川雅子正在下着象棋。
人有所长,必有所短。
虽然卢新月的天赋出众抓人心很有一套,但在象棋这种游戏上并不算很擅长,总是以吃棋子为乐。
新川雅子不一样,心性清淡不喜欢争强好胜,基本功本身就好又多爱看棋谱,加上经常和沈建南一起下棋,棋艺可谓是还算精湛。
两人玩了大晚上,卢新月都是输多胜少。
听到脚步声,新川雅子起身欠了欠身,接过沈建南带回来的东西,帮他换起拖鞋,卢新月趁机抓住人请起了外援。
“建南。我今晚都输一晚上了,来帮我看看。”
被卢新月拉到了棋盘上,沈建南扫了一眼,不由一笑。
麻生织月的车,已经直捣黄龙,再差三步就可以将军了,但卢新月也不是没有赢的机会,只要炮拉到马背后,来个马后炮,就能一记绝杀。
这厮扫了一眼整着和服浅笑着坐下的新川雅子,打了一个眼色,捏起了旗子。
“马八进七”
“车二退三”
“炮二平五”
马后炮,绝杀。
啪——沈建南得意一笑,拎着手里的炮,直接砸掉了新川雅子的将。
“这不是很简单么,重炮将马后炮都可以的。”
“你也知道都可以啊,那你还现在才回来,看看都几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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