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片新鲜树叶的枯落,预示着已经秋凉,除了那些常年青葱的植物,远处裸露的植被已经开始泛黄,林哏哏到这个渺无人烟的地方,已经两个月了。
之所以这么安然的待在这里,是因为一个月前鬣狗告诉自己,那个在国外被牵挂的人已经情况稳定,送回国内了,现在在某军区医院,安全不需要担心。
此时的林哏哏正生火烤着一条约莫只有半斤的鱼,山沟沟里野生的鱼长得慢,能有这么大已经不错了,虽然没有调料,但贵在天然鲜啊。
他已经接受了现实,虽然两个月过去了,自己依然打不过鬣狗和羊脂,但似乎抗击打能力确实有了质的提升,皮肉上的痛苦,已然没有那么强烈,渐渐地,二人也不会变着方式二十四小时揍自己,特别是羊脂,林哏哏虽然还很难按倒她,但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力道,扛得住,还能跑得掉。
羊脂告诉林哏哏,第一期的训练可以告一段落,第二期可以开始了。
格斗,枪械,追踪,护卫,分析力,还有文化,林哏哏没有上过大学,谈不上什么专业课,但文化基础还行,羊脂替他选择了一门外语,还有外科急救,将来能用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天结束日常项目,林哏哏和羊脂坐在一道溪水旁休息。
“羊脂,我现在这个速度,多久能毕业?”虽然何花暂时安全,但自己的去向,南山那边还不知道怎么说辞的,即便是知道自己活着,林哏哏还是担心本就虚弱的何花,徒生担忧。
“这么想毕业吗?”羊脂漫不经心问道。
“对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林哏哏回答道。
羊脂表情有些复杂,但随即又恢复如常,说了一句好好练吧,哪天可以把她按在地上,就可以毕业了。
林哏哏感觉到,羊脂并不喜欢毕业这个词眼,每次自己提及,她都会突然失了兴致。
而跑去问鬣狗,实属没趣,鬣狗的话很少,能动手的尽量不讲道理。
他只告诉林哏哏,包括林哏哏,他这里带过五个人,最快毕业的都用了两年,而且还是因为特殊情况,任务需要。
林哏哏颓然,他最大的兴致就是周末的晚上,鬣狗会白天出去,晚上架着直升机回来,会带回一些物资,林哏哏期盼着南山的消息,也期待着一些新鲜的玩意儿,让自己充实一些。
林哏哏的枪械理论课,只用了半小时,鬣狗授课,说完给他丢了一把没有子弹的枪,随意把玩。
“鬣狗,都说神枪手是子弹喂出来的,怎么就给枪不配子弹啊?”林哏哏疑问道。
“你不适合玩枪,给你上这个课,就是让你了解了解枪械原理,不至于什么都不懂。”鬣狗回答道。
“我怎么就不适合呢?”林哏哏确实,自己不太喜欢枪械,虽然当初老鬼那掩护董琼的一枪让自己差点见了阎王,但他并不热衷于这种热武器,相反,他对伍师傅的飞刀更感兴趣。
“我们,或者说你,并不适合大小规模的枪械战争,你是巷斗出身,综合格斗,贴身近战才是你的强项。”这是鬣狗综合林哏哏的情况和素质,下的结论。
“那也不至于一颗子弹也没有啊,起码听个响啊。”
鬣狗没有理会这个话唠,几个月的接触,业务能力上,林哏哏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围堵这张话唠嘴,像一个话癌中期,杠精癌晚期。
林哏哏用一个星期,熟练了几种常用枪械的拆装,记下了他们的性能,有效射程,伤害等等。
学得最顺的,还是外语,当年毕竟也是学霸,读书时期记下的东西,总是不容易忘记的。
林哏哏想着,他们俩似乎一套一套的教,没完没了,自己可不能这么一直耗下去,既然羊脂说了,按倒她就可以毕业,那干脆展开反攻好了。
都是人精和兵王水准,林哏哏自然不能打草惊蛇,必须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啊。
他对鬣狗的格斗是倾佩不已的,那是真正的高手,想必伍师傅,温林,甚至老鬼,对战局都更具有掌控性,林哏哏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对他夸下海口,要打败正值壮年的鬣狗,太难。
羊脂不同,相比鬣狗的浑然天成,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林哏哏发现,她有很好的武术底蕴,但可能是性别的关系,并不让林哏哏觉得太难。
羊脂学的并不是战术格斗,应该是传统武术,后来在实战经验中逐渐演变的。
林哏哏提出要学的时候,羊脂还拒绝了,她说传统武术,发展至今,更偏向锻炼和观赏,有实战高手,但大多浸淫了几十年成了大器,林哏哏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再重新联系传武。
“你怎么老盯着我的腿看?”羊脂调笑道。
林哏哏并没有什么歪想法,虽然羊脂那双比董琼还修长笔直的腿,确实引人入胜,但此刻他只在回忆,这双勾魂夺魄的腿,似乎才是羊脂最拿手的武器,自己多是被这双腿,送往地面,树干,溪流或者各种地方,相比之下,上肢力量差了一些。
这双看不出肌肉的腿,避开了,就可以赢一半。而自己最拿手的是什么?综合缠斗,主要手和腿的力量都比较平衡,林哏哏肚子里开始酝酿着坏水。
“没…没看什么,眼睛总得放一个地方吧。”林哏哏说完,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琢磨怎么对付羊脂。
山里的夜风有些凌冽,时不时从并不密封的木板中钻进来,让林哏哏觉得有些凉,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启了这种未曾想过的人生?
从明镜湾的塔吊上纵身一跃?还是兰亭号上跟何苗彻底撕破?从林建军绑架了何步?或者更早一些,从他父母去世,他的人生就意味着注定不能平凡?
林哏哏提了提被子,让自己裹得严实一些,可摸到自己身上或深或浅,新旧不一的伤疤时,他也会黯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是不孝,可圣人又说天将降大任,需劳其筋骨,自己,真的是担着大任吗?还是放不下一己私仇的小心眼?
算了,林哏哏并不善于思考人生,对现在的他来说,每一次开小差,都可能是浪费时间,何花在等自己,自己的伙伴在等自己,甚至敌人,也都在等着自己。
学了多少他不敢说,但几个月下来,自己能明显感觉到进步了许多。
自己是怎么了,多愁善感?林哏哏赶忙调整情绪,开始计划对羊脂的反攻,不管她说的算不算话,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即使离开了也不叫毕业,那特么叫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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