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工具,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林哏哏,老者叹息着摇了摇头,又露出一丝苦笑。
谁说现在的孩子没有了担当呢,他有,她也有。
林哏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并不长的人生,原本以为快意恩仇的事情,变得很复杂,以为唾手可得的结果,苦苦追寻也得不到。
你以为有的人没了爹娘才堕落是人之常情,你以为家庭美满之下的叛逆才是不孝。
哪有什么你以为,谁的人生都没有义务按照你以为去进行。谁都不行。
而此刻,城市的另一边,气质独特到让人分不出正邪的严敏,依旧那么不可一世的坐在一群大佬面前。
“人回来了,收了吧。”
严敏的这句话不带感情色彩,在坐的人都在揣测这句收了,对于林哏哏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tm到底哪个单位的,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人现在还不知死活,收了?干脆别救不是更方便?”
一直沉稳的任杰作为在坐级别最低的人,深知如果自己不借机开个头,为林哏哏争取一下,那此刻的沉默,兴许就是对林哏哏的宣判。
严敏侧目,没有人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就像他的身份一样神秘,来时上边只交待了四个字,全力配合。
在坐的其他人都没有作声,似乎也表达着对严敏的不满。
因为严格来说,林哏哏迈出的第一步,甚至之后的许多重大行动,都是组织授意的,虽然偶有冲动和超纲,但蜉蝣大队的人,本就不可常理度之。
“行了,这个人,地方单位完全释放吧,我来处理,散会。”严敏似乎是失望,最平静的语气,讲了一个讳莫如深。
此刻的林哏哏成了禁忌,一个失败品,在横跨军警两界,黑暗潜行之下的迷失者。
在坐的都欲言又止,因为知情和不知情的,一知半解的,都知道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严敏走后,会议室里只留下张明刚和任杰。
“要不让反恐那位去找找老首长,毕竟...”任杰说道。
张明刚摇了摇头说道:
“这事没有严敏说得那么轻松,我们能知道的,老首长也会知道,说了也是徒劳,那小子现在还没醒,也不至于死罪,你别冲动。”
二人也只能无奈。
而城市的另一端,河畔,刚才还在开会的严敏也照着眼前这位垂钓的老者一般,找了一块平整些的石头坐下,再远一些的地方,羊脂戴了一副墨镜,面朝着严敏和自己爷爷这边。
严敏像个二流子,朝羊脂挥了挥手,后者随即转过头表示厌恶。
“老头,你这孙女脾气真差,我看啊...”
“闭嘴!”严敏刚开口,就被老首长打断了。
过了一会儿,浮标下沉,有大鱼上钩,老者随即挥杆,一条肥妹的白条上了钩。
“小子,你这么做,会得罪很多人啊。”老首长看似漫不经心说道。
“当年不也有很多人反对你吗?”严敏说道。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严,你们严家上两代虽然不缺惊才绝艳之辈,但行事几乎都中规中矩,到了你这,动作很大,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每个时代都会有适合它的产物应运而生,也就注定会有东西退出历史舞台,比如蜉蝣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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