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兰晕倒前听见一阵惊呼声,好像还有人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上。手法真的毫无温柔可言,疼的袁兰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是她很快就感觉不到了,因为她彻底失去知觉。
当袁兰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新家的床上了。袁兰心中叹息,重生之后,她已经第二次发烧至晕倒了,身体素质弱得可以当新版林妹妹了。
“呼~”袁兰呼出一口气,她费劲的坐了起来。虽然休息了一下,但是还是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好在已经退烧了。
她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却发现手上拽着一件校服外套。袁兰把校服外套摊开,发现比她的外套大了近一倍,很明显是男生的外套。
‘难道是看我晕倒了,披在我身上的?我们班上有那么懂事的孩子?难道是白苏华?’袁兰这个念头刚出来,就马上被否决了。她一想到白苏华用那张清冷的脸做这种玛丽苏的行为,一股违和感扑面而来。
袁兰拿起了床边自己的外套,披着走下了床。走到客厅,发现天已经黑了,看来她不止休息了一会,而是已经睡了一天。老爸在厨房做饭,没错家里是老爸在做饭,老妈负责夸。
上辈子觉得父母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滋味。可是嫁了人之后才知道,他们这样的感情有多么的难能可贵。
还记得当时父亲腿骨折了,在父亲准备手术的那段时间里,母亲每天几乎是一边流着泪一边处理事情。后来为了还清家里的负债,母亲和弟弟起早贪黑的劳作。弟弟处理离婚的事情,母亲照顾家里的父亲。
身体本来就不好的母亲累倒了,得了病,在医院躺了几个月。后来这个病一直反反复复的,治了两年都没好。当时躺着病床上,面如枯槁的母亲对袁兰说“人老了,得病真的要命,太难受了,还花钱,有时候真想死了算了。但是我舍不得闭眼啊,我闭眼了你爸爸怎么办啊”
袁兰流着泪,听母亲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袁兰一直很讨厌母亲的这种说话方式,唠唠叨叨的,废话里夹着重点。而且情商还很低,有时候说话戳到人家心窝了也不知道,经常让本来就难过和低落的她委屈的哭出来。呐,就像现在一样,让人哭不个不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很讨厌……
她又走到袁耀文的房间看了看,发现老妈在袁耀文的房间里,一边择菜,一边看着他做作业。
“妈”袁兰喊了老妈一声。
老妈看见袁兰后,连忙放下了菜,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走到袁兰面前,摸了摸袁兰的额头,确认她已经退烧了才放心下来。
但是老妈又马上板着脸对她说“知道自己发烧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不吭的去了学校。老师打电话告诉我们你在教室晕倒了,知道我们有多害怕吗!下次再这样,我们就不管你了,让你在医院睡到明天,刚好医院还离学校近”
袁兰小的时候总是会把老妈的话当真,怕老妈真的不要自己了,毕竟现在家里多了个弟弟,自己一个女孩子,可有可无。所以有什么事情,一般都不会和老妈说,实在瞒不住了才会告诉老妈。怕老妈觉得自己麻烦,不要她了。
“好啦,对不起妈,我下次绝对不发烧了,好不好?嗯?”袁兰拉着老妈的手,撒着娇。可能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原因,她很少在父母面前撒娇,也很少表达自己,以至于长大之后和父母的代沟越来越大,根本聊不到一块去。
其实她心里是挺想跟父母撒娇卖乖的,跟他们说自己想要什么,跟他们说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是袁兰习惯了闭嘴,习惯了把自己的存在感减低,习惯了把想要的藏在心里,所以她一辈子也没买到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学习机。
反倒是八十多岁的人了,才学会撒娇,想想还觉得挺好笑的。
“真的是这样就好了,下次再发烧,就跟医生说给你开最苦的药,看你还敢不敢让自己着凉”老妈笑着恐吓袁兰说。
“好~”袁兰也笑了起来,她想起自己手上的校服外套,问老妈说“对了,这件衣服是谁的?我洗好还给人家”
“你还说呢,这衣服是你们班上一个男同学的,当时你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却还死拽着人家同学的衣服不放。我们来了,你还在拽着,这不耽误人家上课了吗”
袁兰想想那个丢脸的场景,嘴角不禁抽了抽,但是还是狠下心继续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啊,那个男同学就把你拽着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那么冷的天,他也没多穿一件衣服,穿着个短袖跑回学校了。要是身体素质像你这么差的话,这会该生病了”老妈讲着讲着还不忘说上袁兰一句。
“……”袁兰心态有些崩,亏她还以为是哪个懂事的孩子上演这玛丽苏的一幕,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唉,果然,初三的她就不该对这些事情抱有幻想,还是学习最好。她决定了,明天把每科的练习册都提前写五页纸!
“对了,我让你爸熬了点鸡汤,明天你带过去给人家,要不然生病就不好了。听说是他抱着你去的医院,还在医院陪了你一个上午,要好好谢谢人家,知道吗?”老妈又开始唠唠叨叨的说。
‘鸡汤……’袁兰别说闻着鸡汤的味道了,光是听见鸡汤两个字就想吐了。上辈子怀孕的时候,她婆婆就天天给她熬鸡汤喝。想着不辜负老人家的心意,就闭着眼睛一口闷了,结果硬是喝了几个月。
本来想着生了孩子就不用再喝了,结果坐月子又喝了一个月。当时明知道婆婆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委屈和生气。
“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他长什么样啊?”袁兰问老妈。
“哎呦,忘记问人家名字了,要不然我打电话给李老师问一下吧”说着就准备去找自己的手机。
“不用妈,你就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就好了,我应该认识”袁兰说。
老妈想了想,说“他就是头发特别短,眉毛边还有一道很小的伤,看起来挺不像好学生的。但是人又挺有礼貌的,感觉不像个坏孩子”
袁兰差不多能确认是陆简了,他抽烟,所以外套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但是还是要找老妈确认一下才行,要不然认错人了,又要丢脸了。
袁兰发现自从跟陆简做同桌之后,她就没有什么炫酷的时刻了。每天不是在丢脸,就是在丢脸的路上。唉,八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弄得无地自容,她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自己是重生来的。
“嗯,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我明天会好好的谢谢他的”袁兰对老妈乖巧地说。
说到陆简,袁兰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见到他呢。陆简绝对不能被开除,如果明天没看见他。那她就去找校长,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孩子还小,不能就这样放弃他。校长人很和蔼,也很好说话,肯定会答应的。
“那就好,我菜还没择完呢,等一下你爸要炒菜了。你好好看着点你弟弟写作业,他要是再这样动来动去的,就拿衣架抽他。我要不是在干活,我都想抽他了,写个作业事那么多……”老妈一边唠唠叨叨,一边开始择菜。
袁兰看着老妈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感叹了一句‘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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