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去哄老妈了,袁兰偷摸着去送陆简下楼。
袁兰心疼地问:“你刚才是不是被我妈打到了?你怎么不躲开点啊。”
陆简牵着袁兰的手,笑着说:“被岳母打两下,没事。”
袁兰红着脸说:“我妈都没同意。”
“现在接受不了而已,迟早会同意的。”
两人下楼之后,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袁兰突然问:“对了,你怎么不按对好的台词走啊。你应该回答,因为想先成家,后立业,所以才着急结婚。”
陆简的手指,挤进袁兰的指间,和她紧紧地十指相扣在一起。
他说:“因为我想说出自己的答案。”
“就算你一开始就给了我正确答案,就算我说出这句话会被责骂,我也还是想说出来。”
陆简停住脚步,看着袁兰的双眸,认真而又坚定地说:“我爱你,袁兰。”
袁兰傻傻地看着陆简,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脸就烧起来了,红了一片。
“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些……”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陆简想了想,说:“没什么,可能是有感而发吧。”
两人继续手牵着手,往前走。
回到家后,老妈平静下来了。一人家四口,三口人都定定地坐在餐桌上,看着从外面回来的袁兰。
袁耀文眼睛不敢看袁兰,只能偶尔瞥她一眼,试图给她传递些信号。
比如说:‘快跑!’
或者是:‘你完了。’
“爸妈。”袁兰自觉地坐到他们对面,有些局促。
这还是袁兰第一次在父母面前表现的那么弱势,平时的她,从来都是老成又冷静,懂事到让人心疼。
这是她第一次让父母发那么大的脾气,也是第一次欺瞒父母。
老妈问:“他回去了?”
“嗯。”
“我已经听耀文说了,你们是初三的时候认识的?”
“嗯。”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不准撒谎!”
“……我们是在高二的时候在一起的。”
老妈火气上来了:“高二!你当时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你不会谈恋爱的!”
老爸在一边劝道:“好了好了,别把孩子吓坏了。”
“你女儿高二在谈恋爱,你不生气的吗?”老妈死亡拷问老爸,试图把他拉入自己阵营内。
老爸支支吾吾地说:“这……小孩子……很正常。我们认识那会,不也才十七八岁吗?”
老妈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又上来了:“我们是相亲认识的!能一样吗?学生就要专注学习!”
袁兰弱弱地举起手说:“我全市第一考上了B大。”
“……”老妈突然语塞了。
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憋着满腔怒火没处发,最后憋出来一句:“那也不能谈恋爱!”
袁兰立马把手放下了。
老爸在旁边劝说道:“我觉得刚才那个叫……叫什么?”
“陆简。”
“叫陆简的小伙子挺好的,长得不错,对袁兰也上心,工作也好。人民警察,那可是给国家办事的人。”
老妈当然也明白这些,但是她就是奇怪一件事:“你怎么回事啊,你刚才不是还让人滚吗?现在怎么帮着他讲话?”
“我那不是担心阿兰被骗了吗,才谈一年恋爱就急着要结婚。而且他德智美全面发展,长得也不错,为什么偏偏赖上阿兰啊?这怎么看都有猫腻。”
袁兰听完之后满头问号:‘???亲爸??’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从初中就认识,谈了都快八年了……”
袁兰小声地纠正道:“六年,我们高二在一起的。”
老爸继续说:“六年,这知根知底的,着急结婚我能理解。足以看出,这孩子是个很稳重的人。”
一旁降低存在感的袁耀文也不禁开口说道:“是啊,陆简哥是个很厉害的人,我散打还是他教的,贼帅……”
老妈怒瞪了一眼袁耀文。
袁耀文连忙闭上嘴巴。
老妈沉默了一会儿,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对袁兰说:“你跟我进房间。”
说完,老妈走进卧室,袁兰和老爸交换了一个眼神,顺便瞥了一眼袁耀文。
走进卧室后,袁兰关上房门,老妈问道:“你们要结婚的事情,陆简家里人知道吗?”
“知道。”不仅知道,还给了见面礼。
老妈表情有些纠结,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们那么着急结婚,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怀孕了。”
袁兰惊讶地看着老妈,说:“不是,妈,你想哪去了?”
老妈逼问道:“你们才刚毕业就想着结婚的事情,还有陆简,都快把婚礼给布置好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袁兰坐到床边,挽着老妈的手,解释说:“没有,妈,我和陆简是因为互相喜欢才想着结婚的。”
老妈看着袁兰,袁兰从小就是一个很有主意的孩子,也没让他们操过什么心。通常都是决定好了之后,才告诉他们。
去B市上学是这样,选择读文科也是这样。
这些他们都可以顺着她,可是结婚是大事啊,怎么能瞒着他们偷偷就决定了。
老妈拉着袁兰的手,语重心长地问:“阿兰,你真的想好了吗?要跟陆简过一辈子?结婚不是儿戏,是会影响你一生的。”
袁兰双手握紧老妈的手,语气温和,眼神坚定地说:“妈,我之前跟你保证过,我不会谈恋爱的。这句话我从来没骗过你,我真的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打算。”
“因为陆简,才让我有了结婚的想法。我爱他,非他不可。”
袁兰的性子,老妈是清楚的。她决定好的事情,就算是撞破南墙也一定要做的。她现在的眼神,和当初她跟他们说要去B市读书一样坚定。
其实说实话,第一眼见陆简的时候,她也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她就是气他们早恋的事情。
不过他们能从初中一直相伴到大学,也是很难得了。
她实在没理由拒绝。
老妈突然说:“明天让陆简再过来家里一趟吧。”
“嗯?”那就是答应了?
“好好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
袁兰抱着老妈,难得撒娇说:“谢谢妈妈。”
“阿兰,妈妈相信你,你的决定总是对的。”
母亲的这句话,让袁兰瞬间红了眼眶。
上辈子她执意要上高中考大学,父母相信她、支持她,结果还是落得个失败收场。
她总是让父母失望,让他们操心。
——妈妈相信你。
这句话多沉重啊,重到袁兰到了下辈子才将其扛起。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陆简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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