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馨的一家三口正是悄悄流出村子三年的蔡亮蔡晴夫妇,还有他们快满三周岁的儿子蔡小小。
明明已经快三周岁了,可看起来很瘦小,就和蔡几个月大的婴儿一般大小,属于严重营养不良范畴。蔡晴这时候还很白,没有因为照顾猫咪而晒得哟黑的皮肤。
背过身眨巴两下眼睛,把润湿的眼睛榨干,收勉情绪努力笑了两下后转过身说:“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亮哥,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怪我,怪我在家带孩子,不能帮你更多...”
说着这说着赝本收敛的眼泪不争气开始往下掉,像串起的黄豆断了线,不一会儿便泪满襟。自己丈夫的辛苦他一直都知道的,因为两人是从大山里逃出来的,身无分文还没个身份证,想打工也根本没人敢收留。
磕磕绊绊辗转到垃圾堆积地,才寻得一处安身之地。
“都怪我...这时候生孩子,拖累了你..”蔡晴依然在哭泣,情绪奔溃一时之间收不住。蔡亮有些着急,怀中还只会咿呀咿呀哼的蔡小小也张开手臂,看着妈妈哭他也哭。
蔡亮把蔡晴拥入怀,原本仅有的一点矫情和心酸统统抛在脑后,把两个他最重要的人拥入怀中,坚强的汉子没有哭,却一遍一遍重复着:“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犹记得生孩子那个夜晚,可能只有蔡晴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晃荡过几次,没有媒婆,一盆热水,一块毛巾,她咬紧牙关不断嘶吼,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却一直未曾放弃。她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咬着筷子,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汗水已经打湿了整个人,像是水里翻了几个滚。
蔡亮握着拳头,加着油打着气,踌躇着。此时此刻他除了努力去看孩子出来了多少,别的忙他一概帮不上。
也许是老天保佑,随着‘哇......’一声响,孩子终于生出来了,这对夫妇得归功于孩子很瘦小,如若不然,就他们生孩子这个条件必然是一尸两命。
还好,母子平安。
“亮哥,你给起个名儿吧。”蔡晴还有些虚弱,惨白惨白小脸上却满是希冀。
蔡亮小心翼翼抱着自己的孩子,婴儿紧绷双眼想一条缝,抿着小嘴唇似乎有美梦品尝。
蔡亮满是父爱光辉的笑,说:“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才迎来了这个小祖宗...孩子这么瘦小,不如就取名小小吧,好记还顺口,老婆你看怎么样?”
蔡晴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满脸笑容点了点头:“就依你。”
后来,蔡亮为了让母子俩过生更好的生活,每天起得更早,捡废品也更加卖力,别人不要的他要,别人嫌弃脏的他不嫌弃,总之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渐渐地也在圈子里打出名气,生活较之以前也好上了许多。
直到一个男人的突然造访,才打破了一家的安宁。
“您是?”蔡亮木门微开一条缝,有些小心翼翼,毕竟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附近也没有认识的朋友,难得有人找上门自然要小心点。
“施主,我是路过的道士,行至此处口有点渴,想讨碗水喝,不知可方便?”
此人有些邋遢,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黑色长款道袍,系了一个发簪,有一撮黑色小山羊胡。手上提着一布旗,上书写‘半仙算卦’四个大字。嘴唇燥裂,讪笑间抬手抹了一把汗。
蔡亮略微打量了一下,见就道士一人,想着多行一善也是积福,便打开门错身让其进屋:“道长请进。”
蔡晴躲在一张帘布后面悄悄窥探,怀里抱着安静熟睡的蔡小小。可当道士踏进屋后,原本安静熟睡的后者哇哇大哭,蔡晴怎么哄都止不住啼哭。
蔡亮给道士断了一碗白开水,眼神焦急的盯着布帘,儿子的哭啼声重重抽在他的心上,有些坐立不安。
那道士喝了一口水,微微瞥了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模样被蔡亮捕捉到了,他便拱着手问:“道长,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哎!”道士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表情纠结着,“有一句话老道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讲了又怕你觉得我是个骗子.....”
这一手欲情故纵玩的很顺,让人虽然戒备却又满是好奇。至少蔡亮表情就像便秘,一下子拧在一起:“道长有话不妨直说。”
悄悄将表情收入眼底,这道士掐了掐无名指和中指指节,挤兑着眉毛:“我刚掐指一算,你的孩子可是在阴历七月十五凌晨时出生?”
蔡亮大骇,却又立马收敛表情,他听一些同行说过,会有道士根据你的表情反应来接话:“道长为何要问我家孩子出生日期?”
装出来的戒备和凶狠果然太假。
道士也不气恼,继续说道:“施主,我不仅知道你家孩儿出生日期,还知道他每年的那个时候都会浑身冰冷,昏迷不醒....”
话到这儿,蔡亮再也装不住了,就连蔡晴也是一脸惊讶抱着蔡小小从屋里走出来,两口子齐刷刷跪在地上,异口同声说:“还望道长救救我家孩子!”
蔡小小打出生后第一眼,满一周岁时,就如道士说的那般,浑身寒冷昏迷不醒,怎么烤火都没有感觉,依旧寒冷。
小两口也为此带孩子跑了许多医院,得出的结果都是身体无恙,就是营养不良身子骨弱了些。
中药,西药,偏方。
为此还真话了不少钱,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于是孩子的病也就成了两人一块心病。
他们也敢保证,这个秘密他们保守的很好,除了自己绝无第二人晓得。
道士能在不看的情况下就说出这个秘密,他们是相信的,也由不得不相信,毕竟谁会花几年时间来偷查他们这么穷的家庭?
“道长,只要你肯就我家孩子,我们什么报酬都愿意付...”,妇人家最容易哭,尤其是在心头肉的问题上,她红着眼左右看了看,忽觉得自己家徒四壁没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便补充着说,“哪怕做牛做马我们也心甘情愿。”
“我有的是力气...”
男人要坚强一些,可也红了眼眶,自我补充了一句,这个汉子还很朴实。
“两位快快轻起,你们这可是扎煞老道了。”道士慌慌忙忙把两人搀扶起来,摸着山羊胡说:“你我有缘,又有杯茶相赠。”
“嗯.....”安抚了两人情绪,他又摸着小胡子左右晃了两圈,说:“孩子的问题不难,难的是过程....”
蔡晴蔡亮相视一眼,孩子还在怀里哇啊哇啊哭着。
“只要能救孩子这病,再怎么痛苦的过程我都愿意去做。”这是一个为人父的汉子此时下的大决心。
哪怕会死,他也会迎难而上。
因为他是丈夫。
更是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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