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把气氛活跃起来，爷爷还会表扬你呢。”尹舒歆劝道：“说不定这次立功了，爷爷会对你好一点。”
‘但是三叔就不一定了，’尹舒歆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如果说了，就很难劝得动顾然了。
“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尹舒歆循循善诱。
顾然被有可能来自顾恒毅夸赞的诱惑打动了，决定试一试。
也不是说顾然没有自信和没受到过夸赞，相反，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但唯独顾恒毅对他的一切都不满意，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搞不懂老爷子的想法。
虽然如此，但顾然一直没有放弃想要得到顾恒毅认可的想法，所以这一次也同样，哪怕会得罪自家三叔也无所谓。
顾然想着，也这么做了，成功换来了顾怀道的死亡凝视，但也收获了程苏卉的感谢。
不过这顿饭在顾然的调节之下，气氛也没有刚刚那么尴尬了。
饭后，顾怀道被顾恒毅逼着送程苏卉回家，临走还不忘让顾然留下来，想要秋后算账。
顾恒毅看了眼坐立不安的顾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歆歆，扶我回房间吧。”
“那我呢？”顾然指了指自己，想要再说些什么，顾恒毅和尹舒歆已经转身离开。
尹舒歆转头看着一脸懵的顾然，手背在后面摆了摆，安抚了一番。
顾然坐回位子上，叹了口气，准备接受现实。
夸赞没得到，反而要被丢进部队，不然怎么都觉得这个买卖不划算。
“算了，也正常，反正从小到大爷爷也没夸过我。”顾然仰起头，看着穹顶叹息。
“顾少，咱让让地方，我要收拾桌子了。”一道女声打破了顾然伤感的氛围。
顾然低头，转了个方向，看着旁边的女佣：“齐妈，现在连你都开始命令我了？”
“顾少，从小到大这都多少回了，咱不伤心哈。”齐妈是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从小看着顾然长大。
对于顾然想要得到顾恒毅夸赞的想法很了解，也知道顾恒毅从来就没有夸赞过顾然。
“齐妈，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顾然百思不得其解：“人家都说隔代亲，怎么到我这儿就变了呢。”
顾然觉得自己太难了。
“您自个儿慢慢想吧，我要干活了。”齐妈也不给不了顾然答案，赶他去了沙发。
“唉，”顾然叹了口气，转移阵地到沙发上，继续做自己的忧郁少年。
“是回房间还是去书房？”尹舒歆扶着顾恒毅站在书房门口询问道。
“先去书房吧，”顾恒毅说道：“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尹舒歆把顾恒毅扶到椅子上坐下，站在书桌前面，也不离开。
顾恒毅抽出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
等到他再抬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但尹舒歆仍站在书桌前面。
“怎么没回去？”顾恒毅有些诧异的看着尹舒歆问道。
“有些事情想问问爷爷，是关于小楷的。”尹舒歆说道。
“嗯，”顾恒毅停了两秒，点点头，又低头看下一份文件：“问吧。”
“小楷说您从来都没有夸赞过他，哪怕他拥有很好的成绩和成就，都没有夸过，是吗？”尹舒歆问道。
“嗯，”顾恒毅抬眼看向尹舒歆：“那小子跟你诉苦了？”
“小楷就随口说了一句，只是我比较好奇，所以想问问看。”尹舒歆说道。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顾恒毅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着尹舒歆开始提问。
“目前小楷给自己的安慰是您在考验他，”尹舒歆说道：“不过我觉得您应该没那么无聊吧，难不成还是身份有问题？”
尹舒歆严肃不过几分钟，又开始开脑洞。
就在尹舒歆说完，顾恒毅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尹舒歆捕捉到了，让她有些无奈：“不是吧，还真的被我蒙对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个鬼灵精。”顾恒毅是真的被尹舒歆的直觉打败了：“这件事情不准出去说。”
“什么情况，透个底呗？”尹舒歆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边说，边靠近了顾恒毅。
“去拿个凳子过来坐。”顾恒毅无奈的说道。
“好的，”尹舒歆快速去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顾恒毅的身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等着听故事。
“这得从阿楷的父亲，也就是你二叔说起。”顾恒毅说道：“你二叔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初恋，是留学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你二叔已经有未婚妻了，加上那个女生的家世确实差距太大，所以家里是不同意的。”
“但你二叔倔得很，非要娶那个女生，甚至不惜跟我们决裂。”
“那女生也是很有魄力，在没有办法结婚的情况下，硬生生的跟你二叔过了两年的时光。”
“但好景不长，女生被查出癌症晚期，当时女生已经有了身孕，为了孩子，选择不治疗。”
“如果二叔真的爱那个女生的话，是不会同意她那么做的。”尹舒歆摇摇头：“所以她是瞒着二叔怀的孩子。”尹舒歆猜测道。
“你猜的没错，等你二叔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办法打掉了。如果打掉孩子，那个女生的命也没了。”
“当初你二叔带着她回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很震惊。”
“只不过孩子刚出生没多久，那个女生就撒手人寰了。”顾恒毅说着，颇有些可惜。
“那时候你奶奶也去世了好几年，所以在办完那个女生的葬礼之后，你二叔就一个人在拉扯阿楷。”
“这时候你二婶，也就是你二叔的未婚妻找上门了。我不知道她跟你二叔说了什么，但是谈完之后，你二叔就来找我，说他同意跟程家联姻。”
“程家？”尹舒歆突然听到了一个新的名字有点没有转过来：“是程苏卉的那个程家吗？”
“没错，你二婶正是程苏卉的表姐。”顾恒毅点点头，证实了尹舒歆的猜想。
“这算什么，联姻吗？”尹舒歆不明白。
“算是对程家的补偿吧，毕竟你二婶现在跟你二叔还没有孩子，也把阿楷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