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曾有“天下四聚”之称,古之四大名镇,号九省通衢,大江大河之地。
不过,中原道教学院却不在这繁华都市里,而在距离市中心六十公里的木兰湖畔,传闻孝烈将军花木兰幼时饮马之地。
新年过后,辛一凡和李承染、叶姿兰到了此地后,叶姿兰才大呼上当受骗了,本来还想着把京城的产业卖掉到这九省通衢之地继续子承父业做那文玩买卖,没想到这道教学院也太远离繁华了吧!湖畔不远处有一木兰山,而这中原道教学院就建在这山湖之间,在辛一凡看来,这倒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学院的占地不大,约有三百亩左右,学院校门也古色古香的,但并不是道观模样,而是一个牌坊,上有牌匾用隶书写成“中原道教学院”几个字,旁立有石碑用草书写有一个“道”字。旁边还挂是许多牌子如:道教研究会,道友会,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华夏武术训练基地等等。
辛一凡看了看学院校门的牌坊右下角写着“木兰区交通街593号”的地址。
刚进入学院大门就看到灵珩散人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走到辛一凡面前深施了一礼,道:“先生,终于把您给盼来了!这是蕴珩之幸,是学院之福,是道统之光。”
辛一凡也对他深施一礼,口中言到:“道长严重了,晚辈惶恐!”心中更是苦不堪言,难道下半辈子就要这样说话不成?想到这里真是觉得尾椎到脊梁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这时灵珩散人又朝李承染叶姿兰施礼道:“道衲喜迎二位居士莅临鄙院,还望以后两位居士不吝赐教,不甚荣幸之至。”
只见李承染、叶姿兰也身体僵硬的回着礼,不过看起来真的是有些好笑,二人穿着普通的休闲服,对着一身法衣的灵珩散人行拱手礼,这场景可能也只有在这种场合才能看到吧,或者穿越剧里。
灵珩散人十分亲热的领着辛一凡参观学院。学院分成教学、生活、办公接待三大功能区。
教学区为四栋相连的四合院式的仿古建筑,设置有多媒体教室、音乐教室、书画教室、电脑教室、打坐修炼静室等,其他配套房间也有数十间,分设各科教研室、教务处、档案室、会议室、学院办公室、法事科仪殿堂、图书馆等。
学员生活区为十五栋四合院式的仿古建筑群,全部是双人间公寓式宿舍,可容纳上千名名学员住宿,并配有空调等设施。
斋堂可供六到七百人同时用餐。办公接待区为五栋仿古建筑,设有办公室、展览室、排练厅等。
另外,多功能礼堂设有一千余个阶梯式座位,舞台可容纳上百人左右,适合举办各类会议及武术、道教法事和文艺节目展演。
学院里种有许多高大的树木,各个区域都有幽静路径相连接,学院还设有七人制的足球场,篮球场四个,网球场两个,羽毛球场六个。旁边还有一个室内体育馆,里面有室内游泳池,乒乓球台数个,室内羽毛球场两个,一个室内篮球场。
灵珩散人一边兴致盎然的给辛一凡等人介绍学院,一边把辛一凡引到多功能礼堂,此时礼堂外面站了十多人,多为道士打扮,也夹杂几名俗家打扮的人,其中有四名坤道,其余皆是乾道,几名俗家打扮的是两男两女。
灵珩散人先是介绍一名五十多岁的乾道,道号玄幽,是这所学院的执行院长,后面几位是副院长乾道玄元,乾道玄真,乾道无尘,坤道了凡。
后面是教学部主任乾道文青,副主任坤道青鸣,教研部主任坤道灵玑,副主任乾道玄正,办公室主任田明理,副主任何晓光,武术团长乾道真武,还有两名女士一位是学院财务负责人方媛,另一位是江城市宗教局的干事刘丽。
辛一凡与众人一一打招呼见礼,最后灵珩散人将他带到了礼堂,里面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大部分人皆是道士打扮,也有少数人为俗家打扮,不过也是统一的蓝色对襟褂子,道士乾道居多。
辛一凡看到主席台上摆了一排长桌,中间是灵珩和他辛一凡的名字。旁边依次是灵珩散人给他介绍的那些学院管理人员。
随后众人依次落座。
“道友们,学员们,道安!”灵珩散人说到。
台下众人应到:“道气长存!”声音震得整个礼堂嗡嗡响。
“今日,我中原道教学院迎来一位贵客,就是道衲身旁这位辛一凡先生!”灵珩散人介绍到。
辛一凡赶忙起来对台下作揖到:“众道友慈悲!”
台下众人回到:“先生慈悲!”礼堂里又是嗡嗡作响。
李承染和叶姿兰坐在礼堂下面的后排,听着这嗡嗡声,特别是叶姿兰盯着台上的辛一凡,脑子一阵发蒙,心里直呼这是个啥地方呀。就连心理素质极好的李承染也觉得不太适应。
台上的灵珩散人开始介绍辛一凡,什么燕大博士,副教授(刚评上的),现在已被聘为学院副院长,教授历史和考古,还有特别重要的是选拔人员参加特殊的传道。
台下的道士学生和学员对历史和考古没什么反应,听到特殊传道的时候突然下面有了嗡嗡的讨论声,不过等灵珩散人说了句肃静后,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又抛出一句惊人之语:“辛先生的传道课,目前只单独授课,道衲乃先生在本院的第一名学员,因此,先生的传道课选拔十分重要,院方将从诸位的道法、德行、修炼等方面选拔,通过考验之后经先生才同意能接受传道。”
待灵珩散人说完,台下又是一阵嗡嗡声,灵珩散人抬了抬手后,众人又安静了下来,然后灵珩散人对辛一凡到:“先生,您也说几句?”
辛一凡没有什么准备,但是又不好冷场,只得点点头。
再次给下面的学员问好然后说到:“对于道学,一凡是后学末进,在此没有什么道理讲与诸位,不过,最近一凡一直在研究我道家学说,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自周之后,真正采用道家作为治国之学的历代王朝很少,而打着道家名义行儒法之治的比比皆是,作为哲学也好,宗教也好,道家、道教都已登堂入室,却从来都是作为统治者的装饰品,就连追认老君爷为李姓始祖的李唐王朝,也是以儒教为治国之本,为何?”
辛一凡的发问让包括台上的人都是一愣,似乎没有人想到辛一凡会突然问起大家一个问题。
这时台下有人举手,辛一凡一看,还是个熟人,张鼎鑫!
辛一凡笑了笑示意他起来回答,“先生,我觉得,不是,小道觉得,这些统治者都特别虚伪,什么学说对他们有利他们就用谁的,而且还东拼西凑的,我觉得呢,我道家就是太注重无为,所以那些人才既利用我们又打压我们,我到觉得这千百年来众人都曲解了老君爷的话,无为无不可为!也就是说我们什么事都可以试着干,错了就改呗,先生,你说是吧。”
辛一凡生怕他再说下去,让台上的灵珩散人发飙,于是抬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又说到:“这位道长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今天要说的到不是这个道理,我觉得我道家的目的就是求真,求道,而这当权者最怕的就是一个真字,即使有人说了真话,也会有人去掩饰,所以以往那些当权者只是借我道家的求真之皮,行他法之实。甚至在很多朝代我黄老之说还成了异端,这不禁让我想起一个寓言故事,叫皇帝的新衣,只有孩童才会说真话。因此我才觉得,真正的修道之人心中都怀赤子之心,个个都是理想主义者。这也让我想到了西贤之欧文、傅里叶等人,最初他们都被认为是异端,是疯子,但是他们的理想却在不同的国家实现了,所以一凡还是愿意与有理想信仰之人相交,借用一句台词:人要是没有理想,和咸鱼又有什么分别呢!一凡来此也是心怀理想,就是继承我神州道统,弘扬我华夏文化,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大家。”
听了辛一凡的话,灵珩散人立马就带头鼓掌,然后台下的人也开始鼓掌。
辛一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好看到一脸笑嘻嘻的张鼎鑫,而且这小子仿佛在说,大侠,你的意思我懂的,台上都是傻X,天下英雄,唯使君与鼎鑫耳。
其实辛一凡也没表达出自己最为真实的想法,只是表达自己对道家最初的看法,一群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从古至今都被人利用的一帮人,至今还在想着长生,想着治世济人,却甘于被利用,被愚弄,被埋没,这真的是一群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不过反过来想也觉得有道理,如果不是天真又有理想,谁会相信虚无缥缈的道。世俗都太功利,就如同西医,若不能立竿见影,谁买账。
更多的人打着理想和信仰的旗号,只为获得最大的好处,却背离了初心。这就是所谓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初心易得,始终难守”。
辛一凡从心底里佩服这些人,为了道,可以放弃一切,就算千百年来曾经被人抛弃。
后面的哪些人讲了话,哪些人又发了言,辛一凡都没听进去,他甚至在想,自己来这里做什么来了,是来教书育人,还是来求真问道的?
这一刻他有些迷茫了,好像圣教和他早已无关,什么仇,什么怨,又怎样?
看着台下的这群人,他突然觉得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有点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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