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
楚云曦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指尖颤了颤。
‘你的命,只有一年半’
那个银发红眸的人,如此说道。
“他们的面容会改变吗?”
“血脉越深,魔性越强,越容易改变容貌。”
楚云曦脸色瞬间煞白。
“怎有可能、怎有可能。”
墨无渊,居然就是要取她性命的神秘人。
那他说喜欢自己,又算什么?
凌千燧道:“放弃他吧,他不适合你。”
“不,我要去找他!”
“你干嘛这样固执!”
楚云曦摇着头:“你说他是天生的魔物,但我知道的墨无渊,却是守护边城的战神,是正直高义的人。”
“愚蠢,这话,你不过是在骗你自己,
我查过了,墨无渊从离开岐云谷一直待在战场上,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掩饰他那暴戾的血脉,在边城,杀死敌人,是不会有罪的。
一旦血脉之力开启三次,他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你可知道他已经开启了两次血脉。
第一次,是在岩城血脉觉醒,宁远将军为了控制他,偷盗了苍梧国宝九霄令!
第二次,就是与太皇太后见面之时,第二次的觉醒,他直接斩杀了一万人。
那第三次,你认为还会远吗?”
“可是他平时根本没有这样,他……”
“楚云曦!所以这才是他可怕之处,你我都知道天焱血脉多么暴戾,可是他居然能忍下来,对自己的控制近乎变态。
若他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如今的自控都会成为未来的反噬!你能保证他能控制自己一辈子?”
“我不能保证,我只能保证我在的时候,会帮助他,不让他发疯!”
“如果不能呢?”
“没有如果。”
“如果不能,你就会死在他手里。”
“不会。”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要去找死?天焱皇族血脉千年的麻烦,你能有办法解决?”
“我……”
“楚云曦,你有没有想清楚,你喜欢他什么?外貌、地位、这些外在,你定然不在乎,那你在乎什么?品性?他的性格,都是伪装,你真正了解他吗?”
楚云曦握紧了拳头。
“他喜欢我,不是伪装,这样就够了。”
凌千燧吸了一口气:“这样才更让人悲哀啊,因为他们那样的血脉,根本不配喜欢别人,那是害人害己。
喜欢他,对你也是负担,你成长为今天这样,都是因为天焱皇族,你对天焱血脉恐惧又充满憎恶,面对带着天焱血脉的墨无渊,你能压抑心中那厌恶的情感吗?”
楚云曦往后退了几步。
凌千燧道:“你可要知道,血脉没有完全觉醒,他也会被最在乎的人刺痛,你,真的要去找他吗?”
“别说了,我不想听。”
“逃避可解决不了问题,你自己想清楚,要去要留,我都不会在勉强你。”
楚云曦抬眼道:“究竟谁告诉你这么多事情!”
“阎少君。”
楚云曦捏着拳头,又是师父,师父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冷静下来,会去找师兄的。”
“那你要做好准备,我会杀他。”
“我不准!”
“墨无渊如果觉醒,世上只会增添血腥,你有你的选择,而为父有为父的选择。”
凌千燧将手中两枚令牌扔给楚云曦。
居然是云中令和山河令。
“你去岐云谷,将这两个物件毁掉,粉末扔到千山池中。”
楚云曦纳闷:“你怎么知道岐云谷能毁掉这东西?而且为什么要毁掉这东西。”
岐云谷千山池的池水,可以腐食任何东西。
凌千燧目光有些沉重。
“不要问了,要走就快走,不然我可后悔了。”
……
一个月后。
岐云山谷。
楚云曦牵着马来到谷中,停在一处门前。
却闻到一片血腥。
“怎么回事?”
楚云曦连忙跑进门去,却看到谷内倒了一地的人。
雪白的墙上画着红色狐狸印记。
是天焱的记号。
楚云曦眉头一皱,进了房间,忽然房门关闭。
整个房子轰隆作响,好像在往下降。
整个岐云谷本就是一座机关城。
楚云曦倒不觉得诧异。
忽然,这房间停了。
楚云曦推开门,入眼的却是一身白袍的白胡子谷主,白布蒙着眼,盘坐在高处。
“既然都想得到那东西,便进去吧,赢了就是你们的!”
“师祖,我是楚云曦。”
楚云曦刚说完,已经被谷主一挥手,送进了一个暗室。
“楚云曦?”白胡子谷主扣了扣脑袋:“哎,遭了,好像是我徒孙?”
楚云曦进了一个暗室,看到上面写了个‘罪’字,一边放着黑袍。
楚云曦皱眉,这‘罪’室不是杀囚犯的地方吗?而且出路只有一条。
岐云山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罪’室的人又有多少?
她也顾不得多想,穿上一旁的黑袍,将浑身都包裹住。
她走出门去,门外有两具尸体,三条路。
楚云曦走了左边的路,然而,忽然有一人一剑刺来。
“藏书阁钥匙交出来!”
“我没有。”
那人显然是杀红了眼,猛地刺向楚云曦,楚云曦头一偏,忽然一道刀光闪过,那人应声倒地。
楚云曦一看来人,居然是墨无渊。
“师兄?!”
墨无渊看着她:“你来岐云山谷干嘛?”
“废话!当然是找你!”
楚云曦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墨无渊的衣领。
“你是不是骗了我的感情就想跑?”
“我给你留信了,我拿了东西就回去。”
“我没收到,你的东西拿到了?”
墨无渊拿出一把钥匙。
“还没,先带你离开这里。”
墨无渊带着楚云曦离开。
楚云曦问道:“是来找抑制天焱血脉的方法吗?”
墨无渊指尖一颤:“你怎么知道?”
“我自己猜到的,你干嘛不告诉我?”
“你讨厌天焱皇族。”
“可是我喜欢你!你是不一样的。”
墨无渊忽然停下脚步。
楚云曦道:“你怎么不走了?”
墨无渊回身,将楚云曦整个抱在怀中。
“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楚云曦脸色一红,勉强推开墨无渊。
“那你下次不能不告诉我就走了。”
“嗯。”
墨无渊带着楚云曦来到一处光亮处,原来此处是一处天井。
墨无渊揽着楚云曦的腰,运气轻功,跳出井去。
井外是一处阁楼,上书‘藏书阁’三字。
楚云曦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天焱派人来,想要得到血录天书。”
“血录天书?是什么东西。”
“一种远古秘术,可以创造出没有痛觉的活死人。”
楚云曦皱眉:“我怎么没听过,而且天焱要这血录天书干什么?”
“不知道,进去一看,便可。”
墨无渊推开门,直接上了三楼。
楚云曦道:“师兄,你找的东西是什么?”
“天焱第八代皇帝的自传,据说其中记载了克制血脉疯狂的方法。”
楚云曦听了,眼睛一亮。
“那我们快点找。”
“嗯。”
两人翻找着东西。
找着找着,楚云曦察觉出不对劲,角落里,有一本书悬浮在空中,一道刚利的掌劲从那角落袭来。
墨无渊瞬间将楚云曦拉在身后,对虚空一掌拍过去。
只听得一阵闷哼声,只闻得一股血腥味。
一阵疾风,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不见。
楚云曦看到滴落在地的三滴血,咽了咽口水。
“刚才是什么东西。”
她明明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会?
墨无渊皱着眉:“这里少了一本书。”
楚云曦看向那翻乱的书架:“第三层藏得都是天焱的书,不会真的是那什么血录天书被拿走了吧。”
两人将第三层的书都看了一遍。
只找到了天焱第八代皇帝的自传,没有找到血录天书。
而第八代皇帝自传中,却写了许多莫须有的东西。
“这真的是第八代皇帝的自传,而不是什么话本小说吗?”
里面记载着,天焱一族具有神之血脉,凡躯承受不了神之力,因此在血脉觉醒后,会陷入疯狂状态。
唯一解决的方法,是抽干体内神之血脉,其副作用便是,成为一个废人。
楚云曦一边翻阅,一边道:“抽干神之血脉?若是血脉被抽干,怎么可能活命。”
“天焱一族虽然有这种血脉,但定然不是全部血脉都是,想来书中有记载如何引出这种血脉的方法。”
“师兄,书中说了,抽离神之血脉,就会成为一个废人。”
“能陪你渡过剩下的日子,我甘愿如此。”
楚云曦脸色微红,加快了翻书的动作。
然而,忽然她脸色一变。
“谁这么缺德,把方法给撕了下来。”
却发现里面写如何控制血脉方法的那两页纸,被撕走了。
楚云曦气道:“谁这么缺德啊!”
楚云曦拿过来仔细翻了一阵,忽然看到书页上有一行字。
上面写了一行字‘某观此法甚是奇异,特记之’
“是我师父的笔迹,不知道是不是他拿走的,但他既然看过,定然知道抽出血脉的方法。”
“阎少君回皓月了。”
“那我们去找他,对了,凌千燧让我带着山河令和云中令到这里的千山湖销毁了,我们先去找师祖。”
楚云曦和墨无渊出了藏书阁。
阁内一人从暗影中出来,整个人隐藏在黑色袍子中,手中拿着一本血录天书。
“山河令和云中令居然在楚云曦手中。”
……
楚云曦找到谷主时。
谷主已经让人清理了原本带血的院落,看起来风轻云淡。
“哎呀,小徒孙啊,还好你没事。无渊啊,都解决了?”
“嗯。”
楚云曦道:“师祖,能打开千山湖吗?”
谷主道:“你打开千山湖干嘛?那湖里的水能腐蚀一切东西,一个不小心就要人命。”
“有人让我帮忙毁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用铁锤敲烂不就行了。”
“是山河令和云中令。”
“什么?”
谷主一惊。
“谁让你毁了这东西?”
“凌千燧。”
“东昊皇族?”
谷主摸了摸白胡子:“天焱、苍梧、东昊三皇族从有史以来便存在,如今过了千年,天焱皇族被灭,苍梧皇族失去传承,东昊皇族凋零,也许是时候了,跟我来吧。”
楚云曦碰了碰墨无渊的腰:“师祖这神神叨叨的,是什么意思啊?”
墨无渊道:“有传闻说,千年之前,诸神与凡人一同生活,在千年前,神明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了三支具有神明血脉的天焱、苍梧、东昊统治凡人,让其生活安乐平和。
如果有人聚齐了天焱的山河令、苍梧的九霄令、东昊的云中令,便能找到通往神明的路。”
“这么神奇?”
楚云曦不太相信,若真有通往神明的路,人们早就为之疯狂了。
而掌握三枚令牌的皇族,却并没有动用令牌,开启神之路。说明这条路要不是假的,要不就有什么隐患。
谷主带着两人来到千山湖,隔着数寸远。
“扔进去吧,那东西,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化掉。”
楚云曦拿出一个小包裹,扔进去。
那包裹落进湖水,眼看着要沉底了,却忽然消失不见。
墨无渊连发数道劲气,却只听了几声闷哼,便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谷主惊道:“是冷心崖的匿藏之术!”
“冷心崖?”
“哎呦,这麻烦了,冷心崖也是天焱皇族血脉,天焱剩下的皇族都在找那条通道,可不能让他们找到啊。”
“为什么不能找到?”
“按照祖训所说,若是开启那条通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将成为人间炼狱!”
“师祖,他们还偷走了血录天书。”
“完蛋了、完蛋了。”
谷主说着,急匆匆的出去,跑回自己房间,找了个被子给自己盖上。
楚云曦:“……师祖?”
墨无渊道:“睡一觉起来,情况也不会好。”
谷主只得翻身坐起来。
“哎,只有一个办法了,你们,去找我徒弟阎少君。”
……
黑袍人单膝跪地,将偷到的山河令与云中令献给面前的人。
“主人,东西拿到手了。”
那人接过血录天书,快速的翻阅起来。
然而翻到中间,眼中却出现怒容。
“谁将最重要的部分给撕了!”
那黑衣人颤抖道:“属下不知,属下拿到东西就回来了。”
那人忽然看到边角有一个名字。
“阎少君?你居然敢动我的东西!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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