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阁在司命大殿的旁边,门只能容一人进入,门里是一汪小池子。合衣泡进去,可以起到净化心灵的作用。
魏恒站在小池子旁边发呆,他清楚自己的力量来源于心魔,这样贸然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司命笑眯眯地告知其如何泡水后,道:“你在这里泡一个时辰吧,一会儿我过来叫你。”说完,拍拍魏恒的背,转身离去。
魏恒犹豫,下去吧,可能会让自己的力量消失。不下去吧,司命过来就能察觉到。
他想了想,把手指放在池子之中试探。池子的水冲刷着他的指头,很快他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
魏恒慌忙抽回手指,疼痛感瞬间消失。
他眼珠子转了转,索性把外衣脱掉扔进水池子之中,自己则是坐在岸边发呆。
衣服被水浸湿,原本缠绕着的煞气消散了大半。魏恒利用灵力压制着身体里的煞气释放出来,也暂时将心魔隐藏。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魏恒估摸着司命快要来的时候,一个翻身进入到水池子中,将外套披在身上后,装作从里面走出来的样子。
司命进来,恰好看到魏恒湿淋淋地站在水池子旁,拧着身上的水,不由得笑笑:“这些水一会儿就会干,你去我房间,我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
魏恒点点头,乖乖地跟紧在司命的后面。
司命问他感觉如何,魏恒很认真地回答:“水很舒服,我的心灵好像被洗涤一般。”
他轻笑道:“方才我看你心魔很重,被水泡过后就没有了,看来果真很管用。以后你要是感觉到心魔作祟,就来这里泡泡。”
“多谢。”魏恒毕恭毕敬地行礼。
之后司命给他大体介绍了一些仙官的现状,不少仙官是新上任,因此需要彼此之间相互熟悉。
有时候仙帝会给众人分配任务,许多任务需要众人一起合作才能完成。
司命托着下巴想了想,道:“你是正八品仙官,不可能单独行动,可能会跟着正三品武神或者其他什么仙官去吧。”
魏恒仙仙头,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如果每次都跟着其他人去执行任务,吞噬恶灵岂不是会费劲?
司命介绍完一切。带着魏恒去拜访仙官们。他的官位算是比较小,要拜见的非常多。从白天到黑夜降临,才刚刚拜访完一半,而且还都是品级相对较低的。
魏恒心中郁闷,因此就算是大了自己一级的仙官,也对自己似乎不正眼相看,好几次他差一点又爆出心魔。
司命见时间也不早,叮嘱他回去休息,还要他不要忘记第二天在神霄殿上朝。
魏恒成为仙官后,基本上跟花易当初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在他领了任务之后,会偷偷前往,吞噬了恶灵后再跟在别人后面一同前往。
花易看着魏恒越陷越深,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他的灵力一天天提升,而且每次能够完成任务,很快就升为了一品战神。如此也就只用了近百年的时间,也算是极少见。
魏恒洋洋得意,只是面对着越来越高的灵力,需要的恶灵也越来越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魏恒通过吞噬恶灵来修炼仙法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于是一纸诉状将他告去了仙帝那里。
司命亲自去通传的魏恒,并告知他要实话实说。魏恒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心中依旧有了不详的预感。
跪在神霄殿前,仙帝痛心疾首地问道:“魏恒,你可真的是在吞噬恶灵修炼法术吗?”
话一出口,周围的仙官们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这么邪门的法术,他们闻所未闻。
魏恒似乎早就料到会被仙帝问一般,心平气和道:“是。”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还以为魏恒会狡辩两句,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承认。要知道,修炼邪术,在天宫是最大的禁忌之一。
仙帝叹气:“你可知这是大罪?”
“可知。”魏恒说着,对着仙帝叩头。
众人一片议论纷纷,解释通了为何魏恒能够在短时间内修炼的法术如此厉害。有的人甚至还有些鄙视,认为他用了歪门邪术,应该贬入凡间,永世不得飞升。
仙帝很头疼,这魏恒如此诚恳的承认错误,如何惩罚又成了难题。
况且他刚刚即位不多久,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没有经验。思来想去,他最终目光集中在司命那里,开口道:“司命,此事你看如何发配?”
司命听到自己被点名,立刻明白仙帝想的什么。他心中一阵无奈,面上却带着和善的笑容,道:“臣以为,吞噬恶灵并没有太大过错,错在修炼邪术,因此不如去阴间,做百年阴间使者赎罪如何?”
仙帝眼睛亮了一下,这个惩罚的恰到好处,当即拍案决定,发配他前往阴间。
魏恒倒是无所谓,被天兵带去阴间,作为阴间使者来维护灵魄们的生活,带领新进灵魄前往惩罚之地,或者直接去投胎。
每天的工作都是重复,并不需要过多的思想。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因为谁的身份如何而去鄙视其他人,他倒是不会再犯什么心魔。
他做阴间使者尽心尽力,每个灵魄的安顿都符合规矩,而且也没有出现徇私舞弊的现象,让天宫非常的满意。
在作为阴间使者的第九十九年,仙帝派人前来查看情况,看到井然有序的阴间景象,立刻回去禀报。
仙帝异常满意,当即宣布魏恒可以不用再赎罪,直接随着往生河去投胎。
作为仙人的魏恒可以选择喝不喝往生水,他又开始犹豫。
这么复杂的一生,忘却了也好,只是他还是放不下夜馨,那个唯一让他感觉到温暖的瞬间。
他在天宫生活的这些年都在打听夜馨的事情,得知她已经进入到仙门之中修仙。
也许,自己下辈子能够与她团聚?
魏恒最终放下了往生水,选择直接去投胎。他想,这一次自己可以放下心魔,好好的与夜馨生活在一起。
只是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却是他一生悲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