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世子,这可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你难道不想看到云念对你情根深种的样子吗?”
云娇冷笑一声,指尖轻轻地往前点去,却被宁斯皱着眉头躲过,
“还是说,你宁愿看到云念抛弃了你,转而嫁予别人,比如那位,中郎将。”
“要我说,那左明远可是与云念青梅竹马,两人长时间待在一起,发生些什么也就不奇怪了,你的未婚妻,说不定早就和他勾搭……”
“闭嘴!”
宁斯年喘着粗气,眼睛赤红,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也娶我,只要你娶了我,我就将蛊虫交给你。”
云娇干脆地说道,世子却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不可能,我父王不会同意的,况且,若是我娶了你,丞相那边我根本就不可能绕得过去。”
“那是你的事情,宁斯年,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有这蛊虫,你若不同意,可以,那你就看这云念投向别人的怀抱,否则,就算你杀了我,也别想知道这东西在哪里。”
云念不愿意嫁给他,云念想要和别人在一起,这样的念头光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就让宁斯年难以忍受,
云念是他的东西,他早已与她订下婚约,若是她反悔,他自然应该好好惩罚她。
“成交。”
他阴沉着脸答应,云娇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
云念收到溪玉的消息的时候还难以置信,她明明已经将云娇都放了出去,怎么她还让宁斯年又跑了过来,丞相府难道是什么菜市场吗?为何这家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大人,既然我与娇娇鱼水相融,那我自然也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她踏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话,当即不假思索地开口,
“没错,我也觉得你应当像一个男人一样,妹妹既与你有染,那你就将她娶回去就是了。”
她又看向云方,
“爹爹,你看世子都这么说了,您就将我与云娇换了去,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云方沉着脸没有开口,宁斯年的到来让他们也很惊讶,更为惊讶的是,他要与云娇成亲,
“思思,我虽然要娶云娇,可那只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啊。”
宁斯年一脸深情地看着云念,口中吐出让人头皮发麻的语句,
“我将会将娇娇悄悄娶过去以后安置在别院里,让人好生照顾着她,这样也能让丞相不必为她担忧。”
“思思,我们的婚约自然还要继续,晋阳王府很快就会前来下聘,我定然会将你八抬大轿娶进我宁家的大门,让所有的女人都羡慕你。”
云念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宁斯年这说的叫什么话,什么责任,什么爱意,这分明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爹娘绝对不会同意他的要求的!
可是当云念转过头去的时候,却看到了柳书兰若有所思的眼神,
“世子,我知晓你的心意,可是思思是我娇养长大的女儿,我希望她能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做不到,她也必须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这世间对女子要求从一而终,却对男子毫无束缚,顶多要求他们不能宠妾灭妻,却无法阻止他们三妻四妾,风流人间,
宁斯年作为王府世子,侧妃的位置一直未曾有人,就连通房丫头也没有提成侍妾,已经是给足了丞相府的面子,
这云娇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因为她是妹妹的孩子,才让云方如此生气,
“我发誓,我此生只爱思思一人,也只愿娶她一人为正妻,云娇我自会处理好,还请丞相放心。”
宁斯年见云方态度有所松动,立刻趁机发誓,
“若是这样的话……倒也可行。”
在云念悚然的眼神里,他们三言两语就已经决定了她接下来的命运,
“我不要!”
她摇着头慢慢往后退,
“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这样对我,我愿意嫁时你们不高兴,我不愿意嫁时又来强迫我,我到底算是什么呢?”
她看着宁斯年,他腰上还带着那一柄漂亮的长剑,云念原来总是故意不去看,可此刻,那剑上的花纹就像是钻入到她的脑袋里一样,
恐怖的回忆一瞬间全部涌了出来。
……
云念死在十七岁那年的冬天,死在宁斯年的剑下,
爹爹娘亲将她关在别院,哥哥遣散仆人,左明远打开了窗,长枪敲击在窗棂之上,溪玉送来了云娇,而她的手上,拿着宁斯年的剑,
“姐姐,为何你要与我争抢呢?明明,你什么都比不过我,你娇纵、任性,以为谁都要宠着你,你看,你身边的人早就已经受不了你的脾气,离你远去。”
那时云念抱着自己的胳膊,寒风像是刀一样割在她的身上,
而云娇,就拿着那一柄剑,对着她的脸刺了下去,
“你也就一张脸能看了,姐姐。”
在云念泪水盈盈的视线里,那长剑,离她越来越近,
云娇很擅长折磨人,她一刀一刀地划开云念的身体,欣赏着血液从那伤口流出的样子,而后,把云念拖到了冰冷的雪地之上,
“让我猜猜,你该不会还想着有人来救你吧,你的父母,哥哥,竹马,暗卫,还是,未婚夫?”
她拉下衣领,脖子上是鲜艳的印记,
“你看,宁斯年喜欢的是我,若不是你的婚约束缚了他,他早就与我在一起了,所以,你说,你该不该死呢?”
痛,太痛了,云念的手指都抓在了冰冷的雪里,割开的伤口不断被冷风吹着,很快变得青紫,
她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不过短短两年就变得面目全非,
“好热……”
她喃喃自语着,脸埋进雪地里,干涸的眼泪和白色的雪混合在一起,
“好热啊,哥哥。”
云朔心口猛地一痛,他抓着自己的衣领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门,突然闪过的画面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鲜血淋漓的女子躺在雪地里,旁边盛放着一株寒梅,
“那是……什么?”
云朔几乎颤抖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