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来了东陵没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芙蕖翘着腿,裙摆从侧边滑落,露出修长的腿,偏生她看起来也不甚在意,抬起头仰着下巴,一副慵懒的态度,
面前的男子只是沉默,却没有说话,
她又将手指慢慢攀上那人的胸口,坚实的胸肌不施力的时候是软绵绵的,指尖陷下去一点微妙的弧度,
这位来自珂罗的公主明明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此刻却忽然生气起来,她一脚将男子踹倒,
“乌尔图,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吧,我那个年迈的父王又吩咐了你什么任务,让你如此纠缠于我?甩都甩不开!”
乌尔图重新跪坐端正,对于他来说,公主的力气不过是像小猫挠痒痒,只是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惹怒她,
“我没有,公主,我只是恰好接到了王令,让我在此与飞羽楼的少主相见,询问海船事宜,可我未曾见到他。”
至于纠缠,他只是觉得公主一个弱女子在陌生的地方,难免会有不方便的时候,要是遇到危险就不好了,更何况是在这么鱼龙混杂的青楼里面,
跪坐的男子沉思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
“公主,这里的男子,并不比珂罗的男儿更凶猛威武,为何你要……”
芙蕖挑了挑眉,像是知道了什么趣事一般,
“这东陵的男子多是温柔风流,比珂罗的莽夫要善解人意地多了,不仅善解人意,还善解人‘衣’呢。”
她捂着嘴笑了一下,眉眼轻挑又放浪,
“怎么,你是担心我喜欢上了大安国的人,像你那早死的母亲一样,和人私奔以后又被抛弃,狼狈地怀着孩子回到珂罗,还要受尽耻笑?”
“住口!够了。”
乌尔图的手臂青筋绷起,面对这样侮辱的话语,他必须要竭力控制才能够让自己不要用铁钳一样的手扣住面前这位公主那细弱的脖颈,
“够了,母亲已经付出了代价,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指责她,哪怕你是公主,也不可以。”
“那你就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你让我连寻欢作乐的心情都变坏了。”
芙蕖轻柔地说着,像是情人的呢喃细语,可是眼神却分明带着不屑,
乌尔图离开了东陵,没能够找到那所谓的飞羽楼少主,倒是让他知道了飞羽楼的总部在哪里。
云念按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向上伸长了手,慢慢把窗子勾了回来,缝隙轻轻地被合上,而后,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床前,躲进被子里,
‘珂罗的人也来了,这飞羽楼里,到处都是别人的探子啊。’
摄政王,晋阳王世子,芙蕖公主的手下,偏偏这里的人似乎很未曾察觉,
她忍不住想要笑出声,却又想到若是这里的势力多了,那自己也会变得更加危险起来,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云念听到溪玉低呼“二长老”,看来刚才和乌尔图对话的人就是他,
“你不待在你的帐篷里,反倒来我的地盘,还是一路打进来的,乌尔图,你说不想打打杀杀,你听,这像话吗?”
“不过是一群虾兵蟹将,我一个手指头就能将他们都解决了,溪元思,我是诚心来找你的,不然,他们早就死在我手里了。”
二长老也姓溪?飞羽楼的人都姓溪吗?云念皱了皱眉头,溪玉成为少主,是因为他的武力高强,还是因为他与这两位长老有血缘关系呢?
她直觉溪玉的身世也许很重要,他只提到过自己的母亲,对于父亲却没有任何提及,
他既然是飞羽楼里的人,为何又会被当成奴隶发卖呢?
云念知道,这些事情她都必须要找机会弄清楚,
“哼,巧言令色,我飞羽楼可不是什么来去自如的地方,乌尔图,就算你并没有下杀手,可你终究是拂了我的脸面,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速速离去!”
二长老溪元思不客气地训斥道,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味道,
许久没有人说话,就在云念有些着急,想要溜下床又跑到窗边去看的时候,乌尔图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也知道你和谁合作,溪元思,东陵的海岸线上的贼船,也有你们的手笔吧?”
这下子换二长老哑口无言了,
“少废话,杀了他就是!”
溪玉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鞭子在空气中甩出破空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但溪元思阻止了他,
“等等,既然是客人,那我自然要扫榻相迎,溪玉,你退下。”
“请随我来。”
后面一句显然是对乌尔图说的。
窗外传来剑入鞘的声音,弟子们听从命令停,只是溪玉还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看起来因为没能将闯入的人解决掉而很不开心似的,
她慢慢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调整了表情,下一息,门轻轻被敲了一下。
“主人?我进来了。”
只是例行的一问,他并没有等云念的回答,自顾自地推门,
云念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好奇的色彩,
她看着溪玉向自己靠近,直到在床边坐了下来,
嗯,其实有些讨厌,她不喜欢别人穿着外衣坐到床上,不过,既然是在别人的地盘,那只能忍着了,
“外面好像很热闹,是什么人来了吗?你刚刚不是说去处理。”
云念直接问道,这样干脆的语气就只像是好奇而已,
“有个傻大个闯进来了而已,长老已经请他商谈,不必担心,他也没惹出什么事来。”
他看起来并不想多说,可惜云念不会轻易放过这样探查消息的好机会,毕竟她对于珂罗的人也很好奇,
“什么傻大个啊?哪里来的?竟然还敢闯进来,你们长老不仅没抓起来,还请人进去?”
溪玉踌躇片刻,他的面色有些纠结变换,毕竟他对于乌尔图也不怎么了解,
于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主人,摄政王重伤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