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人怎么不见了?”
百聚和狼牙急得团团转,他们明明是跟在云念的后面的,但只是一眨眼,云小姐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看看周围有没有机关,主子是不是不小心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哪怕再着急,狼牙也记得不能招惹其余人的注意,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不远处就是围场,里面很安静,两人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仔细地搜索着,偏偏那么大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简直是见了鬼了!”
……
“天哪,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云念抖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黄沙,好在她下来的时候记得用袖子挡住了头发,不然的话,一想到发丝里面都是沙子,她就有些起鸡皮疙瘩,
草儿站在她的身前,有些局促,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做得不错,果然,人还是要做好事的,一个油饼换一个地下室,不错。”
其实这通道应当不是专门修建出来的,
至少云念觉得不是,那洞口简直就像是农户家的烟囱一样,直直地下来,然后猛地挑空,落到地上,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的话,摔倒在地上一定会痛死的,
“这么小的洞口,底下这地方该不会是封死了吧?”
她突然想了起来,待会儿要怎么上去呢?
不管了,既然这家伙都敢下来的话,一定也知道出去的方法吧?
她不再去想之后的事情,而是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的空间并不大,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小房间的大小,四处的墙壁看起来是岩石做成的,敲上去还有沉闷的声音,
“啧,所以到底是在这里藏着什么东啊?”
云念有些无语地想着,视线落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说是桌子,其实也不像,倒是更像是梳妆台……不对,像是祭台,如果上面再摆放几个牌位就更像了,
她默默地想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总觉得这地下室里面的环境变得冰冷起来,
“没有排位,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了几步,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夜明珠淡淡的光芒,
“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祭台的中央是一个小小的碗,仔细看起来,倒是和宋言伽曾经用来取血的有点像,但是面前的这个,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连边缘都变得破旧起来,
“宋言伽放的?等之后去问问,但是这气息,总觉得有些不妙啊。”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碗让人很不舒服,就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嘶……好冷。”
一阵风吹过,她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脸上却又突然沉了下来的,
“从哪里来的风?”
她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而后紧盯着草儿,
“你搞的鬼?”
尽管不理解云念在说什么,但是这个小男孩似乎能够明白陌生的语句里潜藏的质问的意味,他摇了摇头,而后一下子跑到了前面的祭台前,
“你看。”
他将碗拿了起来,云念才发现那底下竟然还藏着一小块洁白如玉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将这“玉”拿到手,却觉得有些熟悉,
“好奇怪,我觉得我曾经见过这东西,可是我想不起来……”
她想了一下,把玉收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而看到这样一幕的草儿却什么都没有说,反正对于他来说,无论是什么宝物,都不可能用它来换取食物,珂罗一向在这种地方格外严苛,
除了这玉石以外,云念还注意到了石壁上的图案,只不过,那些线条都实在是太凌乱了,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上面画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不像是珂罗的文字啊,真是麻烦。算了,看起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东西了,真不明白那家伙……”
她正打算要问草儿如何离开,眼神却不经意地扫到了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张看起来已经泛黄的纸,上面的字迹她很熟悉,
“哥哥?”
云念蹲下身把信纸捡了起来,那上面是端正的字迹,哪怕写着她看不懂的字,也能够从拐角的弧度看出,那就是云朔的笔迹,绝对不可能出错,
她突然有些迷茫,一下子想到了之前在占星楼,在宋言伽的地盘上看到的,那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那上面的字,也是哥哥的吗?他和珂罗有书信往来?可是为什么?”
她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的哥哥不过是为了和奇怪的珂罗国师针对一些奇怪的事情进行书信的交流,
可是,她也同样不肯相信,在这书信的背后,很有可能藏着云朔通敌叛国的证据,
“不,绝对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曾经被妒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但时哥哥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
突然出现的东西让云念有些混乱,她死死地抓着这一封信,而后深呼吸,将它捏在自己的手心里面,不管怎么样,信上的内容还没有破解,就算是要断罪,也应当等待破译之后,
混乱之下,云念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变得隐隐作痛起来,就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说话,说的话语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过来吧,过来……”
“靠近我,你就会知道一切……”
“你还在等什么?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吗?”
“哪怕真相残忍,你也仍然愿意面对吗?”
交错复杂的话语在脑海里面响起,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呓语,
“够了!”
云念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吼一声,她不得不蹲在了地上,若是不这样,就无法阻挡那些仿佛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喂?你怎么了?”
看到云念的样子,草儿有些胆怯,他倒不是为云念担忧,而是怕自己还没有得到报酬,这家伙就出问题了,
“不行,我们得上去了,你看起来好奇怪。”
他这样说着,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像是蜘蛛一样吊在了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