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安转身回去,向着周掌柜,言秋日,盛春朝和一众管事的百般商议,不知费尽多少口舌,最终,柳玉安总算是说服了他们。
“上车。”柳玉安疲惫的身影对着江自流无奈地道出二字,转身便走。
江自流道很是不客气,扒住打首第一辆马车一翻而上,骨碌两下钻进篷中。这打头马车,竟然是辆空车!
“喂!你不上车?”江自流掀开车帘,对着柳玉安一通大喊。
柳玉安只是沉闷向前,走到白马旁,抓住缰绳准备上马。
“前辈。”言秋日紧跟在后面,温言行礼。
柳玉安转头来,冰凉的目光对上的却是言秋日同样深沉却温暖的眼神,不由得敛一敛伤人的锋芒,轻声道:“何事?”
此时,耽搁了不少行程的众人都已经回位,准备启程。
“少掌堂呐,您还是坐车吧。就坐这个,我和春朝去另一辆。”周掌柜端着自己的肥肚子,一蹦一跳地下了马车,乐呵呵地过去了。他倒是没有不耐烦,等着江自流这一番折腾却还是笑眯眯的模样。
柳玉安对着周掌柜一行礼,转头别过马去,和车夫一起把白马套到了马车底下。
周掌柜扯着盛春朝居然钻进了江自流此时在的马车里。盛春朝一把扯过江自流还在车帘外的头,斥道:“你个死皮赖脸的,坐好了坐好了。看什么呢,人家现在不想搭理你!你也真是,保你科举,俩弟弟妹妹就这么扔给人家管着还不知足!”
周掌柜也是瞪了江自流一眼,忙对着车夫喊道:“走!”
江自流倒满不在乎,窝在马车一角,从怀里掏出几个面馍来啃得正香----毕竟折腾这一番,肚子挺饿的。
队尾殿后的马车里,柳玉安和言秋日闭目静坐不语。
摇摇晃晃的马车一路颠簸,良久。柳玉安稳稳心神,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前辈,这个给您。”言秋日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小瓶,递了过来。又补一句:“前辈心中忧思和愤懑郁结不发,伤身。”
柳玉安睁眼来,接过小瓶,拔开瓶塞闻了两闻,眉头的郁结轻轻散开,看着言秋日道:“言兄聪慧,多谢。”
“只是言兄见到方才这事发生,却是毫不惊讶。和江自流对峙时针针见血。同那些掌事协商时不须我多言,似乎是已然了解隐情对我诸多回护。”柳玉安收好小瓶,斜倚着车窗,看着帘外。
“前辈,您和江兄的事情,我知道。”言秋日温和的声音说出这一句,却把柳玉安微微惊了一惊。
“你,知道些什么?”柳玉安转过身来,面上似乎毫不在意,可双手紧攥,掌心已被指甲扎得刺痛。
“蕴香阁,三层,存放各位弟子来历背景的书架,有一本书,在玉宴批那一格。”言秋日道。
“那书,是你记的。”柳玉安抬眼,犀利地问道。
“是,不只那一本,写前辈的书,也是我记的。在下鲁莽不敬,还望前辈见谅。”言秋日垂头行礼,缓缓地道。
柳玉安偏过头去,长吁一口气,眉眼间极是轻松,轻轻一笑,道:“你是大师姐教出来的外门弟子,是她安排你来的。”
“嗯......”言秋日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对了,被柳玉安识了出来----出来之前,玉宴前辈嘱托过不能让柳玉安认出来的。“前辈是怎么知道的?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只不过,我是刚刚才知道。呵,不重要。”柳玉安回过头来,对着言秋日轻松一笑道:“能算过我去的人,除了大师姐,还没有人能做得到。你没做错,便是错了。”
“放宽心,我之前的试探,只是怕你是个奸细,有点不放心罢了。大师姐是好心,你也是好心。”柳玉安挺挺身子,温言道。
言秋日懊恼地挠挠头,颇有些可爱的模样,原来方才的老成持重都是装出来的,这下被识破了,便不再端着了。
“玉宴前辈交代的任务我办砸了,前辈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言秋日把脑袋扎在怀里,抱着脑袋
嘟嘟囔囔地道,“内门前辈带外门弟子,也就只有您和玉宴前辈罚的最狠了......”
柳玉安乐呵呵地摇摇头,没想到自己和大师姐竟然是靠手段严厉出的名,想想阿灵这些年办砸的事,若不是大师姐替她查漏补缺,真不知道阿灵这堂堂皇家子弟真去抄书得惨成何等模样。
但这笑容只一瞬,便随机敛藏。
“不罚你。你我年龄相仿,我姓什么你应该知道,叫姑娘便是。”柳玉安用那平淡的语调回了话,便不再多言。
“嗯?前辈与我,年龄相仿?”言秋日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柳玉安。
柳玉安斜瞟了言秋日一眼,竟也没生气,随着他道:“十七。”
言秋日更是震惊了,柳玉安姑娘家,竟然能如此坦然地说出自己的年岁。
“全门上下,对我身世背景最了解的就是你了。看来,你没有算一算。”柳玉安来了兴致,追加一句。
“这个.......我以为,前辈起码双十......前辈,我,我也十七。没想到,前辈,与我,同龄......”言秋日方才镇定公子的模样一扫而无,此时卸下防备,面上羞红的,低头搔着脑袋。毕竟嘛,说出了年纪,实在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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