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清漩是在阵阵青石路和车轮的摩擦声中醒来的,睁开眼,四下却无一点光明。
隐隐约约的清漩感觉自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
身下和怀里被塞满了各种坚硬冰冷的物什,硌得她生疼。
被绑架了?
不不不,哪会有这么窝囊的绑匪,绑个人还这么偷偷摸摸,更何况还绑她这么个不值钱的。
不过,这架势是准备把她拉出去去卖掉?
清漩骇然,脑子里却在迅速的分析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箱盖是锁死的,跟她一起的还装了这么些东西,她应该是被偷偷塞进来的。
若带她走的是人贩子,那他一定会早早的找个地方把她出手,只要她现在不出声继续装晕,也许能趁着他开箱的时候拿东西砸开那些恶人趁机逃走。
在周围摸索出两件尖锐的物什捏在手里,清漩忐忑的心稍微安下几分。
“哐当”……“哐当”……“哐当”……
平静下来以后,车轮摩擦青石的声音再次传进清漩的耳中。
不对,青石路是官道,一般的人贩子哪里敢上这青石大道。
仔细回想了下自己被敲晕前的情景,清漩秀眉紧皱。
她今日去的那处院落地处偏僻早已荒废,院内杂草丛生,平日里根本无人涉足。
但是那院子毗邻娘亲住的西苑,敲晕她的人定是以为她是要赶着去娘亲那里才抢先在这处破院子对她下了手。
内院女子,原是连二门都出不了的,自己如今却被送上了外院的马车。
哪怕她素来是个缺乏管教不着调的,但她也是知道女儿家最重要的便是清誉,往日里她出府都是提前做好遮掩,如今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送她出来,是打算让她名声扫地再也没有颜面回陆府了吗?
好狠毒的心思。
想到这里,清漩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天知道开箱以后她会被送到个什么地方?
莫不是那粗使婆子们常说的花街柳巷秦楼楚馆。
“轰隆”一声巨响,清漩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隐约听到几声交谈后,复又重新上路,不过这次像是拐进了一条小路。
又过了一会儿,箱子被抬了起来,换了几波人手以后,清漩总算是再次听到了箱外说话的声音。
抬着她的应该是几个粗使婆子,为首的一个有些愤愤不平的同其他几人抱怨着:“每每有什么送信的好差事是想不起我们的,抬这些个劳什子就轮起我们了。”
“是呢,自打新夫人进了门,我们这些府里的老人就受尽排挤。”
“行了,快别说了,被有心人听了去又得够我们老姐妹儿几个喝一壶的了。”
“是了是了,把这些瓜果抬进冰窖我们就回去复命吧。”
瓜果?冰窖……
清漩听的脑门冷汗直冒,这些婆子是断不敢私自开箱的,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得活活冻死在这箱子里……
————
天边晚云渐收,漫天琉璃。楼堂瓦舍,炊烟四起。
白日里喧嚣的成柳街此时只余寂静,偶有两声蝉鸣应和着天边残云明月。
只一处,人头攒动,细看之下竟是群手持利剑黑巾裹面的绝命死士。
百十余人,面露凶光,杀意昂然,只对着正中一人。
那人目光如炬,毫无慈悲。
手起刀落间,尸伏遍地。
等到尘埃落定,后墙脚下兀自落下一红衣男子。
男子杏眉挺鼻,明眸皓齿,灵动的瞳仁奕奕有神,月光掩映下,周身似泛着微光,看着煞是清爽,他慢悠悠的摇开骨扇朝着那人缓缓走去。
那人却并未回头,只冷冷一句:“热闹看够了。”
却见红衣男子坦然一笑:“没呢。”
“主上让你找的东西呢?”
明枫有些疲累的阖上了双眸,幽州至此,他打了五天有余,哪怕他功夫再好,也禁不起这般虚耗。
“主上不是说会亲自过来?”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质疑。
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再睁眼时明枫眸中杀气尽散,言语中尽是戏谑,生生的像是换了个人:“怎么?五年未见,晋阳世子是连我也不信了?”
“那怎么会!”晋阳易诚换上笑容,他这不是关心自家主上来着,说着从袖中捞出一物仍了过去,“就这么一小破镯子,我派暗卫送去就好,哪用你们来回几千里这般折腾。”
看着手中轻飘飘毫无质感的银镯,明枫迟疑了片刻,主上说这是独门暗器,杀人无形出手必见血光!
可是这摸着的质感?简直就跟晋阳说的一般无二,普普通通一小破镯子……
感觉到老友周身寒气再现,深知自己又把事情办砸了的晋阳易诚赶紧先一步跳出安全距离,很是狗腿的道:“得得得,早些时候听闻母亲从陆将军府带了箱新鲜的瓜果回府冰镇着,我这便亲手去取了来,您老人家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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