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一般被建造在安全通道的附近,这里远离商场的主路线,就算有什么异味,也不会传出去,加上刚刚清扫过的原因,整个洗手间都是消毒液的味道,倒不算太难闻。
金刀站在洗手间门口,一直背对着洗手间,做出一副在等人的模样,他刚才进来之前,看见除了安禹诺以外,还有一个男人也进了洗手间,他害怕那是警方安排的人,他在等待那个男人出来。
男用洗手间和女用洗手间的门是相对而开的,站在门口的位置,金刀能听见从女用洗手间里传来的隐隐的安禹诺说话的声音。
听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模样,应该是在跟人打电话,金刀提起了十八分的精神,想要听听她在跟谁通话,当他听到安禹诺喊出甘云霆名字的时候,他的瞳孔一下子收紧,手掌也紧缩成拳。
甘云霆!
都是那该死的男人,害自己一夜之间从至高无上的位置一下子跌落下来,蝶落下来不说,还害得自己成了全民通缉的对象,让他想找个人帮忙出逃都不成,甚至还要被曾经所谓的朋友出卖自己的行踪。
这一切都是拜甘云霆所赐!
都拜那个该死的男人所赐!
这个时候的他是决计不会承认自己之所以会被甘云霆整到如此地步,是因为自己打了他女人主意的原因。
在他看来,女人从来都只是工具而已,用过扔掉便是,甘云霆这样的生意人,不可能不懂这样的道理。
就算是他的夫人,那不应该也是与他门当户对之人,怎么可能是安禹诺这种小小的一个助理,他的家人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当初金刀就是以为安禹诺不过是甘云霆的一个外室,才会不把他的话看在眼里,从自己遭受的一切看来,这安禹诺一定是他挂在心尖尖上的人,否则他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毁了这么大笔的生意。
别看项目没有撤销,可多少跟自己是挂钩的,甘云霆就算还没有投资,前期投入的资本也不是小数目。
这男人还真是狠心,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把他拉下马,这安禹诺对他而言的重要性,还用的着质疑吗?
“哗啦啦。”
身后传来水声,金刀微微侧身,观察着门口洗手的人,赫然就是刚才在安禹诺之后拐进洗手间的人。
他害怕自己的目光被那人察觉,扫过一眼之后,他便快速的收回了视线,又转头看着面前的墙画,假装在等人。
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到脚步声渐渐离去,他用眼角观察着那男人的离开,看他离开得如此随意,根本没有回头过一次,金刀才确信,这人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等到那人彻底的消失在走道的转角,金刀快速的进到男用洗手间内,把所有的隔间全都一一打开,确定里面没有任何人之后,他这才拎起门背后的警示牌出了洗手间。
为保安全,他把警示牌放到了快到走道口的位置,造成一种洗手间不能用的假象,此时,他才能安心的对安禹诺下手。
经过刚才的等待,他已经确定女用洗手间那边除了安禹诺之外没有别的人声。
把警示牌摆放好了之后,他掏出从洗手间的杂物间拿到的橡胶手套戴好,又用口罩把脸都遮好之后,他才快步朝着女用卫生间走去。
女用卫生间的隔间比男用卫生间的隔间要多上不少,他站在门口的位置,凭着刚才听见声音的距离,估算着安禹诺的位置。
虽然从隔间前面的地板倒影就能分辨出里面是否躲着人,为了以防万一,金刀还是会一间间的推开隔间门,仔细检查一番。
听着隔间门合页发出的轻微响动,安禹诺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不已。
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惊叫出声,就算她知道自己答应和警方合作,有可能会面对这样的情况,可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害怕得差点腿软。
这是最后一间隔间,检查完所有的隔间,确定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之后,金刀站在了最后一间隔间的门前。
隔间门的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牌子,说明这里面是坐便器,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安禹诺的脚会出现在如此靠前的位置。
一想到害自己落得如此地步的女人就在门后,金刀的心也同样的紧张起来。
这是除了酒席之后,他第一次和安禹诺如此近距离的呆着,哪怕隔着一道门,哪怕是在洗手间这种地方。
恍然间,他又想起了那天在酒席上,安禹诺那张侧着的脸,他甚至都还记得当时发丝滑落她的脸颊时扬起的温柔弧度,甚至还记得她用手指挽起发丝别到耳后时露出的浅浅笑意,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欲望又被他召唤出来。
这该死的女人害自己现在变成这样,自己要是玩残了她,也算是对得起甘云霆这么大阵势的招呼自己吧。
金刀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他和安禹诺本无冤无仇,就因为那该死的一眼,他丢了自己的所有,甘云霆也该付出一点什么代价才是。
“宝贝,我来了。”
金刀的手伸向门把手,安禹诺在门口听到这句话吓得又是一哆嗦,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她还是听出了里面的血腥气味来。
她要是落到金刀手里,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想想电视里报道的那些曾经受过他凌辱的姑娘们,安禹诺突然流下了眼泪。
可她不敢哭出声来,只能捂着嘴,默默的流着泪,使劲的蜷缩紧自己的身体。
门自然是反锁过的,金刀第一次拉的时候,并没有把门拉开,倒是里面的那双脚,在他第一次拉门的时候猛地往回一缩,并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知道安禹诺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了,他也不继续藏着掖着,反而是明目张胆的自报其名。
“你今天逃不掉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你也得跟我走!”
说话间,他抬起腿,一脚踹在了把手位置。
洗手间的门并不太结实,只是一脚,门就开始摇晃起来,里面的惊叫声越来越急促,金刀不仅不慌张,反而是气定神闲的又抬起脚就是一踹。
这一次,门终于被踹开,他放下脚,冷眼看着门缓缓打开,却在看清门口人的时候,一下子脸色煞白。
那黑洞洞的枪口,比他的眼神更冰冷,让空气也瞬间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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