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炎热毫不客气的钻入了徐游的被窝。
汗水从额头流出。
“醒醒,醒醒。”
睁眼,是一片的火海映入眼帘,以及二丫那展露的血肉模糊的半张脸。
徐游的意识猛的被炸开,轰鸣声让他直接呆愣在原地。
二丫见状连忙粗鲁的拽着他朝着地窖走去。
“娘,怎么了?娘。”
她一言不发的拽着他,直到他被放入了地窖,二丫才露出一抹喜色:“千万别出声。”
说着便离奇的自然了起来,笑容依旧,却看不清面容。
直到二丫的倒地,透过一丝的缝隙,看见一个不大的身影在火光中时隐时现,一双别样的眼眸在火堆之中突兀的展露。
他捂着嘴,眼角的泪不自觉的滑落。
等一滴刺骨的凉意滴在脸颊上,才将徐游从昏死在唤醒。
睁眼,漆黑一片的环境让徐游愣了会神,捂着脑袋,伸出手,想去触摸那漆黑一片的终点。
丝丝刺鼻的味道钻入鼻梁,摸到粗糙质感的东西,再度摸索确认了东西,猛的一推。
只听轰隆一声,木板被推开,映入眼帘的阴沉沉的天空。
刺鼻的烧焦味夹杂着难闻的血腥味捶打着他,缓慢爬出。
一具烧焦的尸体映入眼帘,它似乎是记忆里的钥匙,打开了那本梦幻的一幕。
伸手,冰凉粗糙的岩石触感,一滴水缓缓滑落,滴答在地上。
“假的吧?这是假的吧?”徐游踉跄着站起身子,环顾四周,原本温馨的家,如今只剩下了被黑色渲染的墙壁。
“爸!妈!”
徐游声音很大,大到听见了回声。
迈开不知何时发颤的脚,落地险些摔倒,踉跄几步又开始奔跑起来。
绕着四周,一圈接着一圈,企图找到那如同虚假的东西。
扑通…
徐游支撑身子,回头,一个尸体正躺在那里,顾不得身上的灰尘,爬着靠了上去,手颤抖着拖起,企图看清他的脸。
但入眼只有漆黑到面目全非如同焦炭的依稀可见的头颅。
他好似认清的现实,起身,朝着村中走去。
此时的村,早已不复昨日,嬉笑脸庞全化作了枯骨。
“有人嘛?还有人嘛?”
跪倒地上,哽咽着:“还有人嘛?有没有人啊!求求你了,回一声吧!就回一声。”
风呼啸着,雨滴答滴答的开始落下。
这般,春去秋来,离村不过百公里的镇中,多了一个灰头土脸,衣裳破旧的乞丐。
“该死的家伙。”
一个摊贩逮住正匍匐在地上,吃着被踩碎的馒头:“能耐了,乞丐也干当强盗的买卖了。”
说着,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可他好似不觉疼痛般,低头吃着。
也许是被激怒,也许是恼怒,他开始对乞丐拳打脚踢。
兴许是累了,抓起一旁的馒头扔给了他。
一旁的乞丐见状,连忙上前将其夺了去。
他也不恼,自顾自的走在大街上。
恶臭让人群对于他避之不及,倒是少了些许麻烦。
当然,也有调皮捣蛋的孩子会举起一旁的石子朝他扔,也许他们对于乞丐就是这种态度。
就这样,饿了就找一个摊贩直接拿东西吃,渴了就随便找个有水的地方喝,困了也不管是不是公共场合,是不是别人后院,倒头就睡。
日子越来越长,镇中便流传出一个疯子的传闻。
摊贩们见着他,也都会识趣的扔上些食物让他离远些,这也算是在摊贩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约定。
直到一个新上任的总捕头打破了这一局势,他嫉恶如仇,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
“喂,你这乞丐!干什么呢?你!”他指着乞丐怒斥:“乞讨就乞讨,怎么能乱拿别人东西?”
他倒不嫌弃乞丐的肮脏,一把拎起就往衙门里拖。
而县令见来者是他也就草草了事,这让捕快很是不悦,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往后,两人的恩怨也就此结下。
一个人影从一个院中飞出,直直的摔在地上,随即走出一人:“你小子,乱进人院子,这算是惩罚。”
说着回头将怀中铜钱递给了跟在身后躲了有一米多距离的夫妇。
他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乞丐左右,日子久了也就形成了习惯。
他为了改变乞丐乱拿人东西的习惯,倒是下了血本,有碗吃的就给乞丐一碗汤喝。
日子往后移,索性直接将乞丐锁到了自家院子中,用麻绳绑在他身上,另一端捆绑在树上。
好在,乞丐除了抗揍并没有展现出其他本事。
“来,吃饭了。”
他将碗放在乞丐跟前,自顾自的挥舞起手中长剑。
说来奇怪,明明是捕快,不用大刀却用长剑。
听别人说,这名捕快来头倒是不小,是一个门派的子弟,后为了行侠仗义开始下山游历,后的又不知怎么转行入了捕快。
本事在那,很快便被县令看中,当了县捕头,可惜,后来因为顶撞了上级,就被调到了这里。
他收剑,望着看的入迷的乞丐,打趣道:“傻了还想这练剑。”
眼眸忽的一转:“若是你能练会,我就奖励你一个鸡腿怎么样?”
乞丐闻言,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
大笑:“好好好,那我就教你练剑,你且看好了,只教一般。”
说着,举起手中长剑再次舞动起来。
乞丐看的认真,时间飞速流逝,待剑招已收,他还未缓过神来。
他眼神微凝,一股无形之势喷涌而出,如同波浪四散开来,将本茂密的树震的稀疏,将原本看的如痴如醉的乞丐拉回现实。
他跃起,从那稀疏的树上撇下一个树枝,手一转,树枝上的絮絮毛毛被振落,随即扔给了乞丐:“来,你试试。”
乞丐也不含糊,举起树枝,有样学样的挥舞起来。
他的神色从开始的饶有兴趣到凝重,乞丐的动作蹑手蹑脚,但大致同他一样,这只不过是看过短短一次,那二次?三次?十次?
他好像发现一块美玉,但自己却不是那个雕刻师。
心中不是滋味,叹息:“你啊你,要是没有傻,说不定是当压世俗的一代天骄。”
乞丐不懂,嘴中喃喃着:“鸡腿,鸡腿...”
他仰天大笑:“好好好,今天晚上给你加个大鸡腿。”
“陈总捕,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一个拖着胳膊,神色狰狞的捕快斜靠在门上,额头被血浸染。
陈总捕上前,搀扶起捕快,抬手,将还未喝完的茶水弄了过来,递给了他:“发生什么事了?在哪里?”
捕快猛灌了口水:“那黑水寨的二当家突然出现在镇里,光明正大的把邓家千金绑了去,我们几个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
望着身上伤势,苦笑一声:“他说若是不拿千金万两,就拿她当压寨夫人。”
陈总捕,眉毛扭紧,黑水寨众人不过活不下去的平明百姓,能拿的出手的也不过几个当家,可经过这些日子,他们应该是劫富济贫的好土匪,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陈总捕摇头,既然事已经发生了,那就需要去调查清楚。
他朝着衙门走去,此时的衙门被十几人围的水泄不通,其中带头的正是邓员外,他正怒目圆睁的指着知县骂,他也是半个读书人,但没想到口中会冒出这些话语。
至于知县为什么没有去维护自己的尊严,倒是因为镇上的大户人家都是衙门的建设者,他们出钱又出力,虽说他是一介官员,却爱民如子。
邓员外叹息一声:“罢了,我自己去拿赎金去把乖女儿赎回来吧。”
知县见陈总捕的到来,脸上转露些喜色。
“来来来,陈总捕,这事你全权负责。”
抓人他并不擅长,他只会建设小镇,完善小镇,发展小镇。
陈总捕朝着几人躬身敬了个礼:“我这就去闯一闯那黑水寨,定将千金安全带回。”
邓员外也是听过他的传闻,点头:“走吧,把赎金拿起,到时候要是不敌,就给赎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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