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母与张翠菊被送到官府,县太爷问清缘由后,各打了两人十大板,送进大牢里关了三日才给放出来。
一出大牢,水生的牛车已经在外候着,见她出来便招呼道:“五奶奶,珩子叔让我来接你。”虽然她已经被逐出家族,但水生仍是照着从前的称呼喊她,毕竟喊习惯了,要改口也不知该喊什么比较合适。
杭母大喜,以为是接她回上塘村的,“他让你来接我回杭家吗?”
“不知道,先出城你再自己问吧,珩子叔在城外等着。”水生面无表情地拉着牛车过来,他对杭母还算客气,对张翠菊那是没给好脸色,在她想要和杭母一同上牛车的时候讽刺道:“至于你,还是自己走吧,我的牛车可配不上你这么尊贵的人,磕着了可就不好了。”
不等张翠菊有所反应,他便赶着牛车走了,可把张翠菊气得直跺脚,这一跺脚免不了牵动了臀部的板子印,顿时疼得直抽气。
杭母比张翠菊好不到哪里去,即便牛车在城里行走还算平稳,但她从县衙大牢一路到出了城门,都不敢坐实了,否则稍有些微的颠簸,臀部便要遭大罪。
出了城门,见到早就在那儿等着的杭书珩的背影,杭母艰难地从牛车上下来,满怀希望地问道:“书珩,你是要接我回上塘村了吗?”
然而当杭书珩转过身来,看见他冰冷的面孔,她心便凉了半截。果然,杭书珩冷冷地道:“你可真能折腾,都闹到县衙大牢里去了,如果再这么闹腾下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杭家了。”
“我、我是被张翠菊那小贱人给害的。”杭母自觉比窦娥还冤。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听信张翠菊的话。”杭书珩面无表情地又补了一刀,“原本叔公已经松口了,用不了几日就可以接你回家,你倒好,又闹了这出,如今叔公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回小泉村再待一阵子吧,”
“什么,你是说族长已经打算原谅我了?”杭母悔不当初,悔不该被张翠菊三言两语的哄骗又上了她的当,“张翠菊这个害人精,她咋就只知道祸害我。”
“那件事我已经都知道了,若不是你自己鬼迷心窍,又怎么会着了她的道,我猜一定是她误导你,让你认为那个庄子是被阿甯买下的吧?”杭书珩脸一沉,警告道:“说到底,只要是涉及到阿甯的事,你都要去闹上一闹,如果说你今后仍然不能和阿甯和平共处,那么我看你还是不用再回到杭家了。”
“你说什么?你要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你娘?”杭母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很陌生的儿子,虽然被逐出了家族,但在她的心里,一直认为这个儿子最起码不会真的不顾她的死活。
杭书珩冷笑一声:“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杭家的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你已经不是我娘了,看在你是我的生母的情分上,我愿意照顾你后半生,那是情分,我若不愿,旁人也说不了我什么,你要是还想回杭家,就听我的,要是不想,那你就在小泉村待着,逢年过节我会给你送些银子节礼,就当是走亲戚。”
事到如今,杭书珩也不想装什么母慈子孝,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将杭母接回去。
“你怎么,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杭母不明白,之前明明还让她安心等着,等他来接她回杭家,怎么现在态度全变了。
“那是因为之前我以为你会悔改,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你根本就不知悔改。”
“可是,那都是张翠菊的错,我也是被她害的。”杭母仍然理直气壮地将错全推到张翠菊身上。
杭书珩突然道:“张翠菊让你去吃屎你也去吃吗?”
此话一出,杭母和水生都愣住了,这还是头一回听到从他嘴里说出这么粗俗的字眼,这是一个读书人该说的话吗?杭母被噎得一时说不上话。
“总之,你先回小泉村待着吧,叔公那边我再想想办法。”
杭母闻言,以为他松口了,原来方才说的那些只是气话,“娘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不管娘的死活的,我保证,下次不会听信张翠菊那个贱人的话了。”
“你知道就好。”
将杭母送回小泉村后,回程时,出了村子,杭书珩便让水生在一片小树林里停下。不多时,张翠菊便一瘸一拐地出现在视野中,没错,他是刻意在此处堵人的。
张翠菊发现等在路边的杭书珩时,也明显怔住了,环顾四周,道路两旁,除了茂盛的草丛便是大片的小树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该不会要在这里对她做什么吧!
水生识趣地牵牛去吃草,树林里只剩下杭书珩与张翠菊二人,杭书珩动了。
“你、你想做什么?”张翠菊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杭书珩,心里有些发悚。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因为我嫌脏,毕竟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从灵魂到肉身都肮脏到极点的人。”杭书珩冷笑一声,嘲讽道。
“你……”张翠菊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脸色顿时五彩斑斓,“那你在这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送你样东西。”
杭书珩说罢,朝她的面门一弹指,张翠菊顿时感到一缕粉末扑面而来,紧接着浑身一阵剧痛地倒下。
“你……你不是……说……”张翠菊疼得在地上打滚,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没有一处不痛的,连骨头都要碎了一般,他明明说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对待你这种人,不需要讲信用。”杭书珩心情极好地蹲下来欣赏她痛苦的表情,吓唬她,“是不是很痛苦?这只是开始,如果没有解药再过一刻钟,你的骨头和身体发肤就会开始慢慢的被腐蚀、融化,最后化为一摊血水,连点渣渣都不剩……”
张翠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丝毫没有怀疑杭书珩的话,因为她此刻就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好像要融化了一般。感受到死亡的临近,前所未有的恐惧布满她的心房,想伸手去抓着杭书珩的脚求饶被他避开了。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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