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老头的来历,杭书珩后来也曾私下打听过,知道确实有冥山毒公这么一号人物,就像是传说中的人物一样,名声很响亮,但见过他本人的人并不多。
“柴叔,你知道冥山毒公吗?”杭书珩将纸条递给柴五叔看,并问道。
“冥山毒公?你是说,那老爷子是冥山毒公?”柴五叔震惊不已,他知道这个老头很有本事,武功深不可测,医术更是精湛,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也没将这老人家往这个方向去想。
他不禁地头沉思,若那老头真是冥山毒公,又一心想收扬扬为传人,甚至还让他吃下毒药,只为保主子一家周全。
如此一想,宋甯母子的身份说不定早就暴露了,只是,主子一家似乎对他们母子的特殊身份并不知情。
“是,那老头当初是这么跟我说的。”
柴五叔幽幽开口,“冥山有两谷,一处是机关谷,一处是毒王谷,而毒公辛白子,便是毒王谷的谷主,传说毒公医毒双绝,世间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没几个。”
宋甯此刻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讨论这些,“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叔,你知道冥山在哪里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冥山吧!”
“夫人,我也不知道冥山在什么地方,除非他们愿意,否则这世间就没几人能找得到冥山的所在之地。”柴五叔惭愧地低下了头。
宋甯刚升起的一丝希望,顿时又破灭了,“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阿甯,先别急,会有办法的。”杭书珩见她似乎又要胡思乱想,连忙安抚她,“对了,还有周叔,我们去找周叔,说不定他有办法。”
“对,对,周叔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现在马上去县城。”宋甯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即刻飞到县城。
“好,柴叔,你去水生那将牛车赶过来,我们要赶在宵禁之前进城。”
柴五叔不敢耽搁,转身便出去了,不多时便将牛车赶过来,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县城去。
周府的门房刚准备歇下,便听见大门被人叩响,听起来似乎还挺急,他不得不起来前去开门查看。
“门外是何许人?”门房没有贸然开门,而是贴隔着门板朝外头问了句。
“我是上塘村的杭童生,我们有急事要求见周掌柜的,劳烦通传一声。”
隔着门板传来还算熟悉的声音,门房不敢怠慢,连忙开门让杭书珩与宋甯进来。
“杭童生,杭娘子,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门房将他们领到小花厅里,“两位先在这稍待片刻,小的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周桓与周霆父子二人还未歇下,此刻正在书房议事,门房过来通知他们杭童生来了,让他们很是意外。
他们两口子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周桓边往外走边问:“他们可有说什么事情?”
“说是有急事求见,小的没来得及问,不过小的瞧杭娘子似乎挺着急的。”
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快了许多,很快便到了小花厅,还没来得及说话,宋甯便起身朝他们快走了几步,“周叔,扬扬不见了,你帮帮我们。”
扬扬不见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氏父子心中既震惊又疑惑。
只是,看着一向情绪稳定的宋甯会露出如此焦急的表情,周桓便知事情不小,毕竟当初杭书珩被关进大牢,她也不像此刻这般方寸大乱。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慢慢说。”
“扬扬,扬扬被人带走了,被带去了冥山,叔,你知道冥山在什么地方吗?”宋甯的语速有些过快,内心的焦急溢于言表。
杭书珩双手搭着她的肩头,将她带回来按坐在椅子上,“阿甯,你先坐着,让我来说。”
他将辛老头的来历,以及这些时日那老头对他们一家的态度,事无巨细地说给周氏父子听,包括辛老头曾有要带走扬扬的想法他也没有隐瞒。
周桓听完,便有些激动,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你说冥山毒公?那老爷子这阵子竟然都在你们家住着?现在还带走了扬扬?”
毒公与主子的关系,他清楚得很,毒公出现在杭家,并且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他下意识地便认为这是主子的安排。这一家子,到底是有什么厉害之处啊,让主子不惜请动毒公亲自在这守着。
杭书珩的将辛老头留下的纸条递给他们看,并说道:“我认为那老头的身份应该不会有假,以他的本事,要想强行带走扬扬,我们根本就拦不住,所以他没有必要编造一个身份来骗我们。”
“只是,叔,你们可知道冥山在什么地方?”
看过那张纸条后,周桓惭愧地道:“冥山,一直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一旁的周霆察觉到宋甯原本带着希冀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他连忙接话道:“我们是不知道如何找到毒公老先生,但主子知道,主子能找到他老人家。”
“没错,严格说起来,主子也算半个冥山中的门人。”毕竟,主子的母亲,师传冥山,是冥山机关谷谷主的嫡传弟子。
此话一出,宋甯原本黯淡的目光顿时便亮了起来,亮晃晃的充满了无限希望。
“是真的吗?麻烦周桓向你们主子递消息,我们愿答应他任何条件,只要他能帮我们找回孩子。”她起身,朝他们深深一拜。
“书珩媳妇,你这是做什么,书珩,快将你媳妇扶起来。”周桓说道:“虽说咱们两家一开始有交集是因为主子的那块牌子,但咱们相识这么久了,以咱们如今的交情,无论有没有主子这层关系在其中,你们有事,周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周霆赞同地点了点头,宽慰道:“既然咱们已经知道扬扬是被毒公老先生给带走的,至少咱们目前可以肯定,老先生是不会伤害扬扬的,所以书珩兄,嫂子,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耐心等待便是。”
说罢,他朝门外喊了一声,“周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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