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暗道不好,打算先下手为强,可惜那两人速度极快,弩箭只来得及射中一人,而另一人已然近在了咫尺。
甚至弩箭都来不及转向,白玥便被擒个满怀。
这便是力量的悬殊。
见此情形唯有求救了,白玥仰着头刚要破嗓子张嘴喊救命,身后之人便眼疾手快一个后斩将她劈晕了。
…
边无忧眼见着白玥被抓,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这些人如此行径显然是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然则要命的是短时间之内边无忧还真没办法摆脱他们。
最后只能咬牙暗恨,眼睁睁看着他们抗了白玥,几个闪跳离开了锦玥楼。
边无忧急切,赶忙吩咐着大武以及暗暗躲着着急的腾耀祖。
“你们速去找人求救,我会在路上留下暗号,找了人便赶紧追来。”说完也寻着那些黑衣人的足迹跃起追去。
腾耀祖急得团团转,然而他认识的多半都是生意上的人。
“大武哥,怎么办?我们报官吗?”
大武摇了摇头,“不行,主子乃女子身,报官的话定会害了她的名声。
再则那些人武功高强,不是官府能解决的。”
大武也十分焦急,来回踱了几步,陡然间,他想到了一处…
尚云楼。
…
沧澜国东面的国家叫东霄国。
与沧澜比邻的山叫万宝山。
此山绵延万里,巍峨耸立,是两国之间天然的屏障。
而沧澜国这边离着万宝山最近的城池便是永州府了。
永州府背靠万宝山,东邻安海,若从此过去前往东霄国需得两条路。
一条是海上行船,另一条便是横沉在两国之间的一条山间峡谷。
这峡谷最早以前是一条暗河,名字叫横河,后来听说源头发现了金子,又恰巧是在东霄国境内,为免被邻国的人捡漏,因此河道就被堵了。
再后来长年累月下来,这横河河道就变成了一条通往沧澜的唯一陆路,所行之人也多半是些两国往来的走卒商贩。
当然了,既是唯一路口自然少不了派兵镇守。
故而沧澜国便在这万宝山横河峡谷谷口驻扎了一支军队。
每日里巡逻把守,数年来倒是相安无事。
话说今日夜里,军队统帅肖将军同以往一样率兵巡视。
却是在夜半时分突然迎来了一支黑装人马。
拦路询问,对方暗露身份,肖将军悚然一惊,立刻将人迎进了临时大帐。
…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赫连宸一身墨色劲装,孑孑而立,蹬步而上直坐在了大帐主座。
他抬手示意,“肖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殿下!”
“孤此番私下而来,为的正是数日前信中所提之事。
近日峡谷可是有可疑人员过往?”
肖将军赶紧肃然回话:“回禀殿下,自从末将接到密信之后,每日里都在亲自把守,所过之人尽是悉数盘查,索幸并无不妥。”
赫连宸点了点头。
这时墨子匆忙进帐,近到赫连宸耳边,附耳道:“殿下,西边人来了。”
赫连宸淡然一笑,神情间颇有些意味深长。
“倒是来的快。”
“且随孤前去看一场大戏。”
说着赫连宸就要起身离开,却是临行帐门前又不放心的叮嘱道:“肖将军自可装作与往日无异,不需特别盘查。
不过需得提防东霄太子楚修染,此人心机深沉,即是他亲自前来必是有所图。”
“末将遵命!”
赫连宸随墨子登峰而上,站在了一处视线绝佳的地方。
山下幽谷绵延波长,隐隐可见远处尽头急行而来的数辆马车。
见时间还早,墨子便和主子闲聊起来。
“主子,没想到这泰安国倒还是有些存底啊,竟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将人找到了。
而且不仅找到了,还差点让他们溜之大吉了。”
望着月下疾驰的马车,赫连宸淡淡道:“泰安国如此孤注一掷想来老皇帝已是时日不多了。”
墨子恍然,“难怪呢!原我还想不通为何会有紫薇宫大内伺侍出没。
原来这是护着最后一根独苗苗呢!
可是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为何您要堵了安海的路不让他们过,非得赶着他们从这峡谷走呢!”
赫连宸瞟了一眼墨子,后想了想还是给他解惑道:“泰安国地处西部番地,那里水源稀少,植被不茂,因此常年购得布匹,茶叶,食粮等物不在少数,不过索性泰安国盛产矿物,金银铜铁等皆为不乏,这也是泰安国长盛不衰的根本原因。
此番泰安国找寻当年丢失公主本是我沧澜与其交好的大好时机,可惜泰安国国君向来小气,竟是为了避免搭人情,不惜做贼一般躲躲藏藏。
不过与孤而言,这样一个攥着人情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墨子在一旁琢磨老半天,最后终于明白了其中关巧,他再次恍然,“所以您让我们偷偷给东霄国传信,是想让东霄国出手?!
东霄国向来贪婪,此番泰安国借道东霄,他们必会痛宰一笔。
届时我们只需将安海堵住,日后不仅可以按约定和东霄国平分好处,还在泰安国面前落个身干利净。
而东霄国此举不免也会让泰安国记恨,相比之下自然感念我们沧澜的淡名薄利,若是日后我们再稍稍示好,想必泰安国的大半生意往来都会落到我们沧澜国的。
那…我们岂不是大赚特赚?!
主子!您太英明了。”
赫连宸喜眉一笑,又看向了远处。
墨子实在太佩服他家主子了,因为这样的法子不仅可以一箭双雕,更是会直接影响到几国之间的平衡关系。
原是因为他们沧澜初建,跟东霄和泰安这样的老国相比到底势弱些,此一番若是操作得当,那他们沧澜的脚跟可就稳了。
不过兴奋之余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主子,若是那楚修染不上当,并没有如我们所料宰上一顿,那我们不是白忙活?”
赫连宸如稳操胜券一般,勾唇一笑,“即使楚修染不出手,不是还有那些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皇子们吗?
就算他们不向泰安国提条件,只要他们露面,恐怕泰安国依然会记恨他们的。”
“对啊,泰安国即是不想欠着我们沧澜的人情又怎会愿意去欠东霄的呢。
届时不仅不会感谢东霄的通情达理,恐怕还会埋怨他们多事呢!
主子,不得不说,您这一招走的太阴险了。
此番东霄真可谓骑虎难下啊!”
赫连宸眯着眸,未说话。
其实他以前不是这种喜欢玩阴谋诡计的性子,但是自打受到白玥的启发之后,他觉得有时候使用计谋的确是可以走捷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