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染看向柳诗诗,眼神微变。
楚聿买那两颗珍珠,果然是为了柳诗诗!
柳诗诗等的就是林绯染这个反应,她得意极了,感觉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柳诗诗故意抚摸了一下那枚胸针,一脸甜蜜的表情。
她自顾自地道:“这是楚聿哥送给我的,漂亮吧?心形的珍珠可是很少见的,有钱都未必能有地方买到呢。他那边还有一颗稍微大一点的心形珍珠,做了一对情侣胸针,前阵子我们闹了点小矛盾,他就送这个来哄我开心……”
林绯染只觉得柳诗诗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小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刺得她又难受又烦躁。
柳诗诗胸口的那颗珍珠,也显得碍眼极了,从来没见过那么难看的珍珠!
林绯染心里不是滋味,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在这种场合,也不想公然去怼柳诗诗,吵起来给人看笑话。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理会柳诗诗,也不等柳诗诗说完,就像是嫌聒噪一样,径直站起身来,走开了。
柳诗诗见林绯染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不得劲儿。没看到她想看到的,哪里肯甘心。
她眼珠子一转,朝四周看了一圈,又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林绯染走到自助饮料台前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
这种场合,她本来还是别喝酒的好,但现在她心里实在不舒服,算了喝点度数低的吧。
一杯还没喝完,就听见那边柳诗诗叫了起来。
“我的胸针呢?……我的胸针不见了!”
她的声音放得很大,晚会会场里不少人都被吸引,朝这边看了过来。
晚会的主人之一,季家夫人,闻声连忙赶了过来。
有客人在她家举办的晚会上丢失东西,她自然是要过问的。
季夫人问道:“柳小姐,您的胸针不见了?”
柳诗诗说:“刚才我跟林绯染小姐在那边说话的时候,胸针还在的,林小姐走开后不久,我就发现胸针没了。”
她字字句句都在暗示,胸针的丢失,跟林绯染有关系。
楚聿也听到了柳诗诗的声音,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皱眉:“什么胸针?”
柳诗诗一脸无辜:“就是今天早上,你让人送到你房间的那一对珍珠胸针呀,我打开看了,非常喜欢,就把女款的那个戴到晚会上来了。”
楚聿又惊又怒,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乱动我的东西?”
那对珍珠胸针,他本来是打算找个机会,把女款的那个送给林绯染的!
上午他的确是有接到GN那边送货员的电话,说胸针已经送到他的酒店房间,他不在,是由一位小姐收了。
楚聿以为是柳诗诗帮他收了,当时他有事情正在忙,就也没去跟柳诗诗交代一声。
没想到柳诗诗竟然这么不懂分寸,不但私自拆了胸针的包装,而且还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据为己有!
柳诗诗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对不起,楚聿哥!我看那是一对情侣胸针,我还以为是你定做了送给我的……”
她说着,垂下眼眸去,越说越失望,越说越委屈,泫然闪烁的眼泪蓄满了眼眶,似乎随时都会滴落下来。
“原来不是送给我的,是我误会了……”
楚聿本来一肚子火气,想训斥柳诗诗一顿,但看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怕她当场就哭起来,难免不好看。
这里毕竟是在晚会上,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先不要当众追究这件事了,回头再说。
楚聿不想让柳诗诗在众人面前丢脸,但柳诗诗却半点没有要罢休的意思,反而趁着这个机会,一脸着急,转向季夫人。
“季夫人,麻烦您帮帮忙,我一定要找到这枚胸针,要把它还给楚聿哥的!”
季夫人刚才已经让人在柳诗诗坐过的沙发周围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季夫人有点头疼地问柳诗诗:“柳小姐,你再想想,刚才还有去过别的地方吗?”
柳诗诗刚才的意思,季夫人也清楚,就是怀疑是林绯染拿了。
但林绯染是今天跟着楚聿一起来的女伴,季夫人当然不想轻易就说人家偷东西。
柳诗诗非常确凿地说:“没有了,我刚才只在沙发那边跟林小姐说过话,说到一半,林小姐就站起来走了,然后我哪里也没去,就发现我的胸针不见了。”
说着,她还强调似地补上一句:“刚才林小姐一直盯着我的胸针看,表情有点怪怪的,好像是很在意的样子。”
柳诗诗就只差指着林绯染的鼻子说她偷了胸针,话说到这个份上,季夫人没法再装听不懂了。
那一处沙发的位置周围,刚好是没有监控的,就算有,有沙发和人群的遮挡,也未必能拍到什么。
季夫人只能硬着头皮问林绯染:“林小姐,你刚才有看到柳小姐的胸针吗?”
林绯染已经很清楚柳诗诗想干什么,淡淡道:“没有,我起身去自助饮料台倒酒的时候,看见柳小姐的胸针还在,后面什么时候没的,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她自己弄丢了。”
柳诗诗立刻道:“我戴得好好的胸针,怎么会莫名其妙掉了?而且季夫人也说了,在那边没有找到,只可能是有人拿了胸针!”
柳诗诗说着,可怜巴巴地望着林绯染:“林小姐,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意见,那枚胸针也的确是很稀有很昂贵,但它实在是非常重要,你要是拿了,把它还给我好不好?我也不怪你……”
林绯染的语气冷下来:“我说了,我没有拿那枚胸针。”
柳诗诗立刻接过话头去:“那你把你的包包打开,给我们看看!”
她刚才看到林绯染的包包拉链没有拉好,趁着林绯染去自助饮料台的时候,就眼疾手快地偷偷把胸针塞进了林绯染的包里。
只要林绯染一打开包,就是证据确凿,她偷东西这个罪名就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