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会即将开始,秦瑶瑶刚刚从洗手间出来,正心情愉快地走向她父亲秦封所在的亲友贵宾席,准备落座。
一想到林绯染现在只能被拒之门外,气得半死,她就感觉今天这场演奏会更加美妙了。
但就在这时,她听见前面好像传来了林绯染的声音。
秦瑶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顺着声音看过去,真的看到了林绯染和沈梨月,她们竟然坐在亲友贵宾席上!
秦瑶瑶顿时傻了眼。
怎么可能?!她们是怎么坐到那里去的?
亲友贵宾席,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上的,她父亲秦封身为这场演奏会的承办方总负责人,才能拿到亲友贵宾席的票。
秦瑶瑶再定睛一看,就看到了林绯染所在的那个包间,可不就是秦封定下来的包间,而秦封本人,此时就坐在林绯染的旁边!
秦瑶瑶这一下,只气得血冲上头,天灵盖几乎都要炸飞了!
什么情况?!
她把林绯染拦在外面,结果她父亲不但把人带进来了,还让林绯染坐在本该属于他们父女俩的亲友贵宾席里面?
这不就是等于让私生女登堂入室一个性质吗?
秦瑶瑶难以置信,怒气冲天,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直冲了过去。
“爸爸!……”
秦封抬头看见她咋咋呼呼地冲过来,微微皱眉,朝她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压低声音警告道:“快坐下,不要吵闹,演奏会就要开始了。”
秦瑶瑶:“……”
她满腔的怒火,一下子都被强行堵在了那里,憋得她简直要爆炸。
但她现在的确是不可能闹起来,因为观众席上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观众们的声音也一下子静了下来,全场安静得几乎是落针可闻。
台上的帷幕拉开了。
台上的一侧摆放着一架施坦威钢琴,钢琴后面,苏璟翎就坐在那里。
即便是坐着,也看得出苏璟翎个子相当高,身量修长偏瘦,一身西装在他身上穿出了格外优雅的贵气。
台上恰到好处的打光,更衬托出他的盛世美颜,以强烈的光影勾勒出他精致的眉眼,挺拔的鼻梁,以及线条柔和的嘴唇。
他的容貌完全是东方的俊美,但气质却有一种西方童话里王子般的温柔高贵。举手投足都仿佛自带柔光滤镜,犹如一幅古典名作的画面,简直不像是现实生活中会有的真人。
弹奏还未开始,全场观众仿佛都已经被苏璟翎的美貌给震住了,一片鸦雀无声。
沈梨月更是趴到了包间的栏杆上,丝毫不管自己打扮了一下午的美丽形象,张着嘴巴,极度兴奋地无声尖叫。
眼睛死死盯着苏璟翎,直冒绿光,亮得连台上的镁光灯都要甘拜下风。
苏璟翎起身,优雅从容地朝全场致意,然后又缓缓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弹琴。
修长美丽犹如白玉雕刻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行云流水般掠过。
他仿佛是天生适合坐在钢琴边,优美的音符萦绕在他周围,给他带上又一层柔和华丽的光环。
视觉和听觉上的双重顶级享受,令人痴迷,令人沉醉。
让听众们全身通泰,灵台空明,仿佛清风拂面,灵魂里的每一粒尘埃都被荡涤得一干二净。
当然,除了极个别的观众之外。
秦瑶瑶连她最喜欢的苏璟翎的弹奏都没心思听了,全程下来就是恶狠狠地瞪着林绯染,怒火中烧。
林绯染虽然也不怕秦瑶瑶,但被人这样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一样地瞪着,多少也感觉有些不舒服,导致这场演奏会她都不能专心地好好听。
沈梨月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一颗心全神贯注地扑在苏璟翎的身上,这种时候,哪怕是天上砸陨石下来,估计都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尽管演奏已经结束,台上的幕布都被拉起来了,她还是趴在栏杆边,盯着刚才苏璟翎所在的那个位置,眼睛直勾勾的,一脸如痴如醉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林绯染:“……”
她拉拉沈梨月:“注意注意你的形象。”
沈梨月:“什么形象!在我老公这里,我就是这个样!……啊啊啊久违的演奏会啊,我老公好像又帅了,想死我了……”
沈梨月还在那儿自顾自地感叹,这时候,秦瑶瑶见演奏会终于结束,观众们都开始离场,她总算是不用再憋着了,发作了起来。
秦瑶瑶怒气冲冲地质问秦封:“爸爸,你怎么把她们两个带进亲友贵宾席了?这是我们的位置,她们俩算什么亲友?”
秦封望着秦瑶瑶,再次皱起了眉头。
“她们买了票但是进不了场,我是这次演奏会的承办方总负责人,为观众解决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秦瑶瑶见秦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更气了,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可是……那也不能带她们来坐我们的包间……”
秦封不悦地道:“我们包间有四个座位,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再坐两个人又怎么了?……你跟林小姐之前在国外那点小摩擦,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怎么心胸这么狭隘,这么针对她干什么?”
秦瑶瑶:“……”
她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
秦封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站在林绯染那边,帮着林绯染,还教训她心胸狭隘?
秦瑶瑶还没来得及发作,秦封就已经不理会她了,转头看向了林绯染和沈梨月。
“林小姐,沈小姐,你们刚才说,演奏会的工作人员以座位坏了为由,不让你们进场,我现在就把那个工作人员叫过来,查清楚怎么回事,给你们一个交代。”
秦瑶瑶一听,顿时恼怒都顾不上了,慌忙试图阻拦。
“爸,我们该回去了,她们反正都照样进来听了这场演奏会了,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就别再追究了……”
秦封却是脸色一肃。
“不行,我既然是演奏会的举办方负责人,就要对观众负起责任,这工作人员的操作显然是有问题,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