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怀孕了之后,冉氏变着花样的给她滋补,怕景如琛笨手笨脚的夜里翻身伤了丹若。
又另外给他收拾出一间屋子,让他搬出来住。
如今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景如琛像个火炉一样,丹若也就顺势没阻拦。
谁料丫鬟讲,世子夜里时常在门外守候,丹若心疼,冉氏气儿子不争气,景如琛便又搬了回来。
期间护国公夫人和颍国公府的几位夫人常来看望。
护国公夫人感慨,太子妃确诊有孕后,一月后苏侧妃也诊出了喜脉,差一点嫡长子、嫡长女的身份就被抢占了。
她万幸之间更对丹若有了几分女儿间的爱护。
时间飞逝而过,颍国公府和护国公府的认亲宴都已经结束。
丹若在风口浪尖上,很多贵女想结交示好,但是因为知道丹若还在养胎,不便出门,便以信件传递自己的交好之意。
两次的宴会都未邀请颍念容,她已经被淡化出这个圈子。
再有她的消息的时候,是半个月后,京中盛传景盛文不行的消息。
景盛文看着同僚们奇怪的目光,问清楚事情后,他怎么可能不行。
明明昨日他还酒后要了颍念容的丫鬟。
他当即邀请了几位同僚一起去看大夫。
大夫皱眉说他确实不行,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他大呼庸医,然后带着同僚直奔青楼,他要证明自己。
然后他点了一个清倌儿姜娇娘,一番折腾下来,发现他确实是不行,彻底把这件事情给坐实了。
几个同僚实在是憋不住自己的笑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景盛文这么自信。
因为药是今早下在醒酒汤里面的,要不是颍念容发现孙姨娘想动手害自己悄无声息的病死的话,她可能还在犹豫对不对景盛文下手,毕竟曾经恩爱过。
但是孙姨娘的做法,彻底让颍念容下定了决心。
而孙姨娘真正癫狂的原因是颍国公府一个庶出的公子的婚事订了被他儿子退婚的永昌伯六姑娘,表明颍念容确确实实被颍国公府放弃了。
她看着占着位置毫无价值的颍念容就沉不住气了。
景盛文怒极便当着众人的面昏厥了过去,现下被人抬了回来。
孙姨娘看着脸色灰败的儿子,她没有想到为什么她们会走到这一步,明明前几个月她还是胜券在握的,看着冉氏日日流泪的。
如今她儿子绝了后,女儿被江湖粗人给占了去。
都怪颍念容这个丧门星,进门就生出如此多的事端,还没有为她儿子生出个一男半女。
颍念容自从发现孙姨娘给她下毒后,她就先下手为强,偷偷给孙姨娘的屋子里放了娃娃,写上了靖恩侯的名讳。
景盛文出事一个多时辰后,靖恩侯黑沉着脸踏进了这个小宅子。
孙姨娘在侯府外蹲守靖恩侯,都被冉氏都赶走。
如今时隔多日,她终于见到了靖恩侯,她眼睛一眨,一行清泪缓慢落下,配上她深情的目光。
只是靖恩侯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直接越过她,进去找景盛文。
孙姨娘呆呆的抚上自己的脸,她一直很注重保养自己,就是这阵子太不顺,沧桑了一些,难道她真的变老了吗?
颍念容趁机用不小的声音,对孙姨娘说悄悄话:
“难道孙姨娘你在屋里悄悄诅咒公爹的事情被发现了?所以公爹才这么生气的来府上,还没搭理你。”
靖恩侯果然停下了脚步,逼问颍念容。
颍念容扭扭捏捏说出曾经看到孙姨娘在扎小人。
孙姨娘知道颍念容给自己设局了,她如此谨慎的人,诅冉氏都是心里偷偷念叨,哪里敢留下什么证据。再说了她怎么可能诅侯爷。
颍念容正好解释:“许是公爹您长久不来看孙姨娘,姨娘心里生怨,一时之间做了糊涂事情。还请公爹不要怪罪。”
孙姨娘莹莹落泪:
“我没有,你在冤枉我。”
“冤枉不冤枉的,还请公爹随我去姨娘房间里看一看。”
颍念容带着靖恩侯就往孙姨娘的房间里走去,果然在衣柜里发现了一个有靖恩侯名讳的娃娃,更是有一个粗实丫鬟出来作证。
涉及到自己的生死,靖恩侯不待孙姨娘给自己开脱,便要发卖孙姨娘。
孙姨娘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倒在颍念容一个傻子手中,她可是为靖恩侯生了儿女的,她儿子会救她的。
颍念容让人控制住孙姨娘,然后给冉氏报信,让冉氏处理,讨好冉氏。
她从一开始就该乖乖的跟着冉氏,从丹若就能看出,冉氏对儿媳再是宽和不过了,便是她这个庶子媳妇,刚开始也没太多为难。
她要清理掉碍事的孙姨娘,然后让前一晚景盛文睡过的丫鬟务必生下“景盛文”的孩子。
毕竟景盛文都不行了,想来不会有贵女愿意嫁给他。那有了这个孩子,她就能拿着孩子,省点花嫁妆,在府上立足了。
处理掉孙姨娘,靖恩侯的怒气依旧没有消,他走到躺着的景盛文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个不知廉耻、丢人现眼的东西。”
这时,靖恩侯身边的随从急忙跑了进来,惊慌道:
“侯爷,姜娇娘自戕了。”
靖恩侯身子踉跄了一下,便往外跑去。
景盛文见此,心下隐隐不安,姜娇娘死,父亲怎么会如此失魂落魄,而且姜娇娘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是今天青楼里自己找的那个清倌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那个清倌儿是父亲的女人?
那父亲以后还会疼自己吗?
他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中。
至于孙姨娘的哭喊他听见了,但是他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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