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音乐声喧嚣不已,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一起扭动着身子,欲念丛生。
司霁清坐在角落的位置,手上握着酒杯,雪白的衬衫领口敞开,袒露着深邃的锁骨,轮廓清晰有致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阴沉。
沈逸刚从舞池跳完舞出来,往沙发上一靠,脸上是不羁的笑,“阿清,不回去陪老婆,又跑来喝酒?”
司霁清眸光冷冽,仰头喝光了一杯威士忌,才道:“你上次问我,知不知道她是为了人还是为了钱?”
沈逸眨了眨眼睛,又好好地坐了起来,低声道:“怎么,你有答案了?”
司霁清修长清瘦的手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又倒满了一杯,他眸光闪烁,嗤笑道:“她贪心,什么都想要。”
沈逸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满不在乎的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都能算计你,怀上你的孩子,这样的女人,贪心很正常。”
司霁清眸子里漫起了丝丝缕缕的失望,“我只是以为真心可以换来真心,却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她。”
沈逸拍了拍他的肩膀,难以置信的说道:“我是真的好奇啊,这女人到底是长得有多好看,居然可以让你为了她那么伤身。”
他有些犹豫道:“你……你这是喜欢她?”
司霁清放下酒杯,转了转无名指的戒指,舞池的灯光照射过来,给他俊美的脸更添了几分蛊惑,他低声道:“谈不上喜不喜欢。起初只是觉得她挺吸引我的,不会让我觉得讨厌。
后来想着既然结了婚,自然是要好好对待她。只是没想到,却慢慢被她拿捏了。”
“不过,我已经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不会再纵着她了。等她把孩子生了,我就和她划清界限。”
沈逸微微挑眉,拿起杯子,碰了碰他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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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忽然下起了雨,温度也陡然下降。
司霁清带着满身酒气,回到了清微苑。
刚一进门,就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他红润的脸颊微微绷紧,心房陷了陷。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宋雨薇在等他。
可是出来迎接他的却是安馨悦。
她长发束起,穿了一身职业装,看着很正常,灰色的包臀裙却格外地紧绷,将她的下半身曲线完美地展露出来。
她殷勤地端着醒酒汤过来,笑脸盈盈,眉眼间有着明显的勾意,“少爷,你喝了很多酒吧?我特意给你煮了醒酒汤呢!”
司霁清眉眼间涌起烦躁,轻轻扫了她一眼,嗓音嘶哑道:“我不是说过,晚上不需要佣人在这里吗?”
安馨悦垂着眼睛,装着可怜,捏着嗓子道,“少爷,我又不是普通的佣人。而且我是关心你呀,你看你喝那么多酒,怎么能没人照顾呢?”
司霁清眼神在瞬间变冷,带着彻骨的狠戾,他的声音很硬,“要么滚出去,要么滚回老宅!”
话落,他将西服搭在后背上,迈着还算稳当的步伐上了楼。
安馨悦被吓得,拿着碗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赶紧把醒酒汤放下,立刻走出了别墅。
司霁清走得晃晃荡荡的,走到卧室门口,毫不犹豫地扭开了门把手。
却在打开门的时候,被凉风一吹,眼神愣住了一瞬。
视线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大床上,满目都是女人乖巧的睡相。
宋雨薇又是看着书睡着的,歪着脑袋靠在床头,台灯还亮着橘色的光。
司霁清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收紧,他倒是忘了,自己是要和她分房睡的,居然习惯性地进了卧室。
他垂了垂凤眸,正想着关门离去。
凉风又吹了过来,将他酒气都吹散了一些。
阳台的门没有关,白色的窗帘也被吹得飘扬了起来,外面的小雨也散落了进来。
司霁清叹了口气,担心她会着凉。
不对,他提醒自己,是怕她生病,会影响肚子里的宝宝。
他冷着脸,走进了卧室,把阳台的门关好,风立刻被挡住了,窗帘也慢慢停止了摆动。
关好窗,他就打算快些离开,正要踏出门口时,宋雨薇忽然咳嗽了一声。
书本也随之掉落在地。
“啪嗒”一声。
宽大的身影,向宋雨薇靠近。
司霁清弯腰将书本捡了起来,放在柜子上。
眼睛瞥了瞥正在熟睡的女人,大概是睡姿很不舒服,她的表情有点难受。
司霁清无奈,将西服往床边一放,又将宋雨薇扶了下来,让她好好地躺着,再给她盖好被子。
他半蹲着,凝视着宋雨薇的脸,她的眉头,因为睡姿变得舒服而展开了,嘴角似乎还含着笑。
“睡得那么不舒服,都能睡得着……”
他小声呢喃,大手不自觉地抚摸上了她的脸颊,给她捋了捋头发。
顿了几秒,他又慌乱地将手收了回来。
心里骂道,司霁清,你在干什么?
那么心疼一个算计你的女人干什么?
他蓦然站起身来,拿着西服,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刹那,熟睡的宋雨薇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纤细的手在身边寻找着什么,但还是扑了个空。
她只好蜷缩着身体,自己抱着自己,继续在梦中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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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顾曦宁给宋雨薇打了个电话。
“雨薇,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吐不吐?”
宋雨薇站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昨天被风雨压落的白玉兰,笑道:“没事,我健康得很。”
顾曦宁道:“那你和他,还冷战啊?”
宋雨薇垂眸笑了笑,“算不上,最多算是正常相处吧。反正这两日,我是没有见到他。倒也轻松很多,不用装模作样。”
顾曦宁道:“你之前不是说想找工作吗?我现在工作的画室,很缺老师。我想着你要不要来我这里做兼职,每天教小朋友画画。
你肚子不是还没大起来吗?可以做两个月,到时候,我们也请到人了。你也能赚点钱。”
顿了顿,她又有些犹豫,“不过,他会同意吗?”
宋雨薇两眼发光,语气欢喜,“不用他同意,我偷偷去,反正他说了,我可以自由进去的!”